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不能在一起
雨後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照的人暖洋洋的，歐墨染靠著沙發，戰戰巍巍的握住茶杯，喝了一口。
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南宮武，她疲憊的閉上了眼，“是我做錯了嗎？”
“你沒錯，”南宮武搖了搖頭，苦笑道，“我這個孫子就是太倔強了，他認定的事沒人能改變，不過，你是為了他好。”
“可是我……”她咬了咬唇，“南宮律似乎很生氣。”
“生氣是必然的，你想想看，你是他的女朋友，卻幫著別人一起騙他，雖然你為了他好，可他還是會很生氣。”
歐墨染低著頭，腦海中浮現出南宮律的樣子，她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喃喃道，“為什麽會這樣……”
“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要牽扯其中，”南宮武認真的凝著她，道，“雖然你是律的女朋友，可是，這畢竟是我們南宮家的家事，你明白嗎？”
歐墨染聽出了南宮武話裏的意思，她點了點頭。
“你一直都是個懂事的孩子，所以……不管發生什麽事，你要記得，南宮家還有我，暫時垮不了，哈哈哈……”
老人發出幾聲長笑，歐墨染聽出了那笑聲中有多少無奈，南宮家有太老爺，可是，就算有太老爺又怎麽樣，南宮律跟南宮夜兄弟之間的秘密遲早有一天會揭穿，等到那一天來臨，南宮武真的能控製一切嗎？
“什麽時候把小寧帶過來陪我說說話，我挺喜歡那個小家夥的，”南宮武岔開話題，“小家夥快五歲了吧。”
“是啊。”歐墨染與南宮武開始閑話家常，而這個時候，莫如月正好來了Y.R財團。
保鏢見到莫如月來，忙去跟南宮武打招呼，歐墨染一聽到莫如月來了，連忙道，“那我先回去了，小寧一個人在家裏，我不放心。”
南宮武嗯了一聲，歐墨染轉身走出了餐廳。
不過一會莫如月走了進來，見到桌上放著兩杯茶，茶還是熱的，道，“公公，剛剛是誰在這啊。”
“一個朋友。”南宮武並不說破，示意她坐下來，打了個響指，侍者立刻端上一杯茶放在莫如月麵前。
“你今天怎麽來了？”南宮武敏了一口茶，微笑道。
這些年，莫如月在南宮家一直忍氣吞聲，她娘家有權有勢，可是為了南宮明生和南宮律，這些年的苦楚一直往肚子裏咽，想到這裏，南宮武對她一直很客氣。
“前來看看，明生不在嗎？”莫如月尷尬的笑道，臉上的冷色一掃而光，對南宮武露出和煦的笑，“我還以為他跟您在一起。”
“他又不在家？”這些年，南宮明生雖然一直在美國，可是很少與他聯係，一個人在外麵住，也不理會家中的莫如月。
兩個人的感情一直耗著，一耗就是這麽些年。
南宮武歎了一口氣，安慰道，“這些年難為你了。”
“爸這是說的什麽話，”莫如月擠出一個笑容，“我在南宮家這些年從來不覺得苦，律又怎麽能幹，我很欣慰。”
如果律是她親生兒子，那該多好，隻可惜……
南宮武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人都下去。
“爸，明生自從跟那個女人見麵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這些年在美國我一直忍氣吞聲，因為他們兩個沒有機會見麵，可是現在……”莫如月握緊拳頭，指甲掐著肉，一陣陣刺痛刺激著她的神經，“您不知道，他前幾日又跟蘇芸心她……”
南宮武眉心一跳，凝眉道，“什麽？”
“他們那天一起去了皇廷酒店，具體做什麽……我不得而知，不過……”莫如月咬緊薄唇，整張臉氣的扭曲了，“爸，再這樣下去，事情暴露了，我也沒辦法阻止！”
南宮武知道莫如月把這件事告訴他，是希望他阻止南宮明生，可是這些年南宮明生根本沒辦法忘記蘇芸心，又能怎麽辦。
南宮武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如月，這些年委屈你了，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想辦法。”
“爸，您知道的，蘇芸心那個賤人，一直勾引明生，她把明生跟明誠兩個人玩弄在鼓掌之間，這個女人簡直太可惡了，明生跟明誠都是南宮家的兒子，難道您忍心看著您的兩個兒子被她玩弄嗎？”
南宮武無話可說，他望著莫如月，歎了一口氣，“如今就算明生真的知道一切，那又怎麽樣？律畢竟是你一手帶大的，就算律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也不會怪你。”
莫如月忍不住紅了眼眶，咬了咬唇，“這些年我為律付出了多少，就算律不知道，您應該心裏有數，律就是我的親生兒子，我逼他跟城小姐結婚，還不是為了他好，希望他繼承南宮家，可是……這孩子……”
她歎了一口氣，拿著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南宮武看在眼裏，卻無可奈何。
都是冤孽啊。
當年的蘇芸心，讓南宮明生和南宮明誠為之傾倒，如今又有一個歐墨染，讓南宮律和南宮夜兄弟不得安寧。
一切都是命。
南宮武端起一杯茶，靜靜的抿了一口，對莫如月道，“這些年你為我們南宮家付出太多了，讓你一直忍著，是我的過失，如今，我也找到了當年那個孩子，這一切，我也管不了。”
