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域外邪魔來臨
從那十幾名遊客驚慌失措地逃跑,到被一枚枚碎石輕取性命,其實也隻過去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
那些原本還圍在兩座舞台前欣賞演出的大部分人,還沒察覺到發生在漫展會場兩頭的變故,就看到一大幫麵露驚恐,臉色發白的遊客爭先恐後地往這邊擠過來。
台下的言青溪等人還在演奏著曲目的最後一節。
台下,就已是一片嘈雜。
就在這時。
“轟隆!”
一聲巨響。
舞蹈區的舞台驟然間四分五裂。
台上的糖果超甜們就像是揚飛的石子兒,被瞬間掀飛墜地。
在痛苦的哀嚎聲與驚恐的尖叫聲中。
一座雄偉的水晶尖塔衝破地麵,聳立在舞台廢墟之上。
一隻蠍子模樣的生物,出現在尖塔之下。
高高揚起的水晶尾刺,射出數道藍色的光線,猶如融化一般,頃刻間令十幾名遊客灰飛煙滅,隻留下一團團血霧被尾刺攝入蠍子的體內。
言青溪撥弄著琵琶的手指隨之一頓,樂曲聲戛然而止,她抬頭看去,舞台下此刻已人滿為患。
錯愕,慌亂,恐懼……
各種各樣的神色一一出現在人們臉上。
最外麵的遊客們還在拚命地往裏麵擠,生怕自己落在外麵,成了下一批喪命的對象。
手握單刃巨斧,身披戰甲的狗頭人。
提著雙刃,相貌猙獰的鱷魚人。
石質牆幔上的岩石鳥人,水晶尖塔下的硬殼蠍子。
這些一看就不可能是地球生物的怪物,讓其他樂團成員也都麵露恐懼之色。
至於漫展的工作人員和安保,在這種時候,和一般的遊客並沒有任何的差別。
中控室裏,總負責人已消失不見。
隻剩下操作台上散布著些許沾染血絲的沙礫。
漫展現場。
已全部落入五隻邪魔的包圍之下,無處可逃。
“這是……”
言青溪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不已。
盡管她成為超凡以後,並沒有親眼見過域外邪魔的樣子。
但親身經曆過呂祖誕辰的她,第一眼便知道,這些怪物就算不是域外邪魔,也一定和它們脫不了幹係。
言青溪緩緩起身,依舊緊緊抱著自己的琵琶。
她隱隱有種感覺,這些邪魔,是衝她來的。
台下這些驚恐萬分的普通遊客們,就像是02019次列車上那些無助的乘客,看著她們,言青溪知道,自己應該站出來。
無他。
這是超凡者的宿命。
就如那位呂祖仙人所提到的那樣,自亙古以來,超凡之人與域外邪魔,生來就是水火不容的死敵。
已經成為超凡者的林一盞和牛達旦,此刻同樣是一臉凝重,快步走到言青溪身邊。
“言老師,它們應該就是域外邪魔吧。”
“嗯。”
言青溪點了點頭,眼神卻顧不得看著她們。
“我拖住它們,我動手的時候你們趕緊疏散人群!”
兩人一聽這話,頓時臉色一急,可還沒說話,就被言青溪猛然打斷道:“不要浪費時間了,照我說的做,否則誰也活不了。”
“是……言老師。”
四隻邪魔走到人群邊上,像是欣賞著食物一樣的眼光掃過,頓時激起人群又一輪地尖叫哀嚎,又開始拚命地往裏麵擠。
看這亂作一團的樣子,怕是沒等邪魔動手,就要引發踩踏事件了。
言青溪見狀,深吸一口氣,運起靈力遍及周身,隨之便是一聲嬌喝。
“樂坊,言青溪在此!”
蘊含著靈力的一聲嬌喝,瞬間就讓四隻邪魔鎖定了目標,紛紛將目光看向舞台之上的言青溪,眼中流露出抑製不住的狂喜。
如果說普通的是幹草,雖然無味,但也能下咽。
而智慧生靈的是糧草,不僅可以滿足口腹之欲,還能增加自身的實力。
那麽超凡者的就是十足的仙草!
如果是林川的話就是極品仙草!
不僅異常美味,對他們的實力而言更是大有裨益。
“吼!”
鱷魚人第一個按捺不住,嘶吼一聲大步衝向舞台,龐大的身軀在人群中橫衝直撞,當場撞飛出去一幫無辜的路人,驚起一片尖叫與哀嚎。
狗頭人緊隨其後,也擎起單刃巨斧往舞台這邊衝來,但凡有阻礙在他麵前的路人,都被他一斧子掃過去,渾然一片血腥殘酷的地獄景象。
“不要啊!”
言青溪雙眼一紅,貝齒咬得哢哢作響。
就在幾秒鍾之前,這些路人還被她演奏的音樂所吸引,與她一同沉浸在賽爾斯民樂的韻味與曼妙中。
如今她卻眼睜睜地看著這些鮮活的生命,如同單薄的葦草一般被悉數收割。
而她卻對此無能為力。
因為這個時候。
一道散發著藍色幽光的晶狀衝擊波,正跨越人越群,直奔她而來。
“噔!”
言青溪指尖輕攏數下,清亮的琵琶聲再度響起。
猶如百轉千回之峰巒拔地而起,橫亙在藍色衝擊波的行進道路前。
“砰!”
“砰!”
“砰!”
一連十數聲氣爆聲炸響,藍色衝擊波的速度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慢,直到臨近言青溪身前時,已如薄雲淡霧般消弭於無形。
隻此一下。
言青溪便知道水晶尖塔下那隻蠍子模樣的邪魔,實力在她之上。
即便是樂坊不擅正麵鬥法搏殺,這一道衝擊波的力量就已經不是尋常養氣境超凡者可以接下的。
要知道。
這首琵琶曲《蜀道行》取自青蓮居士《蜀道難》之意境,能在身前構築下無數層層疊疊如峰巒般的屏障。
以言青溪養氣境的修為,所能構築的十三道屏障,都被這一道衝擊波盡數摧毀,才勉強失去威脅,消弭於無形。
她顧不得驚駭。
因為這時鱷魚人已經縱身一躍跳上舞台,揮舞起雙刃朝她劈砍而來。
寒光掠起呼嘯的破空之聲,滿腔的殺戮之意展露無遺。
仿佛站在她麵前的,是一尊殺人如麻的機器。
鱷魚人看似體型龐大笨重,實際上則頗為靈活。
言青溪反應過來的時候,寒光已掠至他的身前。
樂坊一脈本就不擅長鬥法,更別說是近身搏殺了,這一刀僅憑她自己是決計難以躲過去的。
而身邊僅存的超凡者林一盞和牛達旦,在剛才狗頭人和鱷魚人動手的同時,已從另一邊跳下舞台,開始引領路人遊客們往門口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