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意料之外
北堂謹瑜看高洺湖閉口不言,多少有點急切,甚至真的有點想把老方派過去試試。
“對,陛下可以派方公公前去,但不是要抓人,而是要老方公公幫忙找出那些東瀛人的蹤跡和目的,隻要找到這兩點,想來黑騎營隻要控製好屯兵穀還是不成問題的,但是
最重要的是要注意防著點東瀛人放火,現在是秋天一旦起火,恐怕很難撲滅,所以一定要控製好距離,絕不能讓東瀛人靠屯兵穀太近,其他的等開陽的人馬到了就讓
他們去解決。”
“報,啟稟陛下,齊王殿下出事了……”
“啟稟陛下,有人傳信過來,齊王殿下失蹤了。”
這個信息傳遞的讓北堂謹瑜和高洺湖都十分詫異,甚至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好好的怎麽就失蹤了那。
正在兩人懵圈不解的時候,藍沁婉從大帳外跑了進來,邊跑邊哭,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幾乎傳遍了整個營地。
“陛下,你要救救鈺兒呀,救救鈺兒,鈺兒你你的骨肉啊,……”
藍沁婉瘋了一樣對北堂謹瑜哭訴著,事實上哭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沒有說出來。
“好了,好了,有朕在,跟朕說說,倒地發生什麽事了,不是叫你們回宮去嗎,鈺兒怎麽會突然失蹤那?”
北堂謹瑜扶起藍沁婉,語氣十分溫柔的對藍沁婉問道,其實北堂謹瑜也很無奈,畢竟是一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都少都要給她一點溫柔,讓她能夠得到一點溫馨。
但是這一切都發生在高洺湖的眼前,讓高洺湖十分的難過:北堂鈺是你的兒子,難道稷兒就不是你的兒子嗎,當年稷兒的慘死,你可曾留下過一滴眼淚,我曾經也是一位失去兒子的母親,可是我卻無能為力,在怨恨中慘死,你有可曾為我們母子感到傷心,感到難過……
高洺湖回想著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再看看此事的藍沁婉和北堂謹瑜,漸漸的目光越來越冷。
北堂謹瑜感受到了這股冷冽的目光,回過頭深深的看了高洺湖一眼,不明白高洺湖為什麽用這種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就好像自己對她做過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在這道眼神中,北堂謹瑜看到了一絲痛恨和怨念。
當北堂謹瑜回頭看過來的時候,高洺湖就發現到了,但她毫不遮掩的看著北堂謹瑜和藍沁婉,對於北堂謹瑜看過來疑問的目光,高洺湖毫不猶豫的瞪了過去。
最終北堂謹瑜敗下陣來,因為在高洺湖痛恨的目光中,北堂謹瑜竟然心生愧疚,這種感覺來的十分微妙,甚至毫無道理,但是北堂謹瑜還是收回了目光,但是卻是暗暗將這事記在心裏,打算等一切事情都過去,在好好的問問高洺湖,到底是什麽事讓她如此的痛恨自己。
“皇妃娘娘,齊王殿下是在那裏失蹤的,您最後一次見他有是什麽時候?”
高洺湖實在是受不了藍沁婉那種鬼哭狼嚎的哭聲,十分無奈的問出自己的疑問,也是在提醒北堂謹瑜,時間不等人,盡快問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或許還有機會把人救回來。
“沒錯,愛妃快說說,當時你們在什麽地方,鈺兒有事什麽時候發現失蹤的?”
北堂謹瑜朝高洺湖遞了一個感激的眼神,畢竟他自己也是關心則亂。
聽北堂謹瑜這麽一說,藍沁婉開始慢慢的回憶起來:“臣妾是在昨日未時帶著鈺兒和侍衛們離開的。”說著又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北堂謹瑜,然後橫了一眼站在後麵的高洺湖,似乎是在說,都怪你們把我們母子倆趕出大營才會出這種事。
但是發現這兩個人誰也沒有搭理她,自己又不能自找沒趣的怪別人,隻能繼續述說當時的情況:“酉時末的時候經過一個湖,臣妾看天色已晚,回城恐怕城門都關了,就叫侍衛們在湖邊搭了帳篷,打算今天一早在進城去,當時鈺兒還在臣妾的身邊的,但是中途鈺兒說心口有些煩悶,要出去透透氣,臣妾就想派身邊的護衛陪同,可是鈺兒這一走,直到戌時也不見回來,臣妾派人去找,可是卻隻在灌木叢裏找到侍衛的屍體,鈺兒卻不見了,臣妾就派人四處的找了一夜,也沒有找到,直到天明依
舊沒有消息,臣妾就叫人立刻準備車駕趕來求陛下了,求求陛下一定要找到鈺兒啊。”
看到藍沁婉又要開始哭鬧,高洺湖就有些煩悶,於是皺著眉頭開始思索,藍沁婉羅裏吧嗦的說了一大堆,有用的無非就是幾條,第一北堂鈺是被人綁走了,而不是殺了,因為現場隻有一個侍衛的屍體,要殺北堂鈺就更容易了,根本就不需要把人帶走。
第二,對方善於隱藏和偷襲,能夠殺死一個侍衛又連聲音都不發出,很明顯對方是精於此道的高手。
第三,對方是在酉時到戌時之間這段時間動的手,到藍沁婉派人去找的時候,卻根本找不到任何人影,西郊一代屬於平原地帶,視野極好,初秋的時節戌時還不到天黑的時候,既然找不到,說明對方應該也是騎馬來的。
第四點就是藍沁婉耽誤了一夜的時間,對方要是一心想跑,恐怕這個時間已經跑出很遠了,就算他們不能走官道,這個時間也要到安州府地界了,想找到恐怕很難。
這些線索一條條在高洺湖的腦海裏滑過,突然高洺湖想到一點,很重要的問題,就是那個被殺的侍衛屍體,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皇妃娘娘,那個被殺的侍衛,屍體還在嗎?”
