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別給你臉不要臉
坐在警務室裏被幾個警務員摁著,做筆錄,他是一句話都不想說,年輕的時候他就知道,“坦白從寬,牢地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這是規矩。
但這還是小事,歐陽玉的不淡定卻讓歐陽生怒不可遏。
歐陽玉覺得歐陽生被關了起來,別人不給他麵子,是不是大勢已去?兒子沒得救了,電視上的證據,數億元的賭資啊,而且被人指證了賭場是兒子的,可是這賭場不是兒子,是她哥哥歐陽生的。
兒子才三十出頭歲,還有大把的青春年華,未來的路還長得很,就這樣要是被重判了,她該怎麽辦?會不會落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下場,愈想愈心疼,愈心酸。
“哥,你得想辦法,那個場子根本就不是何平的,你怎麽能讓他來背這個黑鍋?哥,你不能這樣啊,何平一年才拿了多少錢?那個場子不是你……”
歐陽生看到警務員正用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看著他,霍的站起來,氣得手都在發抖!“PIA”的一耳光給歐陽玉甩過去,“歐陽玉!給我閉嘴!想你兒子從這裏出去,就立即把你這張臭嘴給我閉上!”
歐陽玉被這一巴掌抽得傻在當場回不了神,歐陽生氣得整個臉都要掀起來了,這個女人不但不懂常識,連現在該保住誰都不知道,歐陽家隻要他一倒,別人還能站著?
“哥! ” 歐陽玉看著歐陽生那副昂首挺胸、凶神惡煞的老大樣子,哭都不敢哭大聲。
警務員相視 一笑,多少有些看好戲的意思。
歐陽生怒火胸口燒,這幫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隻是海城敢公然不給他麵子的人少之又少。
海城幾個片區幾個賭場勢力分得很清楚,大家都井水不犯河水, 各自為政,誰也沒有要吞誰地盤的舉動,畢竟這樣違背江湖道義的事,沒人公開做,那麽就是私下動手了?
瓦市賭場的老大他是知道的,那人是直來直去的家夥,當時為了幾個地區的賭場利益不受侵害,還專門找下麵的管事的開過會。
臨水賭場?
不過這幾個賭場的老板也許跟他一樣,隻在幕後。幕前擺出來的人都是些馬前卒罷了。
歐陽生一個電話打到了市公-安廳,也是公-安廳一個電話就將他給放了。
連文隊長的審訊工作也馬上停止,何平畫了押,認了罪。
這是江昭意料到的結果,如秦榮方說的,海城的權利場是一個磁場,有正極就有負極,當有人攔腰將磁鐵斬開,那麽這塊磁鐵斷開部分就再也吸不到一起,吸不到一起就要相互抵觸,你逼一分,另一塊磁鐵也會用強大的力量來把你的力量逼回去,除非你不停加力,把那塊磁鐵逼出這個範圍, 否則你就會一直被製約,前進不得。
這個磁場離開誰都不行,相生相克。
沒有人可以單獨存活,沒有誰可以包羅萬象到處伸手越權。這個製衡若要打破,就會全亂。所以,打破這個平衡的過程要慢,在這個過程中,重新扶植起另一個支點來保持平衡也是必須。
平衡是任何一個官/場中人都要學習的中庸之道,江家的人秦家的人也最講究這個中庸之道,每個孩子從小就要學習,學習製衡,學習何以平衡。
就像他和莊亦辰,沒有莊亦辰,他做事會像少了一隻翅膀,但如果沒有他江昭,也不可能有莊亦辰的今天。
相互需要,又相互製約,這就是平衡。
他要製約住歐陽生,隻能一點點不知不覺的去剝他的皮,抽他的筋,一點點的麻醉和滲透,不能打草驚蛇,今天這一出,歐陽生應該是會覺得有人想搶他的盤口。
名聲大震的四爺,誰又會知道從事賭場的生意?外公和父親都不知道。
但是他江昭有個夥伴叫莊亦辰,莊亦辰從事的生意就是一半光明,一半灰色。
所以,歐陽生萬萬也料不到自己的場子被端是他江昭所為。
江昭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時候他收了手,不再動作,歐陽生便懷疑不到他頭上去,家裏幾個老人也不會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大動肝火,隻是損了歐陽生的名聲和錢罷了。
更何況現在何平被迫認了罪,歐陽玉一定是不甘心的,內訌?
江昭吐了口氣,心下暗忖: 歐陽生啊,所謂家和萬事興,你要我夫妻不和,你沒妻了,我隻能讓你兄妹不和了。
這次也算是挑了歐陽生一根筋,地下賭場這種日進鬥金的地方給歐陽生提供了大量的資金,讓他可以做很多生意,這根資金鏈一斷,他那些全麵開工的項目,很多都難以維係。
需要資金鏈就必須走銀行貸款這一步,如果走到這一步,嗬……
江昭心情轉好,把歐陽生鬧得氣得住了院,這感覺真不是一般的好,想著那時候他那樣子就令人血壓高漲,還說什麽負責任?
不要說他自己都沒記憶,就是有記憶他也不可能負責任?
有記憶?
有記憶他也不可能……
江昭甩了甩頭…………
檢察院院長辦公室氣氛壓抑。
歐陽妍帶著口罩和墨鏡坐在申凱的對麵。
歐陽妍已經請了假,但家裏發生了大事,爺爺住了院,很擔心何平的案子會牽連到歐陽家,她想跟申凱打個照麵,而雲宏偉的事情,也隻有申凱現在有權力幫她。“申凱,你幫不幫我?如果我答應和你……”
申凱一邊埋頭簽文件,一邊說,“ 你說你臉傷都沒好,跑來幹什麽?好歹夠你養個吧月的了,回去吧。”
歐陽妍像是被人窺探 到了**一般,哆嗦了一下,“你說什麽?”
“歐檢。”申凱抬起頭,看著歐陽妍,他即使是穿著檢察院的土氣工作服在此時也有點流裏流氣的感覺,特別歪著唇,一咧開嘴,那個笑容就有些邪,還好長得帥的男人有這樣的笑容都不會覺得討厭,反而讓人有些著迷,“有時候不要太自信,答應?什麽叫答應?我們都是法學院畢業的,有時候你要想清楚,一個詞語說出來它所包含的意思。答應的基礎是什麽? 答應的基礎是我有提要求,我提過什麽要求需要你來答應我?”
“你!”歐陽妍水蔥似的玉手拍在辦公桌上,氣得站起來,“申凱,別給你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