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離府南行
沙勇、沙翼見李行下了樓,立刻閃身進了顧雲煕的房間,見顧雲煕穿戴整齊的在床上坐著,都鬆了口氣。
兩人單膝跪地,抱拳道:“參見令主!屬下來遲了!”
顧雲煕點了點頭,兩個人從地上站了起來。
顧雲煕問:“你們怎麽在這裏?”
沙勇道:“我們到歸來客棧查賬,剛好看到一位公子帶著令主進來,我們怕令主吃虧,就留了下來!”
顧雲煕知道有了他們的安排,李行才沒有識破她的謊言。
下了床,頭仍舊暈的厲害。
顧雲煕對沙翼、沙勇吩咐道:“出去找頂轎子,送我去靖遠侯府!”
轎子是一頂花紅的轎子,四個健壯的男人抬著。
顧雲煕上了轎子,一路睡到家。
小竹、小梅出來接應,聞到顧雲煕身上滿是酒味,就知道她喝了不少。沒敢驚動侯爺和夫人,悄聲無息的把小姐送回了房間。
小蘭泡了解酒茶,顧雲煕一口沒動。
“小姐今兒回來就有點不對勁,現在又不讓咱們在屋子裏伺候,肯定心裏有什麽事!”小蘭篤定的說。
小梅嘟了嘟嘴,道:“小蘭盡瞎猜,你怎麽知道咱們小姐有心事了!你是小姐肚子裏的蛔蟲?”
小蘭反駁道:“本來嘛!你們什麽時候見過小姐這樣?喝醉了不說,還滿臉的憂慮!”
小竹悠悠的開口道:“依我看,小姐最多也就是喝多了,沒什麽事!我沒喝過酒,不知道喝醉了是什麽感覺,不過我想肯定非常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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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依然悶熱,無風。
顧雲煕將在今晨離開靖遠侯府,顧夫人從幾天前就開始忙活,一直忙到了現在,還是不放心的把重複了多少遍的事情,又說了好多遍,對顧雲煕反複叮嚀。
“出門在外萬事小心!路上經常給家裏寫信,讓家裏知道你平安!”
顧雲煕仿佛真的第一次離開家一樣,心中微酸,乖巧的點著頭。
“娘,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到了那邊辦完了事情,我就回來!”
顧夫人還是不放心的拉著女兒的手,遲遲不願鬆開。
靖遠侯說道:“熙兒,此次南行,路途遙遠,路上不要任性,要聽顧劍的話!”此時,顧劍儼然成了顧雲煕的護身符,靖遠侯要求顧雲煕,都到哪裏都必須帶上他。
顧雲煕笑道:“爹!我才是小姐呢!為什麽要我聽他的話!我肯定不會任性亂跑就是了!您就放心吧!”
顧夫人臉上帶著不舍的笑,道:“孩子,聽你爹的話,你爹說的沒錯。你沒出過門,不知道外麵的凶險,一定要時刻與顧劍在一起,不得任性妄為!”
顧雲煕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們就放心吧!等著我的好消息!”
大門外是一輛馬車,很普通,普通到與平常百姓家用的馬車沒什麽區別。馬車是顧雲煕自己選的,出門在外,小心為上,更何況,此次離京她是帶著賑災的承諾走的,怎能鋪張。
銀子已經兌換成了銀票,放在顧雲煕的袖子裏。
跟隨顧雲煕同行的,隻有顧劍一人!
顧雲煕以馬車內的空間太小,容納不了太多人為理由,沒有帶丫鬟。而一輛簡陋馬車也不宜跟隨家丁陪護,靖遠侯準備的兩個跟車而行的暗衛,也免了。
小竹、小梅、小蘭,把收拾好的大包、小包放進馬車裏。
小竹抹著眼淚,說:“小姐這一走,我的魂也像被一起帶走了,心裏七上八下的!沒了主心骨,一下子沒了著落!”
小梅瞪了小竹一眼,說:“你瞎說什麽呢!小姐過幾天就回來了!什麽你的魂就沒了!難道也得了那種怪病了!”
小竹立刻呸了兩聲,道:“呸呸呸!你個烏鴉嘴!什麽我得了怪病,我身體好著呢!”
小蘭把一個冰盆放進馬車裏,那是李行送到如歸客棧,客棧的小二又送到這裏的,李行像是知道顧雲煕沒有離開京都,這幾天,送的東西沒有斷過。
“都什麽時候了,你們兩個還有時間鬥嘴!”小蘭責怪的看著小竹和小梅。
三個丫頭說話的時候,顧雲煕正好一腳門裏,一腳門外,把她們說的話全都聽來過來。
小竹和小梅的對話倒提醒了顧雲煕,讓她想起了京都城內有少女染怪病一事。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賀連山!
顧雲煕選擇清晨離府,就是不想驚動任何人,她本來就沒什麽朋友,其實也不用為驚動誰而擔心,不過她還是細致的選擇好了時間,悄然離京。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顧雲煕沒讓顧夫人送她出城,而是在府內磕了頭,拜別二老。
顧劍穿了一身車把式的衣服,拿了韁繩坐在車上,鞭子揮動,馬車滾滾前行。
顧雲煕撩開車篷後小窗上的簾子,看到顧夫人還在朝馬車揮手,靖遠侯用他那深邃而慈祥的目光,遠送馬車離開。
躲在暗處的三大特使隨馬車而行,八方鬼使也早就派出了手下的好手,隨身保護。靖遠侯則精挑細選了一隊暗衛,在暗處保護顧雲煕的安全。
雖然寬闊的馬路上隻有這一輛輕便馬車,可顧雲煕此行卻並不孤單。
坐在馬車裏,顧雲煕一直在想那晚在龍翔客棧發生的事情,賀連山先是中了滿月奪魂,身體佝僂,聲音變成,活生生像是一個老頭。之後又中了冰魄鎖骨,雖然身體不再呈老邁之態,可不知中了冰魄鎖骨這種毒以後會怎麽樣。
賀連山……賀連山……
臉!顧雲煕突然驚訝的發現,賀連山與公子慈竟然有著同一張臉!
那個怪物曾經在龍翔客棧說過,要賀連山取一百個少女的精氣,而之前,賀連山已經取了一百個嬰兒的精血。
看來賀連山就是公子慈!他假借豪俠之名,卻隻是為了掩飾他賊的身份。
顧雲煕算了一下,自那日與賀連山分開,已經接近半月。
那個怪物隻給了賀連山半月的時間,顧雲煕歎了口氣,道:“遲了!半月期限已到,想必他早已得手了!”
顧雲煕想不明白的是,賀連山為何千裏迢迢的跑到京都來害人,而不是選擇近在他手邊的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