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妙手回春(二十四)拳鋒 下
人的天性裏不可否認有許多血腥的東西,善惡隻是取決於自己保留了什麽,壓製了什麽。各種拳擊比賽是文明的舉動,但一些像馬淮平之流的人不甘心被條條框框約束的比賽,他們要血淋淋的廝殺,比賽就是殘酷,殘酷得在生死之間。金錢,作為賭注,除了引起一些狂熱,就如同廢紙。
現在馬淮平就舉著一遝形同廢紙的鈔票,站在椅子上,光頭泛著油亮,大聲叫著:“今天,我就陪小霸王周秀慶玩一玩,這裏是五萬元,雙方各出五萬為底注,其他人下注我們輸了會加倍賠償,上台的人還是老規矩,生死各安天命,戰到最後的有一萬獎金和自己一方的百分之十五的分紅。”
一萬獎金,接近兩萬的分紅,在有錢人眼裏隻是戲弄別人的工具,可是在一般人眼裏卻是不小的財富。至少韓震天的眼亮了起來,錢錢錢,一張張鈔票的影子和王月虹嫵媚的臉頰重疊在一起。
“今天的獎金我拿定了。”呂天寶揮舞著粗壯的手臂,在台上囂張地轉著圈:“誰敢上來,誰。”
呂天寶在建寧也小有名氣,加上健壯的身體,凶猛的氣勢,確實令人有點膽寒,幾分鍾過去了,竟然沒有人應戰。一位中年人步履穩健地走上台,向四周一抱拳:“各位,如果小霸王一方沒有人應戰,就算馬淮平勝。”
“就這樣勝了,太沒意思。”人群中傳出一陣吵鬧:“他媽的,輸贏都沒意思,小霸王今天怎麽沒人了,平時不是挺牛的嗎,忽然軟蛋了?”
“太狂妄。”周秀慶忽然一抬手,甩開外套,露出緊身的紅色衣衫,雖然不是像呂天寶那樣,但隔著衣衫依然可以看見健壯的肌肉。
“好,小霸王要親自動手,我們有戲看了。”人群中呼叫聲更大,更尖利:“小霸王,加油,小霸王,加油。”
周秀慶緩緩離開座位,大廳裏氣氛立即更加高漲,拍桌子踹凳子,無一不用其級,還有人拿著白酒啤酒咕咚咕咚死命灌下去。
“老大,我來吧。”一個不太健壯的身影擋在周秀慶麵前,是一位二十左右的年輕人,手裏拿著半瓶白酒,國字臉略顯消瘦蒼白,語氣很淡:“我來對付呂天寶。”
“你不行。”小霸王周秀慶望了望那個青年,搖了搖頭:“我雖然希望有人為我拚命,但不想有人為我白白送死。”
“我叫鍾於良,學過兩年散打,在老家是縣裏散打第三名。”青年聲音冷清:“坐牢剛出來,想掙一筆生活費,請小霸王給個方便。”
“行。”小霸王看了一會鍾於良,微微點頭:“你上吧,小心一點。”
“謝謝。”鍾於良仰臉喝了一口酒,隨手把酒瓶扔在地上,腳步敏捷地跳上台,向呂天寶一抱拳:“請。”
呂天寶冷笑一聲,也不客氣,舉手一招泰山壓頂猛擊過去,鍾於良敏捷地一閃身,隨手揮了一拳,兩人立即糾纏在一起,拳腳不時發出沉悶的碰擊聲。
五分鍾,激烈打鬥時顯得短暫倉促,在裁判宣布休息的一瞬間,呂天寶一拳擊中鍾於良的臉頰,鍾於良踉蹌著退後幾步,靠在場邊的繩子上,大口喘著粗氣,嘴角鮮血淋漓。
“哥,你下來。”一聲刺耳的女子尖叫,一位紮著馬尾辮的少女撲到台前,對著鍾於良大聲叫著:“哥,錢我們慢慢掙,你快下來。”
鍾於良站直身軀,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對著小霸王周秀慶冷冷說道:“請你們把我妹妹拉開。”
“哥,你不能這樣。”少女尖叫著,被小霸王拉到一邊。
“你別亂叫,如果你哥哥分心,後果不堪設想。”周秀慶盯著少女明亮的眼睛,聲音低沉,少女立即下意識捂住嘴巴,驚恐地盯著台上。
