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後果無法承受
想起南宮律，歐墨染的嘴角掛著一抹苦澀的笑，她不是不愛南宮律，隻是，很多事，都由不得她決定。
“你這一次可是跟他一起來的？”陸瀾希拉著她的手問道，“他人呢？還在睡覺嗎？”
“沒有，”她搖了搖頭，“他處理事情去了。”
“還真是個大忙人啊，不過，他再怎麽忙，也應該抽出時間陪陪你，你看看你，一個人在酒店無聊吧，還去找別人搭訕，他這一點做的真不好，應該時時刻刻把你留在他身邊嘛。”陸瀾希打趣笑道。
歐墨染沒有說話，陪在他身邊，她也想時時刻刻陪在他身邊，但是事實不容許他們這樣做，不知為什麽，兩個人總有架吵。
她在心底歎了一口氣，抬頭望向陸瀾希，“你這次一個人來，慕少也放得下心，不怕你被洛杉磯的帥哥拐跑了，對了，他求婚你答應了沒。”
“能不答應，直接把戒指套到我手上來了，”陸瀾希給她看無名指上的鴿子蛋，璀璨耀眼，絢爛奪目，她笑的無奈，卻帶著一絲幸福的味道，“我想反對也反對不了啊。”
“你們倆在一起很好啊，”歐墨染微微笑道，“我覺得你們兩個人在一起很好，郎才女貌，簡直是天作之合。”
“你和南宮律還不是，隻是，你們兩個……”陸瀾希歎了一口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
“結婚？”歐墨染苦笑道，“我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你知道啊，南宮家……”歐墨染沒有說完，陸瀾希立刻明白了，拍了拍歐墨染的手，歎道，“你別在乎這些。”
“我是不在乎，但是……”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跟陸瀾希兩個人走到陽台上看風景，酒店臨海，海風撩起她的頭發，一張笑臉清透白皙。
“我知道，律是南宮家的繼承人，若是繼承南宮家，勢必要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可是……我知道律的個性，他如果真的認定了你，那麽他一定會娶你的。”
陸瀾希笑了笑，低聲道，“當初就算我和律訂了親，可是他不願意，沒人強迫的了他，所以，你大可放心好了。”
“你說這話……難道不怕我吃醋？”歐墨染打趣笑道。
陸瀾希癟了癟嘴，嘟嘴道，“我才不怕你吃醋，反正我現在都是快結婚的人了，不怕你吃醋。”
兩個人又說說笑笑了幾句，想起原來曾經喜歡過一個人，沒想到現在竟能一笑而過。
而這時小寧和南宮律正在海灘上曬太陽，父子倆戴著墨鏡，他們所在的是VIP區域，周圍除了保鏢沒有別人。
小家夥一邊往嘴裏喂澳洲香芒一邊翹著腿看風景，碧藍色的海水打在金黃色的沙灘上，激起一地浪花。
“爹地，”小家夥嘟著嘴看他，“你打算在這裏呆多久？”
南宮律沒有回答他，健碩的肌肉散發著古銅色的光暈，魅惑逼人，他喝了一口冰茶，道，“聯係上你媽咪沒？”
小寶貝嘟囔著嘴，喃喃念道，“爹地你明明在乎媽咪，你又不肯自己承認，我真是不知道怎麽說你了，你明明喜歡媽咪，很想她，為什麽不去找她呢？”
南宮律沒說話，一想起歐墨染跟南宮夜在一起，他的心好像被什麽東西揪住一樣。
小家夥見他倔強的側過頭，也不知道說什麽了，看向他道，“爹地，我問你啊，你為什麽不想跟媽咪結婚？”
“結婚的事……”他歎了一口氣，且不說兩個人根本沒想好要結婚，再說南宮家目前的狀況，恐怕也不允許他們結婚，雖然爺爺同意，但是他爸媽那邊……
“爹地，你真的打算跟媽咪過一輩子嗎？”小家夥瞪大一雙黑溜溜的眼睛，認真的看著他，“你真的打算跟她在一起一生一世？”
“很多事不是你現在能懂的。”南宮律無奈苦笑。
“我為什麽不懂啊，我隻知道，喜歡一個人就要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小寶貝抱著橙汁喝了一口，抬頭看了南宮律一眼。
他沒有說話，想起南宮明生和莫如月的事，他微微歎了一口氣。
南宮明生如果跟莫如月離婚，莫如月勢必要把南宮家的醜事公諸於眾，那時候，他和南宮夜又該如何自處？南宮家會麵臨怎麽樣的災難，他無法想象，也無法控製。
南宮律想著給南宮明生打了個電話，打了很長時間那邊才接，一聽到南宮律的聲音，南宮明生蹙眉道，“怎麽？”
“爸，你在哪？”南宮律聲音低沉，“媽跟你在一起？”
“沒有，”他頓了頓，“怎麽好端端的問你媽，有事？”
“我在洛杉磯，我過幾天就會回A市，爸，我希望我們能好好談談。”
“談談？談什麽？”南宮明生聲音驟然變冷，“不過，你回來也好，我和你媽馬上就要離婚了。”
