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5章 血脈迷蹤(下)
經過一個小時的寫寫畫畫,張靈雨終於停了下來,她拿出封印血蟲的玻璃瓶,揭開符籙,然後把夏洛特的血液快速地倒了進去。
血蟲一接觸到血液,便一陣翻滾,隻是眨眼,整個瓶子變得血紅,血蟲竟然全部變成了血液,根本分不出來真假。
“這血蟲還真是奇妙,怪不得我發現不了它。”林天嘖嘖稱奇。
夏洛特卻是看得一陣不舒服,血蟲在她的血液裏隱藏了這麽多年,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張靈雨把玻璃瓶中的血液全都倒到地上,血液流到地上後,竟緩慢地蠕動起來,就像一灘有生命的血液,實際卻是血蟲。
血蟲化成的血液像是有感應一般,向夏洛特的方向流去,張靈雨提醒道:“你們退出陣法外,林天留下。”
夏洛特姐弟和艾薇隻得照做,再說,她們也不想被這些血蟲再次上身,血蟲可是專門對付血族的。
等夏洛特三個血族退出陣法,血蟲頓時失去了目標,它們向林天的方向試探了一下,卻很快又縮了回去,仿佛感應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
“這小東西還怕我。”林天驚奇道。
“你教訓過它們,它們本能地知道,誰能惹,誰不能惹。”張靈雨理所當然地說。
說完,她又拿出一張黃色符紙,口中念道:“八方搜魂,無所遁形……”
符咒一念完,符紙頓時爆出一陣火光,大廳內的陣法立刻產生感應,跟著閃爍了起來。地上的血液像是被火焰炙烤般,竟然慢慢幹涸,最後變成一道黑煙,竄入空中,消失不見。
“好了,等著吧,施展秘術的人會感應到血蟲的變化,前來察看,到時候就要靠林天你出手把他製住。”張靈雨輕鬆說道。
“此血族詭異,天哥還是要小心為好。”羅西提醒道。
“我也想會一會這個血族,他究竟在圖謀什麽東西。”林天略微感興趣道。
旁邊的艾薇猶豫了一下,表情有些凝重地說:“林天大人,那個血族把領主大人變成了血族,他對領主大人有絕對的控製權,那會不會……”
這事林天當然知道,別說血族,連僵屍都是如此,比如他自己,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戰勝少女僵屍女魃,因為是女魃把他變成了僵屍,隻要女魃一個念頭,他便毫無抵抗之力。
也就是說,林天即便晉級到紅眼級別,也無法戰勝女魃。除非有奇跡出現,林天得到奇遇,發生天大的變化,超脫血脈的桎梏束縛,才有可能超越女魃。
當然,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林天也不用擔心少女僵屍會控製自己,至少,少女僵屍的心性,她不像是那種喜歡控製人的僵屍。
不過,說到夏洛特的情況,情況又略有不同,林天放心地說道:“你不用擔心,你的領主大人現在受我製約,而不是那個血族。”
此話一出,艾薇和羅西都鬆了口氣,至少艾薇覺得林天更可靠一些,夏洛特卻是神情不變,不知心裏在想什麽。
張靈雨施法之後,幾個小時過去了,古堡內外一片安靜,沒有任何人闖入的痕跡。直到太陽下山,夜幕降臨,古堡亮起了燈光,羅西倒有些坐不住了,這畢竟關係到他的姐姐和家族。
“天哥……”羅西站起來想說些什麽,林天突然伸手打斷了他的話語。
林天抬頭看向高處的窗戶,淡淡說道:“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黑影降落到窗欞上,是一個黑色的蝙蝠。蝙蝠撲騰著翅膀飛起,落到了大廳之中。
一陣黑煙之後,大廳中已經多了一個人,來人中等身材,披著黑色的披風,手腳身體都隱在披風之中,麵容隱在兜帽的陰影之內,如果仔細看,還帶著一個黑色的麵具,讓人看不清他的相貌。
夏洛特一行人看不到,不代表林天看不到,林天第一時間開啟了超級透視,看穿了來人的麵容。
這是一個男子,一頭銀白色的頭發,顯得年紀有些偏大,但麵容還算帥氣,大概吸血鬼的相貌,不管男女,都不會差到哪裏。
來人一出現,目光不是看向夏洛特,卻是看向張靈雨,這裏隻有她是正常的人類,來人身為吸血鬼,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活人的氣息。
當然,張靈雨是故意不隱藏氣息的,要是她想隱藏活人的氣息,連血族親王都看不出來。
“夏洛特,為什麽你這裏有一個人類?”麵具男子發出了沙啞的聲音,麵具後的眼睛閃著幽幽的光芒。
“大人,有些事情血族的身份不好執行,還得讓人來做,她是我的下屬。”夏洛特恭敬地回答道,是麵具男子把她變成血族,對她來說,麵具男子永遠是她的上位血族。
當然,因為林天的出現,這個事實變化了,夏洛特現在的恭敬是裝出來的。
“大人自從上次離去之後,沒有再出現過,這次現身,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嗎?”夏洛特繼續說道。
麵具男子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圍著夏洛特走了一圈,回到前麵時,他突然伸出手,掌心冒出一陣黑光。
“大人還以為能控製我嗎?”夏洛特冷冷地說道。
麵具男子一驚:“你……怎會?”
“我怎麽會沒有被你控製?”夏洛特冷笑一聲,說道:“因為我不再是當初那個被你製造的血族。”
“誰做的?”麵具男子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沉悶地說道。
“當然是我,對了,你的秘術也是我破的。”林天上前幾步,走到麵具男子前,淡淡說道。
麵具男子打量了一下林天,皺眉道:“你不過是一個普通血族,有什麽能力破我的血脈之力,又有什麽本事破我血族的秘術!”
“差點忘了,我身上曾經被一個驅魔師下了封印氣息的符咒,所以一般人看不穿我的本體,我顯露什麽氣息,你當然隻能看出我是什麽。”林天故意說道,一副好像忘了多重要的事似的。
“這麽說,是你故意引我到此?”麵具男子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