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春光一遇緣起（2）
晉雯用眼角餘光瞟到掌櫃的漂浮的眼神，就知道其已經動心。
為防其見獵心喜傷了自己性命，決定加點猛料。
“小子祖上皆在海上討生活，聽祖上說那時聖上下聖旨禁海，不得已轉至他國繼續做，現下命我先回來探個路，若是行情好，倒是可以做做，若是不好，便回船上去。
這東西可是從其他國家登岸，再帶到這裏來的，路程遙遠，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在海外數十年我的祖輩才得到這一個鑲寶石鑲的這麽好的，本想登岸就賣了，哪曾想祖父說，有好東西要帶回自己國家去賣。”
晉雯裝作好不情願賣的樣子，實則卻是在告訴掌櫃的自己有一條貨源，今兒個你要是傷了我，那就是斷了財路，隻有傻子才會做這樣的蠢事。
至於晉雯買了鐲子安全歸去之後的事，到時候再說吧。
掌櫃的細細摸摸這鐲子，底座銀提煉的極純，觸手潤滑有光澤，上頭鑲嵌的粉色寶極其石穩固，用力摩擦又不割手，隻要稍稍一動就流光溢彩，堪稱首飾中的極品。
更重要的是手鐲上雕刻了九十九朵牡丹，朵朵形態各異，竟然沒有一朵重樣的，每一朵牡丹的花心中央就是這粉色的寶石，細細看去才發現有幾顆寶石甚至是黃色的，這樣的技術叫人驚歎不已。
可以說這樣的東西已經不是尋常人能擁有，簡直巧奪天工。
那麽問題就來了，這樣一個小孩子卻拿著這樣貴重的首飾在身，不擔心招來殺身之禍麽？
掌櫃的行商多年，頗有城府，即使心裏激動萬分，臉上還是不動聲色，但是他略有波動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的心情。
“這位公子貴姓？”掌櫃的決定試探一下再做決定。
“掌櫃可叫我簡之，這是小子的字。做好決定了麽？”晉雯不想拖太久，遲則生變。
“這樣貴重的東西你這麽小年紀一個人來交易，就不怕我謀財害命？”掌櫃的有點想不通。
晉雯有點想笑，“掌櫃的說笑了，您管著這銀樓，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什麽達官貴人沒見過，銀子見得更是多，會為我這點銀子謀財害命？”
掌櫃的聞言笑笑沒說話。
晉雯再接再厲，說道：“屏風後頭那兩位公子，藏頭露尾的站了許久，就不打算出來一見麽？”
掌櫃的臉色一下變了，險些坐不穩，緊接著晉雯對麵那扇墨綠色繡菊花的屏風後麵踱出兩位俊逸的公子。
一見到這二人，掌櫃的忙站起來，斟上茶守候在一旁，而晉雯卻不動如山。
掌櫃的口稱白服的這一位蕭公子，那位紅衣服的卻稱為主子。
隻見一位著白衣，十五六歲的樣子，溫文爾雅，端的世家公子風範；另一位著紅衣，姿色妍麗，唇紅齒白，十四五歲的樣子，較之白衣公子更高些，懶懶的斜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容嫵媚的讓人神魂顛倒。
乍一見到這樣的兩個美男子，在電視上見慣了美男子的晉雯都不免都到衝擊，愣了愣神。
最後還是那根律師的神經救了她，才沒讓她出醜。
麵對任何當事人以及被告，都要心平氣和不得分心這是成為一個律師的必備要素。
這也是原則問題。
這一幕落在兩個男人眼裏卻變成了小屁孩還不會分辨美醜。
“不是生來偏愛蘭，緣於神姿自天然，心逐碧草搖春風，嗅得幽香沁心田。公子好文采，不知此詩從何處得來，在下必引為知己。”
說到底是不相信眼前才八九歲的小孩能做出這樣出眾的詩詞，卻是這詩作不是靜雯所寫，隻是剛才為了撐門麵，不得不為而已。
相較於蕭琢的委婉，司徒啟淵直接多了“嘿，小孩，你叫什麽名字，別那簡之來糊弄我哦。”
“兩位公子這般行事 可不是待客的規矩呢，小弟今日來是來做生意的，二位公子既然出來了，想來是能做主的。”
晉雯晉雯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而是十分幹脆利落的轉移了話題，她也不想多說無謂的話，開門見山。
反正東西既然已經擺出來，能做主的人也出來了，那還那麽多廢話幹什麽，談好價錢交易走人，從此相忘於江湖才是正道。
司徒啟銘聽聞此言撇了撇嘴，不在說話，直接拿起手鐲仔細端詳，越看越喜歡，眼中的喜愛之意都快溢出來。
晉雯要的就是這效果，她眼中飛快閃過一抹笑意，紅唇輕啟：“八百兩銀子。”
“八百兩？你想銀子想瘋了吧。”
事實上，八百兩銀子對司徒啟銘來說算不得什麽，隻是在這樣的小鎮子敢有人開價八百兩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你們是什麽身份我不知道也不感興趣，但你們卻不能否認你們從沒見過如此做工精美的鐲子對麽？事實上它遠遠不止這個價格。
先不說它為銀樓提供了一種將廢石頭變為寶石的加工處理和鑲嵌的方法，一旦製作成功，那麽銀子還會少了？其次，物以稀為貴，皇城根下高門顯赫之人數不勝數，而鐲子卻隻有一個，它一旦出現，必將掀起風浪。”
在晉雯看來，這隻鐲子本身價值並不會那麽高，但是架不住隻有一個，有錢人掙得不就是麵子和獨一無二麽？
晉雯的話，讓司徒啟銘眼睛瞬間放光，但他就是不想讓這個小屁孩那麽得意，勢必要壓一壓他的氣焰。
“三百兩！”斬釘截鐵的司徒啟銘。
“七百五十兩。”晉雯朝天翻翻白眼。
“四百兩！”再次開口。
“七百兩。”心平氣和。
“……”
“五百兩”咬牙切齒。
“……”懶得跟他說話。
蕭琢看著氣鼓鼓的好友，哭笑不得，你說你又不缺這麽點銀子，非要跟個小孩較勁，反而把自己氣的跟個金魚似的，值當的麽。
“這位公子不如你們各退一步，就六百五十兩成交如何？”蕭琢眼神斜了斜還想壓價的好友，他沒看到人家孩子想甩手走人了麽。
你難道還要殺人奪寶不成？蕭琢用眼神與好友交流。
可也不能就這麽便宜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