的搏鬥,體格的強弱占有很大地位,鍾於良身體不是太健壯,也並非弱小,但是和高大雄壯的呂天寶比起來就顯得微弱,有點不堪一擊之勢。
第二回合一上手,體力消耗較大的鍾於良就顯得力不從心,躲閃不靈活,步伐淩亂,接連被呂天寶幾拳重擊,軟軟地倚在繩子上,精神極度萎靡。
“住手,我們認輸。”小霸王周秀慶忽然高叫一聲:“呂天寶,手下留情。”
“周老大,不好意思,擂台上我做主,這本身就是殘酷的廝殺,誰敢挑戰就要付出代價。。”呂天寶大聲叫著,臉上忽然露出殘忍的獰笑,一把抓住鍾於良胸口的衣服,把他提了起來,隨即一拳重重擊打在鍾於良的胸口,鍾於良立即像一隻風箏飛向台下。
“救人。”淩威和陳雨軒同時驚呼一聲,衝進人群。淩威伸出雙臂剛好接住鍾於良,隻見他嘴角鮮血直流,雙目緊閉。
“哥,哥。”少女撲過來,大聲叫著,聲嘶力竭。
“快,醫院。”說著,淩威毫不猶豫地背起鍾於良,陳雨軒和少女一左一右緊跟著衝向通往外麵的走道。
人群一陣騷動,呂天寶高舉著雙手大聲叫著:“大家都看到了,挑戰就意味著生死較量,台上隻有勝利和失敗,沒有同情,我不讓他死他就會讓我死。”
“呂天寶,你太過分了。”周秀慶怒吼著:“鍾於良並不是我訓練的人,他臨時替我出戰,我已經宣布輸了,你為何還要落盡下石。”
“對不起,周老大,這是擂台不是競技場,我不允許別人挑戰我的威信。”呂天寶大聲叫著:“誰不服,我照樣奉陪。”
“。”周秀慶忍無可忍,居然大罵起來,揮了揮拳頭想衝過去,被兩位手下用力抱住:“老大,不可以,你在氣頭上,會吃虧的,我們以後慢慢收拾他。”
“不行,要收拾就在台上。”周秀慶滿臉怒火,但行動還是放緩下來,他是個混跡社會的人物,當然知道意氣用事的後果,如果自己被打下台,在兄弟們麵前可就再也抬不起頭來。
“現在,我的獎金就在馬淮平馬老板手上,誰上來再和我較量較量。”呂天寶野性激發,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仰臉望著上空,發出幾聲得意的大笑。笑著笑著,他忽然發現台下的反應有點不正常,許多人發出詫異的聲音,眼睛盯著他的身後。
呂天寶猛然轉過身,一位身材中等的青年靜靜看著他,臉色冰冷異常。呂天寶詫異地叫了一聲:“韓震天。”
“是我。”韓震天語氣冷漠。
“一個舞廳的小服務員。”呂天寶露出一絲譏笑。
“不錯。”韓震天回答得還是不動神色,身體筆直站著。
“你來幹什麽?”呂天寶雙手交叉,得意地扭動著,手指節發出一陣啪啪的清響。
“我來拿錢。”韓震天忽然笑了一下,似乎那筆獎金已經是囊中之物。
“你小子很狂妄。”呂天寶對於韓震天的蔑視怒極反笑,舞動一下拳頭:“找死,好,馬上讓裁判上來,我要讓你知道什麽叫殘酷。”
“不用裁判,我們直到一方下台為止。”韓震天移動一下身體,擺開架勢,目光淩厲。
“爽快。”呂天寶大叫一聲,對著馬淮平叫道:“馬老板,把錢準備好,讓這小子看看,別為錢而死連看上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錢在這。”馬淮平拿起一遝鈔票,啪的一聲放在桌上:“呂天寶,麻利點,老子請你喝酒。”
“對付這小子,小菜一碟。”呂天寶不屑地撇了撇嘴,揮動拳頭衝向韓震天。
韓震天似乎真的像呂天寶所說,不堪一擊,呂天寶一拳擊打過去,他稍微招架一下,歪歪斜斜地躲到一邊。呂天寶一個回旋,腿毫不猶豫地掃向韓震天的後腰,韓震天幾乎是滾著狼狽地躲閃。
