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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三章 有線索了

  清晨,營川櫻墅。


  耿直早早起床,在院子裏練完一番拳腳又練了一遍器械後,便回到了屋子裏。


  早起練功的習慣,這十幾年來,耿直一直沒有間斷過。


  當年,師傅崔久拿著鞭子生生把耿直惰性打沒了,現在每天早上要是不練功的話,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即便住進櫻墅,與中村櫻子和徐曉蕾每日男歡女愛魚水之歡,也從未沒有間斷過。


  進到大廳,隻見中村櫻子和徐曉蕾已經洗漱完畢,開始用起了早餐。


  耿直走到餐桌前,對中村櫻子說道“櫻子,今天送完你和曉蕾,我想再去趟赤山寨。姐姐還在土匪手裏,我心裏不踏實。”


  “你去吧,不過我給你安排的警衛要帶著,就算你身手好,也快不過子彈,我怕有人在背後打你黑槍。”


  “我小心著呢。”耿直擦著汗說道。


  “你也別太托大,我可不想孩子一出生,就看不著他爹了。”中村櫻子道。


  “好了,我聽你的,警衛都帶著。說實話,海軍特戰隊的警衛身手真不錯,我跟他們切磋過,兩個一起上,我還遊刃有餘。要是四個一起上,我還真不一定能打得過。有他們保護我安全,還真是多一道防備。曉蕾,你還有沒有事,要交代給我的?”


  因為趙玫的事,徐曉蕾這兩天一直對耿直帶搭不理,讓耿直心裏慌得很。跟中村櫻子請示完了,生怕徐曉蕾挑理,連忙問道。


  男女之間的事,就是這麽奇妙。


  小的時候,徐曉蕾就像耿直身後的小尾巴,躲在他身後的小女孩,耿直到那她就跟到哪。即便耿直從哈爾濱剛回營川的時候,在他心中,徐曉蕾還是原來的樣子,嬌小可人,聽話懂事,隻是比小時候更好看了而已。


  可不知為什麽,幾個月下來,耿直越來越覺得徐曉蕾的個性遠不像她外表那麽柔弱,堅韌且冷靜。時間久了,不知不覺便怕起了徐曉蕾來,生怕徐曉蕾對他有一點的不滿,冷落了他。


  之前耿直和中村櫻子的事,之中的前因後果徐曉蕾都很清楚,於公於私也就認了。加之那個年代,大戶人家還有納妾之風,徐曉蕾也就沒再深究。


  時間久了,除了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外,徐曉蕾與中村櫻子相處越來越融洽起來。現在櫻子有了身孕,就更必要再與耿直置氣了。


  不過,這回趙玫的事,徐曉蕾是真的生氣了。


  趙玫與中村櫻子不同,耿直與中村櫻子的結合,有很大原因是地下工作的需要,不得已而為之。雖然徐曉蕾心中也清楚,自從櫻子有了身孕,耿直對櫻子的感情真誠了許多,即便如此,她也能夠坦然接受。


  趙玫卻不一樣,耿直和趙玫在一起,沒有其他的,就是男女私情,這是徐曉蕾絕對不允許的。


  盡管趙玫知道了耿直的身份,耿直多了些掣肘。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應該能處理好趙玫的事。絕不能因為趙玫知道了他的身份,就扯上了男女關係。這兩天,徐曉蕾有意冷落耿直,就是讓他冷靜冷靜,不要覺得自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了。


  聽到耿直的話,徐曉蕾放下手中的筷子,說道“該說的,櫻子都說了,你小心便是。想一切辦法,把姐姐帶回來,我不想咱們成親的時候,家裏有人不在。知道嗎?”


  “我知道了。”聽到徐曉蕾又提到了成親的事,便知她氣已消了不少,耿直心裏甭提有多開心,連忙說道。


  “行了,別磨蹭了,快點吃飯,你早去早回。今天下午三點是例行的軍事會議,你爭取趕回來參加。”中村櫻子說道。


  “行,要是中午還沒有消息,我就往回趕。”耿直應聲道。


  ……


  送完中村櫻子和徐曉蕾,耿直開足馬力,奔向赤山鎮。


  到了鎮裏差不多上午十點,耿直在鎮子了轉了一圈,在路旁看見王沛林帶著幾個人四處巡查,便將車停到他們身旁,下車問道:“王副組長,你這忙乎一天一宿了,有沒有什麽收獲啊?”


