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豪華超跑
馬場上,一百匹新到的戰馬圈在圍欄中,黃的、白的、黑的、紫的、紅的都有,這裏倒像開的是染色作坊,不是馬場,那一百匹戰馬就似一匹活動雲錦,隨風飄動。
塞外的戰馬高大肥壯,在鐵綱靖和劉樹義眼中,匹匹神駿,任何一匹都可以萬裏橫行,分不出高下。
不會相馬的他們隻能繞著馬圈走了一圈又一圈,每一匹戰馬都很中意,但拿不住定主意選哪匹。
外行人還是不要做內行事,隻能等世民這個伯樂前來。
直等到望眼欲穿、心浮氣躁,李世民才騎著“布加迪威龍”悠悠然趕到馬場,見到劉樹義便道:“樹義,非常抱歉,跟我父親大人探討一些剿滅盜賊的策略,耽誤了一點時間,勿怪勿怪。”
這就是貴族,沒有一點倨傲的架子,上來就道歉,不給你責怪他的機會。
鐵綱靖搶在劉樹義前說道:“哪裏哪裏,世民兄的事情要緊,相馬隻是小事一樁。讓世民兄百忙中抽出時間,我們已經很過意不去,抱歉的應該是我們。”
“咦,你怎麽用‘我們’一詞?還有其他人嗎?”李世民奇怪道。
鐵綱靖這才回過神,剛才都是在跟劉樹義對話,結果忘了他們兩個是共用一具身體,說成了“我們”。
“哦,我剛才看到戰馬匹匹神駿,太過興奮,一時用錯了詞,勿怪勿怪。”鐵綱靖解釋道。
李世民來到馬圈前,道:“那你可看上哪匹戰馬了?”
“我看著每一匹都很棒,實在不知道怎麽挑。世民兄,你是有名的伯樂,幫我挑一匹。”
“哈哈哈……”李世民朗聲笑道:“這些戰馬都是我們從塞外突厥人手中精挑細選買來的,都是好馬,讓不懂馬的你挑確實難為你了。”
“原來都是百裏挑一的戰馬,我就說嘛。”鐵綱靖跟在李世民後麵,繞著馬圈看馬。
李世民繞了兩圈,心中有了底,令人遷出了一匹精瘦的通身烏黑戰馬,道:“這匹很不錯,爆發力和腳力在這一百匹戰馬中都是頂級。”
鐵綱靖嫌棄黑色戰馬太瘦,道:“世民兄,這匹真的行麽?我看那匹棗騮馬,又高大又肥壯,一定不錯。”他指著一匹棗紅色戰馬給李世民看。
李世民道:“那一匹也不錯,但是跟這匹相比,差了至少兩個級別。”
“不會吧?”鐵綱靖不信。
格鬥賽場上,重量級選手憑借力量很容易碾壓輕量級選手,所以他一直認為高大壯實就是強者。
不過李世民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相信我,我才是伯樂。我說選這匹,就選這匹,聽我的,準沒錯,就這樣定了。”
這話咋聽上去這麽熟悉?
鐵綱靖來不及回想,李世民把韁繩塞到他手中,道:“這馬有個響亮的名頭,叫烏騅馬。”
“哇,楚霸王項羽的坐騎!好,就這匹了。”有項羽的名聲加持,鐵綱靖不再看其他戰馬了,楚霸王騎的馬,才能與他相稱。
他又道:“世民兄,這烏騅馬是你選的,需要由你開光才行。”
“開什麽光?”李世民覺得莫名其妙,最近這劉樹義名堂有點多。
“就是用你的神力給它加持。”
“我哪有什麽神力?”李世民哭笑不得。
鐵綱靖心道:“你是千古一帝,當然有神力。”但又不能明說,隻得道:“沒事,你隻要摸著烏騅馬的額頭,念楚霸王那首非常霸氣的詩就行了。”
這也太玩笑了,李世民原本不想理會,但是看見鐵綱靖那苦苦哀求的眼神,搖搖頭,無奈道:“好吧,依你。不過我可告訴你,楚霸王那首詩雖然霸氣,但已是強弩之末,你確定用它來開光?”