台下一陣哄笑,有人大聲叫道:“這小子真他媽太不知量力。呂天寶哪像在搏擊,簡直就是耍猴。”
呂天寶拳腳越來越快,韓震天也越發狼狽,還被擊中幾拳,行動變得遲緩,呂天寶要不是已經過一場比試,體力有所消耗,早就一腳把他踹了下去。
王月虹站在馬淮平不遠處,緊緊盯著台上的韓震天,牙齒咬著嘴唇,目光憂慮,手指扣著桌角,指節繃得越來越緊。馬大富站在王月虹身邊,咧著嘴得意地笑著,拳頭揮舞:“這小子我也覺得不順眼,呂天寶,用力,再用力,打死他。”
馬大富每喊一聲王月虹的心就抽搐一下,女人無論何時都能分得清哪個男人深愛著她,尤其是混跡娛樂場所的女子,更渴望那份關懷,更知道感情的難能可貴。可是眼看著韓震天在拚命,自己卻無能為力,一種深深的悲哀淹沒了心靈。
台上,韓震天似乎已是強弩之末,呂天寶一臉嬉笑,下手並不重,一下一下消耗著韓震天的體力,一副貓戲老鼠的模樣。
“台上的這位兄弟,下來吧。”小霸王周秀慶實在看不下去,大聲叫著:“你不是他的對手。”
“想下去,沒門。”呂天寶嘴角掛著冷笑,揮手一拳擊打在韓震天腹部,韓震天立即痛苦地彎下腰,大口喘著粗氣。
“不,不,不。”王月虹眼中淚花閃閃,麻木地喃喃低語著。
在天馬舞廳,呂天寶曾經扳手腕意外輸給了韓震天,在眾人麵前丟盡了麵子,一口氣一直梗在咽喉,對韓震天一番戲耍,心中立即覺得怨氣盡出,舒暢無比,眼看著搖搖晃晃就要倒下的韓震天,蔑視地笑道:“小子,下一拳我就要送你去鬼門關,不死你也會是殘廢,現在給你一次機會,讓你打我一拳,就算我送你的最後禮物。”
說著,呂天寶挺了挺堅實的胸脯,每個人都相信,現在筋疲力盡的韓震天,就算全力一擊對於呂天寶來說不過是撓撓癢。
韓震天顫巍巍站直身軀,活動一下手臂,似乎真想在臨死前撈一下,拳頭對著呂天寶堅實的胸脯緩緩擊了過去,軟弱無力。
台下的大多數人眼裏充滿譏笑,甚至希望韓震天近乎以卵擊石的這一拳快點結束,期待著呂天寶那血腥的下一拳。
韓震天的拳頭接近呂天寶身體的一刹那,目光忽然亮起來,鋒利如刀,寒氣逼人,呂天寶猛然想起那天在天馬舞廳的事,扳手腕韓震天曾經勝過自己,今天交手怎麽會不堪一擊。心中一凜,覺得不對勁,慌忙側身閃避,可惜他發現得已經遲了一步。韓震天的拳頭擊在胸前,發出沉悶的一聲,嘭!呂天寶笨重的身體忽然飛了起來,他聽到了一聲恐怖的清響,那是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
第55章妙手回春(二十五)韓震天的小小威風
剛直熱血是男兒本色,但是如果行動不知量力就是個莽夫。:138韓震天不是莽夫,也不是見錢眼開,一時衝動。自從淩威在他手臂上做過實驗,把激發的能力隱藏在雙臂,他的胳膊忽然特別有力,可以一手一個煤氣罐,一口氣直上十二樓,毫不知道累。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麵對台上狂呼亂叫的呂天寶,不斷思索著能有幾成把握,當呂天寶不顧鍾於良毫無反抗之力,把他一拳打得飛了出去。韓震天心中憤憤不平,熱血上湧,雙臂忍不住顫抖起來,就如同一支蠢蠢欲動的寶劍,蓄勢待發。忽然信心倍增,沒有了淩威和陳雨軒的阻攔,他毫不猶豫地走上擂台。
實力,韓震天有絕對自信可以戰勝呂天寶,但是必須要經過一場殘酷的搏鬥。而且最後也不能給呂天寶致命的打擊。唯有運用一點計謀,蓄勢待發,尋找機會出擊。那就是示弱,承受身體上的一些打擊來麻痹呂天寶。