  王沛林見是耿直,連忙上前敬禮,說道:“耿參謀,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經過多方調查,終於有發現了。”


  “哦?什麽發現?”耿直連忙問道。


  “昨天到現在,這一天一夜,我是挨家挨戶盤查,終於發現了一條線索。”王沛林自賣自誇道。


  “什麽線索?快講!”耿直不耐煩道。


  “耿參謀,昨天燒餅店的吳老二找到了從城裏來在大集瞧病的張大夫,請張大夫去給老爹看病。這個張大夫被他叫走後,便音訊全無。


  我詢問了我們在路口設的哨卡,他們也沒有這個張大夫回營川的登記。


  更讓人奇怪的是,這個吳老二將張大夫叫走後,他的燒餅店便大門緊鎖,到現在也沒有營業。我又去了他鄉下的家裏,發現他家裏也是空無一人。


  左鄰右舍打聽一遍才知道,他爹爹早就不在村裏住了,究竟去哪了,他們也不知道。這麽看,這個吳老二找張大夫並不是給他爹瞧病,而是另有企圖。,我懷疑,這個吳老二就是路吉慶留在鎮子裏的眼線。”


  “嗯!這倒是個重要線索。那這個吳老二費這麽大的周折,帶一個郎中進山做什麽?莫不成山裏有人生病了?”耿直問道。


  “耿參謀,很有可能。赤山寨本來缺醫少藥,更沒有專職大夫。每次山寨有人生病,都會到鎮子裏請人看。重要頭目,生大病的話,就帶到營川城看。現在,赤山被困,他們冒這麽大風險找大夫上山,一定是有大人物生病了。否則,就路吉慶那個老狐狸,不會輕易暴露一個暗點,冒險來找大夫的。”


  “你說的很有道理,確實是個重大發現。對了,我在鎮子裏轉悠半天也沒看到沈組長,他現在在哪?”耿直問道。


  “沈組長也覺得這個情報很重要,就帶著兄弟巡山去了。那個張大夫隻要一出赤山,沈組長他們就能第一時間發現。”


  “不過,萬一這個張大夫被留在山裏,不放出來,怎麽辦?”耿直又問道。


  “這個……應該不能吧……”王沛林猶豫道。


  就在這時,一輛大馬車從遠處疾馳而來,車上坐著的,正是外勤組組長沈勇。


  馬車停到耿直身前,小地主從馬車蹦了下來,興衝衝地對耿直說道:“耿大參謀、耿大少爺,有好信了,有好信了…”


  “什麽好信,別跟我賣關子,快說。”耿直瞅了瞅兩個臉蛋凍得通紅的小地主,說道。


  “耿大參謀,這一宿我和兄弟們就沒睡,一刻也沒閑著觀察下山的主要路口。功夫不負有心人啊,就在剛才,截到了一個從山上下來的人。我這一看,奶奶的,原來是熟人……”小地主似乎有意賣關子道。


  “你說話能不能不吞吞吐吐的?能不能一口氣說完。再這麽墨跡,你這個組長,我讓中村長官給你撤了。”


  “別介,耿大參謀。我說,我說。從山下下來的人是營川張玉竹診所的坐堂大夫張玉竹。半年前,我帶著老娘到他的診所看過風濕,一眼我就認出來了。他說,昨天在大集瞧病的時候,被鎮裏燒餅店的吳老二騙到村子裏,在他家被幾個人綁上了山。”


  “哦?那他說沒說山上土匪劫走他,做什麽?”耿直連忙問道。


  “他說,他被山上土匪抓去,是給一個女的看病,那個女的就是耿參謀的姐姐耿娟。我聽到這個信,哪裏敢耽擱,趕緊鎮子裏,向你匯報。”


  “小地主,那個張玉竹現在在哪?”耿直摁了摁小地主的肩膀,問道。


  “那個張玉竹就在山腳下,我讓幾個兄弟看著呢,沒我的話誰也帶不走他。”


  “好,你上我車,領我去,馬上。”說著,耿直領著小地主上了車。


  在小地主指引下,耿直很快到了小地主遇到張玉竹的地方。


  耿直下了車,看了看站在寒風中有些哆嗦的張玉竹,說道“張大夫,我叫耿直,有什麽話你可以跟我說。”


