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潛在的危險
江昭咂了咂嘴,聲音一轉,“你是說一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沒道理啊,柳輕絮怎麽可能幫閔子凱,而且就算要幫,輕絮怎麽可能知道有人給閔子凱下套?這也太離奇了。
“對啊,就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片子,凶得很。說了那個什麽多姐姐,閔子凱就乖乖的聽話了。”
江昭已經聽出來了,不是什麽多姐姐,怕應該是葉兒姐姐吧?閔子凱竟是這麽在乎葉兒的看法?
“別說那些沒進展的了,現在呢?”
“嗬嗬。”楊帆不忘給自己表上一功,“最近還不錯,自作主張的跟他玩成了朋友,我跟他說,我有一朋友雲緬邊境的,專做玉石生意,有一批玉要運到歐州去,如果他接這個生意,能賺不少錢,而且可以私下接,如果合作好,我那朋友每個季度都會走一批貨,又省心,又賺錢。”
“不錯啊,玉的保價做起來可夠嚇人了。”江昭說這話的時候沒什麽表情,別到時候輕絮又跳出來壞事。
“哈哈。成不成還不知道呢。”
“知道就好,還有你跟顧琴說個事情,抽空跟雲葉去看看店址,她想開個舞蹈室,最好讓顧琴把這方方麵麵的資料都查一下,既然要開,就好好開,市場調查一定要做,周邊小區配套,以前周邊房價和消費能力都要調查好,定價最好都配合著引導著幫她做出來,經營這塊,我擔心她不懂,到時候做不好,自信心會受到打擊。”他讓她做事,就想讓她做得高高興興的,到時候一回家就噘著個嘴,他看著也煩悶。
“老板放心,嫂子的事,我們會辦好的。”楊帆江口答應。
“行,你答應得這麽好,到時候她賺不了錢,我就找你麻煩。”
楊帆終於尷尬的笑了兩聲。
交待了一陣,江昭掛了電話,又把電話收起來。
俊眉恍似墨蘸,卻又不似大刀,嚴肅時陰戾凶狠,溫軟時風度翩翩,此時眉鋒緊蹙,便讓人想要伸出素色纖指,輕輕為其撫平……
海城沿江築路通向淺灘,這一路上風景怡人,江麵開闊大氣,若逢停漁期的清晨傍晚,便分外寧謐,冬季裏,江麵總是白霧渺渺,透著遠山翠墨如障,恍似世外仙境。
男子高壯,淺淺串胡的臉頰上有著古銅色的肌膚,毛線帽子張力很大,包著他頭顯得頭型很好,身上的肝黃色皮夾克看起來有些年頭,卻又有一種歲月淬煉的味道。
站在江邊的公路上,沒有欣賞江麵的風景,反而望著路麵,手裏拈著的香煙猛吸了一口,扔在地上,腳掌踏上去,輾轉踩滅。
這個地段正是輕絮的車撞上綁架葉兒車子的最後地點。
男子目光落及處,當時是一大片淩亂的車胎劃痕,可現在地上除了整潔便是整潔,以前的車胎劃痕早就不見蹤影了。
這世上什麽都可以消磨,包括生命,但是記憶這種東西難以消磨,還可滋生,比如感情,比如仇恨。
男子的手機響起來,他的目光是沒有溫度的冰涼,卻不免讓人覺得危險,像是一個極其冷血的獵人,偶爾聽到電話裏說到的名字,目光一縮,便是殺氣迸射。
“放心,他沒做完的生意,我會接著做完,知道……當然,這是行裏的規矩,不過,我會免費再送一單生意給你們,哈哈,姓柳那丫頭怎麽樣?……沒興趣我都當人情送了……”
江邊起來陣陣濕寒的風,風裏夾著一層層的水氣,不一陣,男子的黑色包頭毛線帽都沾上了些水氣,他電話打完,水氣結成了薄薄的水珠。
冷血的眸子微微一眯,江邊的水霧都瞬間凝成了霧霜似的,周遭的空氣似乎又驟降了幾度,聲音淡淡,卻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哥,我不會讓你白死的,你沒做完的生意,我會幫你做完……”……
恩佑趕到大學城傳媒學院的禮堂的時候,發布會已經結束,很多人回放著手機錄下來的視頻,爭相議論,恩佑憑著一張素靜文雅的美人臉,很容易便討到了視頻。
稀疏的人=流告知著恩佑,他已經來到這裏很長時間了,站在槐樹下,雙手插在衣袋裏,下車的時候裹了一圈圍巾,仰起頭,陽光照在臉上,沒有溫度,但能感受到風的鋒利,割在皮膚上,一陣陣的疼痛。
她醒來時還問她要肉吃,第二天還跟他一起玩,突然……
又沒有希望了。
她是必須要依附於江昭才能生活嗎?
此時已是正午,江昭趁午休到醫院陪葉兒一起吃午飯,聽著她手機響了,便起身替她去拿,屏幕上顯著“恩佑”,臉色沉了一下,卻因為早上吵架過後她咬死了說他吃席恩佑的醋,他才不要承認。
“接吧,用免提。”淡淡的,極平常語速的一句話,卻因為他故意不看的冷漠帶著一種莫名的強勢和霸道。分明就是命令。
葉兒一手還握著勺子, 接過手機放在桌上,食指指腹觸上屏幕,劃開,觸了免提,“恩佑。”
輕聲一句稱謂,江昭麵色又是一沉,卻故意漠不作聲。他還就不信了,自己心裏不高興,還能被她抓了把柄?醋這種東西吃起來也沒意思,反而漲了她的氣焰。
恩佑歎了一聲,緩緩的吐出一口長氣,說出來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像泉水叮咚,隻是這泉眼已到秋季,不似春季那般歡暢,叮咚的聲音又緩,又弱,“誒~葉兒。”
葉兒握著勺子的手,微微一緊,她和恩佑認識的時間很長了,她也欣賞了他很長的時間,恩佑是她的一個向往,有時候想想,她覺得恩佑是她心裏的一個夢,一個仙境似的夢。
她想,若有朝一日,能像恩佑那樣恣意灑脫的活著該有多好?
窮點也沒關係,喜歡畫畫,就刮風下雨,日曬風吹都不停止腳步,恩佑於她是一個美好的夢,這個夢純淨無瑕,幹冽剔透,不染塵世。這時候,他的聲音卻像是莫名沾上了粉塵,透著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