“老爺子……”莫如月臉色一白，沒想到南宮武居然找到了當年的那個孩子！
“律也知道了，”他抬起頭，目光掃過莫如月蒼白的臉孔，“這件事瞞不了多久，我也不希望那個孩子流落在外了。”
“老爺子，您的意思是……”莫如月難以置信的盯著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律知道了？”
他知道一切了？知道他有一個孿生哥哥？
南宮武點了點頭，“這都是命，我想瞞也瞞不住，一切如何化解，隻能看他們自己了。”
莫如月不知道該怎麽辦，曾經她和南宮武一起隱瞞的秘密，想不到還是會暴露。
“律說什麽了嗎？”莫如月疲憊的撐著額頭，感覺渾身的氣力都耗盡了，曾經她以為這個秘密永遠不會被發現，可是……
她的手不由攢著裙子，裙子被她捏起一塊一塊的褶皺，眸子一陣微顫，她想開口，卻不知道能說什麽，無話可說，她跟南宮武一樣，對這個秘密一直諱莫如深，可是，依然阻止不了。
“歐墨染……”南宮武喃喃念道這個名字，“她是個好女人，律選擇她有她的道理，你也不要太為難她了，孩子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抉擇吧。”
提起歐墨染，莫如月一怔，像觸電了一般，肅容道，“老爺子，不是我不同意他們交往，可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歐墨染畢竟是小門小戶出生，就算我不嫌棄她的出生，她和律之間差距太大，不是說家庭差距，他們的認知、學曆，對食物的看法都存在很大差距……現在在一起因為愛情，可今後呢，等到矛盾越來越多，他們還能在一起嗎？我反對是因為看的太多。”
南宮武明白莫如月的擔憂，他道，“是啊，門當戶對，的確很重要，可是，律一意孤行，就讓他去吧。”
莫如月眼皮一跳，抬眸凝視著他，“老爺子，這件事……你真的不打算管了？”
她以為隻有南宮武能阻止他們，可是沒想到，連南宮武都放棄了，那還有誰能阻止南宮律跟歐墨染在一起？
難道他真的會跟歐墨染在一起？
莫如月低著頭歎了一口氣，“老爺，說實話，律就是我的親生兒子，這麽多年，我從沒把他當外人看，對他，我是盡心盡力，可是歐墨染，我真不希望他們兩個在一起。”
“可是……”南宮武正欲開口，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揮了揮手，歎道，“罷了罷了，這都是命，你去吧。”
莫如月看到老爺子沒什麽心情再說下去，她站起身朝著外麵走，每走一步，她攥緊拳頭一分……
歐墨染走了很久，從大廈出來，她感覺整個人悶的厲害，不知為什麽，渾身好似沒了力氣，說不出的難受。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目光投向遠處，人群中，隻有她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心好似被掏空了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歐墨染環顧四周，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去，手機這個時候突然響了起來，是南宮律打來的電話。
“喂。”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握著電話的手都在發抖。
“你在哪？”南宮律抬手看了看表，單手插入口袋，站在辦公樓的金屬玻璃前，俯瞰著鱗次櫛比的大樓。
他猩紅的眸光裏閃過一絲肅殺，渾身散發著冷冽的寒氣，眸光中的寒氣越來越甚。
“我在……在外麵。”她不知道為什麽舌頭打結了，她想見到他，特別想見到他，可是……可是沒辦法，她見不到他，他不在，他對她下了逐客令，讓她出去。
為什麽他突然變了。
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不認識的人。
“南宮律，”歐墨染低低開口，喃喃喚道他的名字，“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
“我從沒這樣想過。”電話那頭，男人抬手揉了揉眉心，剛剛收到安娜發來的郵件，陸君漓就在A市，她要他立刻找到她，否則就不用談兩個人合作的事。
這件事已經讓南宮律焦頭爛額，現在他不知道怎麽處理，關於爺爺說的事，讓他覺得不可思議，可昨夜又讓他得知了真相。
太多太多的事情堆積在一起，他好累。
“墨染，對不起，可能今天我說話的方式有些過激，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沒想過要跟你分手，”他開口說道，“你不要想太多，好嗎？”
歐墨染慢慢的在路上走，步履艱難，“南宮律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嗯？你問。”
聽著他熟悉的聲音，歐墨染放鬆了些，抬頭望著天空，“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電話那頭是一陣沉默，歐墨染勾了勾唇角，溢出一個無力的笑，“我猜到了，你一定是有事情沒有告訴我，說吧。”
她是殺手，敏銳是她的本性，她不可能嗅覺不出南宮律的奇怪之處，所以，隻有一個解釋，他有事情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