  張玉竹當然認出了耿直。雖然這幾年耿直去哈爾濱上學,很少在營川,自己幾乎與他沒什麽接觸。不過,耿直回營川之後,沒用太長時間就成為了營川城的焦點,作為臥底特工的他,怎麽會不留意這樣一個風雲人物。


  特別是元旦前,自己的死信箱接到了上峰的密令,讓他配置毒藥毒殺耿直,雖然毒殺未果,卻對耿直的印象更加深刻了。


  到現在他都沒搞明白,摻了毒藥的糕點,耿直吃了為何會毫發無損。就算耿直醫術高明,也不會百毒不侵,這個意外,令張玉竹百思不得其解。


  見耿直問自己,張玉竹連忙說道“耿大參謀、耿大少爺,我終於見到你了。有幾句話我想要單獨跟你講,你看是否方便?”


  “無妨,那咱們兩個單獨進車裏說。”說著,耿直打開車門,要領著張玉竹進到車裏。


  耿直隨行的警衛將張玉竹攔住,向耿直敬禮道“耿參謀,中村長官明令,讓我們時刻保護你的安全,你單獨和他在一起,萬一出了事,我們無法向中村長官交代。”


  聽到警衛的話,耿直也覺得單獨與張玉竹會麵,確實有些不妥。


  派警衛貼身跟著自己,耿直當然知道中村櫻子的用意。派的人不僅是保護他的安全,也是他證明清白的證人。


  這個時候,如果自己與張玉竹單獨見麵,所談內容勢必會被人猜測,櫻子不希望給別有用心的人留下什麽話柄。


  想到這裏,耿直對張玉竹說道“張大夫,我跟你單獨談,不符合規矩,這樣,咱們還回車裏,我讓兩個侍衛跟我們一呆在車裏,你看怎麽樣?”


  “也好也好,就按規矩辦,耿參謀,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


  說著,張玉竹先進到了車裏。


  耿直見張玉竹在車裏坐好,便命令兩名跟他進了車,坐在後排,另外兩個警衛則呆在車外守衛。


  進到車中,張玉竹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對耿直說道“耿參謀,這是一個叫劉二水的人讓我帶給你的,請你過目。”


  “劉二水?是赤山寨的嗎?”耿直明知故問道。


  “耿參謀,這個劉二水不是赤山寨的,他在營川二門町那開了個食雜店,不知怎麽就跑到赤山當土匪了。”


  耿直帶著手套,接過張玉竹手中的信。


  對於張玉竹,耿直很是提防。用毒高手,往往殺人於無形,防不勝防。


  盡管耿直的醫術在營川城算是最好的,不過對於像張玉竹這種人,一樣是百般小心。


  展開信件,上麵字數不多


  “耿直,要想讓你姐姐活命,限三日之內,用吳大虎和王沛林來交換。另外,你姐姐已經有了身孕,為保她母子平安,寶和堂額外再拿一萬銀元,作為贖金。落款劉一水。”


  耿直合上信件,思量片刻問道“張大夫,我姐姐現在身體狀況怎麽樣?能不能挺得住?”


  “耿參謀,昨天我到山上的時候,令姐身染風寒,高燒不退。後來,我給她把了把脈,發現她已經有喜了。”


  “那她現在怎麽樣?高燒退了嗎?”耿直盯著張玉竹,接著問道。


  “當晚,我就為令姐熬了兩副中藥,前半夜一副,後半夜一頓。早上,高燒退了不少,已經好出許多。不過山上條件太差,你姐姐還有了身孕,在那種地方呆時間長了,我怕孩子保不住啊。”張玉竹說道。


  “那,他們怎麽會讓你下山送信?你就不怕,我把你當成赤山寨的土匪,將你抓起來嗎?”耿直目露寒光說道。


  “耿參謀,我怎麽不怕啊。可我要是不給他們帶信出來,他們就不讓我下山。我老婆孩子都在營川城,我也不能一直在山上呆著啊。我這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這事也能讓我遇上。”張玉竹說道。


  “那我問你,這快過年了。城裏的病人都看不完,各個診所生意後好的不得了。你怎麽還想著,大老遠跑到赤山鎮瞧病呢?”


  耿直清楚,這個問題即便現在不問。回到營川,中村櫻子一樣會過問,莫不如自己先問了,也好有些準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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