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1章 複仇者

  克拉克冷冷地注視著索林堡的居民，冷道：“你不敢說，讓我給你們說好了。”


  “六十多年前，一個女孩成為索林堡的聖女，在她任期的最後一年，索林堡發生天災，聖女帶領人們向神靈祈禱，希望能保佑索林堡渡過難關。”


  克拉克對著所有的居民，講起了六十年多年前發生的事情，在他的敘說中，居民們能清晰感覺到，克拉克內心的仇恨似乎傾盡大海的水也無法洗刷幹淨。


  “聖女的祈禱並沒有消弭天災，哪怕減輕一點都沒有，暴風雨越發地肆虐著索林堡，莊稼，糧食，房屋，甚至人命，居民們所賴以生存的一切，在暴風雨中一點點被摧毀。”


  “這是索林堡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天災，它持續時間之長，讓居民們失望了，到最後以致絕望。”


  “人們供奉神靈不是無償的，他們也需要回報，當得不到回報，他們便會遷怒。居民們對聖女開始失望，然後唾棄。”


  “她在索林堡的地位一落千丈，從一個人人尊敬的聖女，變為人人唾棄的女孩。在天災之前，人們見到聖女都要點頭致意，但從那以後，他們見到聖女都要吐口水。”


  “這就是你們索林堡的人，是如此的自私！”克拉克激動地吼道。


  沒有一個索林堡人出聲，包括剛才還正義凜然的鎮長，站在今天的角度看，當時的居民確實是愚昧的，自私的，這是無法回避的事實。


  當林天以為六十年前的故事就這樣結束的時候，克拉克眼中卻射出了更大的仇恨的目光，這兩道目光幾近瘋狂，每一個居民被他盯住，都覺得脊背寒意直冒。


  林天和肖曼雪對視一眼，心裏不約而同地想到，難道六十年前發生的事比想象的更嚴重？

  克拉克壓抑的聲音響起：“聖女被唾棄之後，青年曾經勸說女孩，離開索林堡，離開這個自私自利的地方，但是女孩說，她要擔起聖女的責任，每天向神靈祈禱，祈禱這場天災快點過去。”


  “女孩太善良了，即使被所有居民拋棄，她依然沒有離開，依然為索林堡在祈禱。女孩的善良和執著，沒有換來神靈的憐憫，天災沒有過去，也沒有換來居民們的，他們對待女孩更加變本加厲。”


  “開始，隻是有人在街上向她吐口水，慢慢的，他們向女孩的住處扔石頭，在外麵說很多難聽惡毒的話，特別是那些男人，說的下流話連神靈都會臉紅。青年為女孩出頭，但是沒用，他一個人怎麽可能對抗整個索林堡。”


  “青年恨啊，恨自己沒用，沒有力量保護女孩，有時候，他甚至在想，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把索林堡淹沒在無邊的洪水之中，埋葬所有的肮髒！”


  “有一個晚上……”克拉克停了一下，眼中的憤怒夾雜著絕望，林天眉頭深深皺起，仿佛猜到了什麽。


  “有一天晚上，一個男人潛入了女孩的住處，那個男人竟然侮辱了女孩，那個他們曾經奉若神明的聖女！”克拉克渾身在顫抖，眼中充滿血絲，仿佛隨時都會爆發。


  哢嚓一聲，厚重堅硬的原木桌子，被他生生掰斷一角。


  這樣的結果超乎林天的想象，他雙手不自覺的握緊，骨節咯咯作響，大小姐更是雙目怒睜，怒火和悲憤在燃燒。


  居民們更是低下頭，不敢說話，更沒臉說話，因為他們的先輩，竟然作出如此禽獸之事。


  克拉克喘了幾口粗氣，又說道：“第二天，青年來到女孩住處的時候，才發現了此事，青年一怒之下要去殺了那個男人。”


  “但是，居民們竟然站在那個男人一邊，甚至在衝突中打斷了青年的一條腿。更讓青年絕望的是，那個男人的老婆和鎮上的其他婦女，認為是女孩勾引了那個男人。”


  “她們覺得聖女已經不純潔了，會為索林堡帶來更大的災難，所以，她們宣判了女孩的死刑。”


  “但是，她們不敢殺女孩，因為她們怕殺聖女會遭到神靈的懲罰，所以，她們就逼女孩自殺！女孩不堪****，也為了不再連累青年，她選擇了自殺，用一把匕首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居民一把火燒了女孩的住處，連同女孩一起燒成了灰燼。當青年醒來的時候，女孩，連同她的住處，消失在了這個世上。”


  整個婚禮現場鴉雀無聲，誰都不曾想到，在這個美麗的索林堡，竟然發生過如此肮髒，喪心病狂的事。


  克拉克雙手扶住桌子，沉默了好久，才低沉地說：“女孩那麽善良，當初因為居民的一句話，她答應成為索林堡的聖女，但是，她卻遭受了非人的對待。”


  “因有所求而供奉，最後因貪婪和自私而背叛，他們忘記了給予的美好，卻隻記得失去的怨恨，這就是你們眼中美好的索林堡！”克拉克壓抑地吼。


  人世間，最可怕的不是鬼神，而是人心，林天心中歎了口氣。


  “聖……女死後，那……個青年怎樣了？”鎮長杜德結巴地問道，他被故事的結局震撼了，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那個青年？嗬……”克拉克詭異地一笑，說道：“青年被打斷一條腿，在索林堡像一條狗一樣，在狂風暴雨之中的一個夜晚，他離開了索林堡。”


  “但是，在離開的時候，他離立下了誓言，一定要回來報仇，一定要擁有無上的力量，為了擁有力量，哪怕把靈魂出賣給惡魔！”克拉克的眼神詭異而仇恨：“沒錯，已經有人認出了我，我就是那個青年，我是回來報仇的！”


  “不可能，六十年前的青年已經二十幾歲，六十年後，他已經超過八十歲，你這麽年輕，怎麽可能是他！”杜德鎮長哆嗦著說道。


  “是嗎？你會知道，我為什麽一直這麽年輕。”克拉克麵無表情地說。


  正當居民們疑惑不解的時候，克拉克低沉地吼了一聲，然後臉色迅速蒼白，眼睛周圍的皮膚凸起黑色的血管，與此同時，他的口中長出了一對尖利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