高洺湖沒有看到北堂謹瑜一臉的煩悶在勸說這藍沁婉,直接插言對藍沁婉說道。
聽到高洺湖不問他兒子的事了,反而問一個侍衛的屍體,藍沁婉當下就不高興了,正要發作,但是看到北堂謹瑜就在旁邊看著,當著北堂謹瑜的麵也就不好發火了,隻
能橫著眼睛看著高洺湖。嘴裏帶著怒火的說道:“本宮哪有閑心去管一個侍衛的屍體,隻是一心急著來找陛下派人去營救鈺兒,就叫人把屍體丟到湖裏去了。”
“壞了,陛下,微臣請旨,帶人去把屍體打撈上來。”
高洺湖知道一具完整的屍體很有可能會讓對方露出什麽馬腳,但是一旦屍體被破壞了,在想找到線索就要麻煩了。
北堂謹瑜雖然不知道高洺湖為什麽這麽著急,但是看她神色這麽緊張,也知道事情耽誤不得,於是直接對高洺湖說:“朕,準了,卿立即帶人前去查辦此案,所需要的一應人手隨時調配,你拿朕的令牌前去就是。”
“是,陛下。”
高洺湖接過令牌轉身就出了大帳,向外走去,頗有大將軍領兵出塞的風采,讓北堂謹瑜看的幾乎要流口水。
高洺湖拿了北堂謹瑜的令牌,很快的找到了營地中的補防將軍,程班一看是北堂謹瑜的手令有聽說是齊王殿下失蹤的事,二話沒說並調集了兩百餘人的精銳騎兵,和兩名軍中的隨行軍醫。
當然人手是有的,但是高洺湖並不指望這些軍中粗人能幫她找到什麽線索,關鍵還是兩個隨軍醫官,一個是軍中的老醫官叫宋林,當年是上過戰場的,因為粗通些文
墨,為人又十分的老成,所以已經身為軍中的僚屬官,是程班的左右手,另一個是宋林的兒子叫宋岐,是個中年的大夫,為人十分的厚道而仔細,在軍隊裏十分受人
愛戴。
高洺湖選這兩個人的時候程班十分不解,還以為是誰受了傷什麽的,不然帶著兩個大夫幹什麽。
高洺湖也是實在沒有人可以選了,總不能自己親自去操刀鑒屍吧,讓那些軍士來鑒屍估計也不可能,讓他們砍人或許還方便點,但是鑒屍這種精細活還得找到兩個精細的人來幹。
人員都找好了,由幾個熟門熟路的軍士在前麵騎馬帶路,高洺湖呆著紫蘇和宋家父子緊隨其後,後麵的幾個人還帶上了一些麻布和繩子等等的東西,這些都是高洺湖叫人準備的,但是具體是用來幹什麽的,這些軍士就不知道了,方正叫拿著就拿著唄。
一行兩百餘人很快就到了藍沁婉昨天休息的湖邊,這個地方其實很好找,是一片風景十分漂亮的地方,湖泊不大,但是十分的清澈,不遠處還有一片低矮的小灌木叢,高洺湖估算北堂鈺應該就是在那個地方被人擄走的。
很快後麵的人馬也都到齊了,一行人下馬走到藍沁婉昨天安營紮寨的地方,稍作檢查,然後高洺湖叫幾個人到湖邊去打撈屍體,又叫另一部分人去附近的草叢裏以及灌木叢中看看,是否有留下來的蛛絲馬跡。
這批軍士都是程班特意跳出來的,各各都是十分細心機靈的軍士,不是普通的大老粗,甚至還有不是能識文斷字的,可以說是程班手下的寶貝,平時都是大力培養的未
來將軍,所以高洺湖還是很放心的叫他們去找找線索,若是普通的軍士,恐怕別說是有線索發現不了,就是不把線索給破壞了就不錯了。
可是就算是細心的軍士,也還是軍士,沒有一個刑偵人員敏銳的嗅覺,在一片草地上能找到什麽線索也隻能是轉大運,所以高洺湖和紫蘇已加入了尋找線索的行列,本
來宋家父子也要來幫忙的,但是被高洺湖阻止了,因為屍體打撈上岸後這對父子恐怕是有的忙了,所以高洺湖直接把安排告訴了這對父子,二人一聽自己還有別的任
務也就不再堅持了,而是打開隨身的藥箱,開始準備一會兒要用的刀具等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