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認真有餘，膽氣不足
“你有什麽看法？”
董煜濯將手機遞回去，眼神看著許銳航儼然恢複平靜。
“？”
許銳航愣了一下，都這樣了，不該是立刻采取手段，還問有什麽看法？？？
隻對方是董事長，自己隻是下屬，如此還是如實開口。
“這邊我認為應該立刻聯絡馬躍，隻希望不要有最壞的情況發生。”
“百信製藥一直對我們的鐵皮石斛感興趣，這一趟竟然直接聯絡到馬躍，如果出高價，我們……我們有必要采取手段的。”
“小許，你來公司幾年了？”
沒多說什麽，董煜濯反顧左右而言他。
“？”
許銳航眼神微頓，抿了抿嘴道。
“已經七年了。”
“入公司七年，當上銷售部負責人兩年，我這次讓你單獨負責百信製藥，知道原因是什麽嗎？”
董煜濯繼續問道。
“……”
遲疑中嗎，許銳航皺眉低聲。
“是……是想鍛煉我嗎？”
雖然自己確實是靠能力走到今天，但也不乏運氣，更有前任部長的栽培，否則怎麽也輪不到自己。
“是想鍛煉你。”
董煜濯點頭，聲音繼續。
“老陳手把手把你教出來的，公司能擁有你，是公司的福氣，隻是你認真有餘，膽氣不足，有些事兒要學會隨機應變，舉一反三。”
“？”
對上許銳航遲疑目光，董煜濯笑了笑。
“別緊張。”
“就拿這次盯梢來說，掌握杜文泉的行蹤固然重要，但另一方麵也同樣重要，那就是深刻調查每個人的背景。”
“事無巨細，我希望你下次遇到這種事兒，可以拿出來一份報告書，分析利弊，馬躍和杜文泉合作的幾率……”
“以及他們周邊每個人可能造成的變數，都在其列。”
“至於這種拿著一張照片，讓我作分析給你的事兒，希望以後是不要發生了。”
“出去吧，好好考慮這個問題。”
“噢……”
呆呆點頭，許銳航緩緩出門，然而也就是管家關門瞬間，才堪堪醒神過來，猛地轉身想說什麽對上的卻是房門緊閉。
“您還有什麽事兒嗎？”
管家看他模樣問了一句。
“……”
深呼吸口氣，許銳航最終是搖了搖頭。
剛剛想到的不過是，為什麽明明自己是來說馬躍背叛的事兒，卻反倒是自己被教育了一頓。
這個馬躍就這麽值得董事長信任？
明明已經是眼見為實，董事長卻依舊願意相信他？
真是自己沒有調查到位的原因嗎？
？？？
“……”
……
——
此前的馬躍，正和楊磊三人待在酒店房間，本來說去餐廳的，不過杜文泉似乎對公共場合不是很感冒，於是就換到了這兒。
此時氣氛陷入僵持當中，馬躍反正一副就這樣隨你便的樣子，杜文泉完全拿他沒辦法。
“馬先生，您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這邊關於價格的要求您可以隨便提。”
半晌杜文泉開口，這已經不是談生意，而是求著馬躍答應了。
隻馬躍態度依舊，聳聳肩道。
“我說過了，反正就是不賣，你說什麽都不賣，你們要買就直接找天泰製藥買，反正我不可能給你們獨家。”
“……”
杜文泉忍不住歎口氣，從剛才開始，自己已經聽馬躍說過無數遍這個話了。
結果還是那個結果，沒有一絲絲改變。
自己之所以曉得馬躍就是天泰製藥供應商後，千方百計都要過來，就是為了拿霍山鐵皮石斛的獨家。
如今市場上天泰製藥鐵皮石斛的出品，完全將整個市場門檻拔高了不止一分。
高端市場隻有那麽大，很多原本自己市場的客戶，都已經被吸引到天泰製藥那邊。
甚至圈裏引起一條鄙視鏈，沒吃過頂級鐵皮石斛的，沒資格說平常吃鐵皮石斛養生。
很多沒能訂到貨的客戶，都希望可以由自己這邊代理，自己當然也同樣想代理，可最大的問題就是——
這玩意兒由不得自己啊？
本以為聯絡上馬躍，能夠讓事情有進一步發展，結果呢？別說是進一步了，退一百步都不是沒可能。
“馬先生……”
“停。”
看杜文泉還想再說，馬躍擺手止了，歎口氣道。
“你就別白費心思了，我和董家合作關係密切，可以說你沒有董家就沒有我馬躍的今天，成就是相互的，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錢已經夠多了，說不想掙更多是假的，但我這人有個毛病，不掙昧良心的錢。”
“天泰製藥沒得罪我，我自然不會違約。”
“所以關於霍山鐵皮石斛這個事兒，您就別說了，不過——”
“不過什麽？”
杜文泉急急開口，前半句聽著心裏已然絕望，但後半句卻從中聽出來一絲轉機。
“你有什麽其他需要種植的嗎？我可以幫你種？”
馬躍直接道。
“這是最合適的合作了，你搞不出來的我幫你搞出來，你搞出來的我幫你搞更好的出來。”
“這……”
聽著馬躍這話，杜文泉一時間麵上遲疑，確實這種合作方式有些……有些……
“杜先生，您相信馬躍，他真的搞這些可厲害了，我可是親自見識過的，蜀州省氣候不適合霍山鐵皮石斛，但馬躍就能弄出來，而且比原產地的還好，可見能力不俗啊！”
邊上楊磊也是跟著開口。
也是想繼續和百信製藥合作，所以才緊趕著給介紹馬躍，普通品種的霍山鐵皮石斛自己多得很，全都被百信製藥收購，對方算是自己衣食父母。
與其讓他們自己找合作商斷了自己財路，還不如給他們介紹馬躍。
這樣還能讓杜文泉欠自己一份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畢竟舍不得孩子，可套不著狼。
也是半晌過後，杜文泉略遲疑開了口。
“馬先生知道靈芝蟹嗎？”
“靈芝蟹？”
馬躍撓頭，聽過是沒聽過，但這螃蟹好像一聽就很貴的樣子……
“額，要不您給介紹介紹吧？”
馬躍也不端著，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又不是多丟人的事兒。
聽著這話，杜文泉深呼吸口氣。
“這靈芝蟹顧名思義，就是吃靈芝長大的螃蟹，不過最原始的靈芝蟹是叫山蟹，因為吃山上的藥草，所以有一定的保健作用，逐漸被人們推崇……”
“隻是產量稀少，而且對養殖環境要求極高，所以售價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