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絕不退縮
“在酒吞童子他們的背後，還有一位人物，需要它們。”
“因此，今天便將大家召集在這裏，共同商議一下，討伐大江山的事情。”
“我的話說完了，諸位有什麽問題可以提。”
柳老有些口幹地端起一旁的茶杯，啜了一口茶。
“柳老，那個，我先問一句哈，霓虹那邊有超凡者出手嗎？”何清易第一個站起身來問道。
他的想法也很簡單，這件事歸根到底是發生在霓虹境內，並沒有影響到賽爾斯人的安全，如果連霓虹自己的超凡者都不肯出手，他們這些人這麽興師動眾，讓何清易覺得有些不爽。
雖然說降妖除魔乃是茅山的天職，沒有什麽什麽國界民族之分，可茅山的道士有國界民族之分。
柳老自然聽得懂何清易字裏行間的意思，便清了清嗓子補充道：“何道長問得好，霓虹這邊有超凡者出手。”
“一個是曆史上來大唐長安拜青龍寺惠果為師的真言宗箜海法師。”
“一個是霓虹平安時代赫赫有名的大陰陽師胺倍晴明。”
“但，很遺憾，這兩位都戰死在了東廳。”
“目前，我們所掌握的信息中，還有一對胺倍家陰陽師母子，一名伊賀流忍者和一名真言宗的比丘尼正在為了這件事奔走。”
“其他，暫時沒有其他超凡者出現。”
眾人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大江山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雖然他們還不知道箜海法師和胺倍晴明的實力到底如何。
但兩位千年前的人物，都死在了東廳。
他們，就一定是對手嗎？
聽到兩位活躍在平安時代的古老超凡者雙雙陣亡在東廳，讓大家的心裏對大江山三個字都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在座的兩百多位超凡者中，除了茅山最初的那五位弟子和荃宗的甫員、清泉二僧外，都是後來才逐步啟靈成功，踏入修行的新人。
除了解決一些附近的冤魂厲鬼以外，並沒有參與過什麽真正凶險的戰鬥。
但這次不一樣，大江山的凶險程度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連胺倍晴明和箜海法師這樣威名赫赫的人物都死在了妖鬼們的手上。
柳老站在台上看見大家的神色有些凝重，自然也知道他們心裏的想法，超凡者也是人嘛，是人就沒有不怕死的。
“當然，我也會理解各位對這件事做出的選擇，絕不會強迫大家，願去與否都由大家自己做主。”
廢話……我強迫得了嘛？
柳老話音剛落，柴鬆賽自然是第一個站起來表態。
“繡衣局以正為先，以民為本，大江山眾妖作亂天下，雖傷害的不是我賽爾斯的民眾，但柴某也容不得妖鬼之輩逞凶揚威，繡衣局絕不退縮！”
他說完便轉身看向坐在後排的繡衣局一百一十位超凡者，其聲肅然如鍾，凜然如鐵。
“全體都有！”
“唰！”
整齊劃一到連起身都如同一人，柴鬆賽到底是軍旅出身，竟將超凡者隊伍訓練得像軍隊一般。
“告訴我，繡衣使者的使命是什麽？！”
一百一十位繡衣使者們聲勢齊整，朗聲大喊。
“既判陽間怙惡不悛之人，也審陰間為非作歹之鬼！”
“坐下！”
柴鬆賽麵朝柳老，神色肅然：“柳老，繡衣局本就是賈先生命我與明鏡司共同組建，於情於理，這一趟大江山之行，繡衣局的大夥兒都一定會對得起腰間的陰陽配！”
柳老麵露欣慰，正欲說話，便看見何清易悠悠然地站了起來，轉身麵朝著自己帶來的茅山上清派弟子們。
“你們幾乎都是在黃籙大醮之時加入的茅山，想必也都知道，為師在雲言寺和金陵經曆的事情。”
“靈氣複蘇，妖鬼重臨，遭殃的都是普通人，你我既為超凡，便當超凡應盡之責任。”
“祖師爺簡寂先生曾告訴為師，惡鬼當道，茅山義不容辭，身為茅山弟子，大江山我們必須去。”
七十餘名茅山弟子雖不如繡衣局軍容齊整，但也齊唰唰地站起身來，麵朝何清易，行道門弟子禮，畢恭畢敬地應道。
“我等謹遵掌門法旨！”
相比於繡衣局的雷厲風行，茅山的義不容辭，林川率領的荃宗眾僧則是要含蓄許多。
畢竟是心心相印，方圓默契嘛。
這些弟子都是由他親自接引授戒的，自然不會有人比林川更清楚他們心中的意願和想法。
“柳施主，荃宗也會去。”
最後便隻剩下賀平召一個人了。
“嗯？同去同去，華夷雖有別，但唇亡同樣齒寒嘛。”
如此一來，到場的四個超凡勢力無一人退縮。
柳老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走到演講台正中，鄭重其事地衝著眾人鞠了一躬。
“謝謝大家！”
……
古杉參天，把陽光裁得稀碎，平展的枝杈像是一幢幢展開的佛塔，林風輕拂，將雜念一掃而空，冉冉檀香縈繞期間。
剛一邁入其中，便叫人不自覺地靜下心來，默然無語地走在石階上。
林川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這邊看看，那邊瞅瞅，時不時彎下腰盯著參道兩側的銘刻，亦或是好奇地伸出手指撥弄著石像上的紅綢。
林奇介與土禦門繪美則顯得肅穆許多，一路無言，臉上都帶著一絲莊重，在霓虹講究神佛相通，陰陽道與神道教又牽連頗深，因此對於霓虹佛教，陰陽師一脈也並非一無所知。
靜塵最是虔誠，一路上口誦真言，手結印契，心作觀想，嚴守三密修行之法，走向那蓮花中心的壇上伽藍。
高野山中心的壇上伽藍指的並不是某一個建築，而是一千多年前箜海法師最早建設的區域，以此體現密宗中的胎藏曼陀羅世界。
實際上真言宗僧人們修行的場所並不在這裏，而是在壇上伽藍周圍的這一百多個寺廟裏，這是千年來僧人們依照各自的阿闍梨傳承最終形成的。
實際上，金剛峰寺原本就是高野山範圍內這一百多個寺廟的統稱。
密宗不同其他宗派，必須經阿闍梨親自灌頂，親自授三昧耶戒才能得到無上密法，成為密宗弟子，並且不經傳授不得互相傳習及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