人生自是有情痴(一)
齊天馳嘆息著後退一步,伸手替她整好衣襟。驀然覆蓋的衣物又燃起她身上的焦灼,她哭鬧著推開他的手,亂扯著自己的衣領。
「熱,熱死了,救我!」她一聲聲的哭喊讓他手足無措,只有捉住她的雙手,將她按在自己胸前。她在他懷中掙扎、扭動,嗓子哭得沙啞。
他無奈地閉上眼,狠下心從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攤開她的手掌,深深地割了下去。殷紅的血瞬間湧出傷口,濡濕了她的衣袖。鑽心的疼痛讓她忽然恢復了一絲神志,獃獃地望著自己的手掌,又獃獃地望向他。
「天馳?」她低問,臉上滿是迷惑。
齊天馳從自己的衣襟上扯下一角布條,替她細心裹上傷口。
「對不起,」他垂下眼,不敢與她對視,「你中了別人下的媚葯,方才神志昏迷,我只能用這個辦法幫你。」
「媚葯?」她吃力地重複他的話,眼眸中氤氳著霧氣。
他默默上前將狐裘披在她的身上,將她打橫抱起,挺拔的長眉不由自主地深蹙著——是的,疼痛也許能喚回她的一絲清醒,但這份清醒應該只是一瞬。真正能救她的,還是燕好交歡。然而這個,卻是他不能做到的……為今之計,只有將她抱出溫暖的室內,讓她接觸到凜冽的空氣,也許,外面的陰冷能稍稍減去她體內的燥熱。
梅雪霽昏沉沉地伏在他的懷裡,彷彿精疲力竭似的一動不動。齊天馳抱著她來到院外,坐在湖邊的涼亭中,靜靜地聽著湖水拍岸的聲響。
「熱……」她又焦躁地低喃一聲,雙手抓住了他的衣襟。
齊天馳一顫,望著懷中不安掙扎的人兒,禁不住心亂如麻。
「熱死了,把火移開……」她搖晃著身子,再一次地陷入迷亂。
齊天馳摟緊了她,將自己的手掌塞進她的嘴裡:「咬吧,要是難過就咬我。」
梅雪霽想也沒想,張口就咬。牙齒深深地嵌進他的肉中,直咬得他鮮血淋漓。
齊天馳咬緊牙關,微微地別過頭去。內心中反覆低回著一個疑問——給她下藥的人究竟是誰,他的目的何在?讓她服下媚葯,又將她送到他的山莊,到底想幹什麼……
驀地,他的心嗵地一跳。
對了,從他看到信,一直到發現她並將她帶回家,這其間彷彿也有半個時辰的光景了,為何她遲遲沒有發作?待他為她解了穴,卻馬上如同被火炙燒一般地煩躁不安?……莫非,這一切與解穴有關?被點了昏睡穴,是不是能抑製藥力在體內的泛濫?……
「啊……」懷中的梅雪霽嘶叫一聲,忽地坐起,一把掀開肩上的狐裘,「別燒我,我熱!」她哭叫著,淚水順著眼角滾滾而下。
齊天馳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急忙伸出手指,在她頸後用力一點,正在哭鬧掙扎的她忽然安靜了下來,無力地癱軟在他的臂彎。
齊天馳嘆息一聲,用狐裘將她密密裹緊。冰涼的夜風,伴著她勻停的呼吸響在耳畔,他低下頭,默默地將臉埋入她烏黑的發中。
遠處,傳來了焦急紛雜的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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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月深知,今日傳的這三章,是討打的文字。
想必諸位保皇黨、親王黨們都不會見我的情,手裡握了板磚要狠拍來了吧?
唉,彷彿香艷了些,尺度把握得也有些尷尬。但是偶心裡真的喜歡天馳,即便不能讓他成為男主,也多少要給個機會讓他一親芳澤.……
哇,誰啊?人家還沒說完就一板磚?看我頭上的大包!
不說了,捂著腦袋溜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