“你們真的要離婚？”南宮律眉頭緊皺，急聲道，“爸，這些年媽並沒有做錯什麽，你為什麽要跟她離婚。”
南宮明生沉默了，他不是沒考慮過，可是，他和莫如月根本過不下去了，兩個人都是在活受罪，那又何必呢。
“律，這是我們的事，我不想把你扯進來，我知道你是如月一手養大的，就算我們離婚，她還是你媽。”
南宮明生不知道如何麵對這個兒子，他也不知道如何麵對莫如月，當年的事，如若不是他一意孤行，那麽他的兩個兒子不會鬧成這樣，他也不會和莫如月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說到底，還是要找一個真心愛的人，”電話那頭，南宮明生苦笑道，“你說是不是？如果當初我找的人是蘇芸心，也許，我們現在一家四口過得很幸福，隻可惜……”
一步錯，步步錯。
“爸，你的妻子……是我媽莫如月，”南宮律的聲音愈發清冷，“難道您忘了，這些年是誰陪在你身邊的，如若不是我媽，南宮家早就聲名狼藉了，媽這些年承受太多，我希望您能盡一個丈夫的責任，善待我媽。”
南宮明生沒有說話，他說的對，他根本無法反駁。
南宮律歎了一口氣，“媽這些年為這個家犧牲了太多，如果不是因為她愛你，她大可一走了之，可是，爸，希望你不要再傷害她了。”
說完，他掛上了電話。
電話那頭，南宮明生掛電話後，站在別墅二樓的陽台上，他回頭望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女人，嘴角勾起一絲無奈，“芸心。”
蘇芸心靜靜的坐著，年歲在她身上絲毫沒留下痕跡，四十歲的人，保養得宜，看上去還如三十歲的少婦一般。
風吹起她的長發，她的目光夾雜著幾分無奈，怔怔良久，才道，“剛剛是律打來的電話？”
“嗯，”南宮明生點點頭，給自己點了一根雪茄，煙霧繚繞中，他的臉色更加看不清晰，“芸心，如果我和如月離婚，律會不會恨我。”
蘇芸心淡淡一笑，靠在藤椅上慢慢閉上眼睛，她記得當年被南宮武帶去美國時，南宮武經常斥責她不知廉恥，如若不是看在她肚子裏的孩子，恐怕南宮武早就找人把她丟下海了。
她和南宮明誠的婚姻無法解脫，隻能彼此折磨。
她和南宮明生的愛同樣無法釋懷，隻剩相顧無言。
“我們都老了，”蘇芸心優雅的笑道，“律長大了，他有自己的思想，如果他真的想娶那個女孩，你成全他們吧，不要讓他們像我們一樣，抱憾終身。”
“如果當初不是我代大哥去你家接你，也許我們不會……”南宮明生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一次，南宮明誠身為家中長子，到了適婚之齡，南宮武為他挑選的女子是當時北京市市長的女兒，也就是蘇芸心。
相親那天，南宮明誠因為有事無法及時趕到，邊讓南宮明生代他去接蘇芸心，那是他們第一次相見，那一天南宮明誠居然放了蘇芸心的鴿子，南宮明生陪她玩了一天，那是他們在一起最快樂的時間。
隻可惜南宮明誠與蘇芸心婚事已定，哪怕蘇芸心與南宮明生彼此相愛，那又如何，她最終還是得嫁給他大哥。
“芸心，”南宮明生吐了一口煙霧，眉頭緊皺，“當初我努力過。”
他喃喃念道，當初為了蘇雲溪他和南宮武大鬧了一場，當時的他很叛逆，被南宮武關了起來，直到蘇芸心嫁給了南宮明誠，她成了他的大嫂。
就算在痛心那又如何，事已至此。
點了點煙灰，回憶如青煙飄渺，淡然無痕，卻又那麽深刻的在他心裏存在過。
他抬頭凝著蘇芸心，她依舊如當年那般美豔動人，他的嘴角勾起一絲無奈，“如果當初你和我都能果斷一些，是不是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蘇芸心笑著搖了搖頭，“這都是命。”
她歎了一口氣，如果當年……
可惜，沒那麽多如果。
“芸心，我們離婚吧。”南宮明生突然握住她的手，認真的凝著她的眸子，“這些年，我發現我根本無法忘記你。”
無法忘記？如何能忘記？
她同樣無法忘記南宮明生，如果真的能忘記，那她今日也不會出現在這。
“我……”她沉吟了片刻，她必須清楚，她現在所做的決定，對南宮家影響有多大，“明生，你想清楚了？”
她凝著他，問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是，我想清楚了，”他握住她冰涼的手，低聲道，“我決定跟如月離婚，如果你能跟大哥離婚，我們就能在一起。”
離婚？她要下多大的決心。
“可是，敬兒他……”蘇芸心抽回手，低著頭道，“對不起明生，我不能，敬兒是我和明誠的兒子，我沒辦法丟下他不管，而且，我不能讓南宮家身敗名裂，如若這件事揭穿，會引起多大的後果，你有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