“不怕不怕,我擅長急流勇退。”鐵綱靖道。
“好,就按你的意思。”
李世民站到烏騅馬前,把手按在烏騅馬的額頭上,念道:“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剛一念完,烏騅馬騰空而起,發出一聲嘹亮的嘶鳴,仿佛在那一刹那間通了靈性,從項羽的英雄氣短中複活了。
李世民不愧為千古一帝,麵對這一突變,麵不改色心不跳,鎮靜地看著烏騅馬,道:“樹義,我選的沒錯吧,這匹馬果然不同凡響。”
鐵綱靖忘了護駕,非常欣喜地抱著烏騅馬,溫柔地撫摸著馬脖子,道:“多謝世民兄給我選了匹好馬!”
烏騅馬有李世民開光,又有項羽地加持,非一般戰馬可比。如果說李世民的颯露紫是布加迪威龍,那他的烏騅馬雖然比不了柯尼塞格,但至少是蘭博基尼、阿斯頓馬丁級別。
他對烏騅馬愛護有加,畢竟是花了300兩白花花的銀子,換算成人民幣,至少得是300萬元。讓劉樹義找劉文靜要銀子時,劉文靜是捂著心口喊疼,口裏不停嘮叨“敗家啊敗家。”
鐵綱靖眼裏隻有烏騅馬,才不管劉文靜心疼不心疼。烏騅馬相當於豪華超跑,沒想到他搬磚工也有開豪華超跑的一天。如果開著此車去逛酒吧街,不知道有什麽多少美女主動貼上來,一定能讓崔流壁羨慕得哈喇子流一地。
第二天,他騎著“豪華超跑”到校場時,丘行恭見到,連誇“好一匹戰馬!”還主動問他“要不要學騎射?”
鐵綱靖從未見過丘行恭如此主動教他射箭,對於這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既覺得奇怪,也不習慣。
這些天他對丘行恭有一些了解,知道他不僅是箭術高,馬槊也厲害,當真可以以一敵百。這樣的高手教他騎射,他當然求之不得。他清楚丘行恭是一個爽直的漢子,雖然鬧不明白其人態度轉變的原因,但至少不會給他下套。
他開心道:“丘將軍願意教我騎射,我是求之不得。”
丘行恭也不廢話,給鐵綱靖講解了一些騎射的要領。騎射和步射最大的不同,在於馬上射箭要掌握好身體的平衡,射出的箭才會穩。
這一點對於鐵綱靖來說,很好理解,步射是定點罰籃,騎射是運動戰進球,古今一理。
騎射要學會測算,測算坐騎奔跑的速度,測算風速,如果獵物是活的,還要測算獵物的移動速度。
鐵綱靖是反恐精英和絕地求生的高手,這些要點一點就通。
見劉樹義如此聰明,輕易領悟要點,丘行恭有些後悔,當日劉樹義要拜師時,他不應該嫌棄,否則他可以落得一個“嚴師出高徒”的好名聲。
現在在他眼裏,劉樹義算是一個強者,強者隻對強者認可,就如英雄間的惺惺相惜,弱者是不配贏得任何認同。強才有話語權,弱就是原罪,沒有資格提任何要求。
掌握了騎射要訣,鐵綱靖騎著烏騅馬在校場馳騁開來,彎弓射箭,接連三箭沒有命中箭靶。一切都還在尋找感覺,培養和烏騅馬的默契。
為了培養與烏騅馬的默契,鐵綱靖親自拿上等好料喂馬,親手給馬梳洗,清洗馬槽之類,基本上什麽都是親自動手。他還跟烏騅馬聊天,講自己的理想,如何心懷天下,怎麽的雄才偉略。
烏騅馬頗具靈性,幾天後已與鐵綱靖形成較好的默契,鐵綱靖在拉弓射箭時,烏騅馬會稍稍放緩速度,保持馬身平穩,讓鐵綱靖保持平衡,更穩更準地射出箭矢。
經過幾天磨合後,鐵綱靖也慢慢找到感覺,反恐精英和絕地求生裏大殺四方的感覺漸漸回來了。
當然,找到感覺後,在校場騎射,他開始隱藏實力,隻瞄著六七八環射。
丘行恭看在眼裏,並不戳破他的那點詭計。
過了幾日,校場的死靶子已不能滿足鐵綱靖,他每日在校場敷衍練一下射箭,然後騎著烏騅馬來到晉陽城外,尋找飛鳥、野兔、黃鼠狼等活物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