呂天寶在得意之餘忽視了韓震天的實力,生死之戰,粗心大意就意味著付出血的代價。當他明白過來的一刹那已經遲了,還沒有來得及後悔,身體飛出擂台,事出意外,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當然也沒有人伸手去接,他重重摔在一張桌子上,彈了一下,又滾落在地板,昏死過去。
用力過猛,韓震天身體晃了晃,倔強地在台上站穩,隨著一陣歡呼聲和口哨聲,韓震天心中升起一陣自豪,心中被生活壓著的憋悶一刹那消散得無影無蹤,他忽然有點喜歡這個擂台,這個不論地位,不論出生,隻論血腥和強者的舞台。
“兄弟,好樣的。”小霸王周秀慶高舉著手掌,大聲歡笑著,身後的擁護者也大聲附和,一片喜慶。馬淮平那邊可就沒那麽輕鬆了,幾個人架起昏迷不醒的呂天寶,馬淮平粗著嗓子大聲叫著:“快,送醫院,最好的醫院。”
望著台上的韓震天,一刹那,顯得高大威武,王月虹眼角的淚珠滾滾而下,眼看著韓震天接近鬼門關的刹那反敗為勝,就連王月虹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歡呼聲稍稍平息,韓震天深吸一口氣,慢慢走下擂台,腳步有點疲憊。馬淮平身邊忽然傳出一聲吼叫:“你這個王八蛋,還我弟弟的命來。”
不用看,韓震天也知道是呂天寶的哥哥呂天佑,在天馬舞廳見過,他微微怔了一下,腳步依然穩重地走過去,拳頭悄悄攥緊,聚集力氣,呂天佑雖然沒有他弟弟厲害,可也是舉重和散打雙料能手,不容小覷。
“呂天佑,冷靜點。”兩個人抱住呂天佑的腰,馬淮平抓住他的胳膊,大聲說道:“這是擂台,傷亡難免。”
“我不管,我要替弟弟報仇。”呂天佑大聲吼著:“這小子隻是和我弟弟爭奪獎金,不屬於任何一方,你們不要攔我。”
呂天佑話音剛落,小霸王周秀慶一步躍到一張桌子上,高聲叫道:“現在,我宣布,這位兄弟是我的人,擂台上的事隻在擂台上解決,決不能私下尋仇,這是這一行的規矩,要是誰破壞了規矩,就是和我周秀慶過不去。”
周秀慶擺明護著韓震天,呂天佑不由得微微一愣,馬淮平一把把他拉到一邊,低聲說道:“今天就放過他,你到醫院看看呂天寶怎麽樣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呂天佑咬了咬牙,狠狠瞪了韓震天一眼,轉身飛奔出去,韓震天撇了撇嘴,拳頭慢慢鬆開,走到馬淮平麵前,抓起桌上的鈔票,淡淡說道:“馬老板,這錢應該是我的吧。”
“當然,願賭服輸,呂天寶和鍾於良一戰,我勝了小霸王,你拿走的隻是呂天寶的獎金,算起來我還是賺了。”馬淮平胖胖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忽然壓低聲音:“要是用得著所有錢你都可以拿走,就算交個朋友,呂天佑那邊我替你擺平。”
“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隻要我應得的那一份。”韓震天看了馬淮平一眼,抓起錢,轉身走向王月虹。
“不識抬舉。”馬淮平低低哼了一聲,看著韓震天的後背,眼中露出一絲寒芒。
“月虹,跟我走。”韓震天聲音輕緩,伸手抓住王月虹柔軟的手臂。
“不好意思,王月紅姑娘今晚我包下了。”馬大富站在王月虹身邊,得意地笑了笑。
“多少錢?”韓震天瞄了馬大富一眼。
“一萬。”馬大富笑著揚了揚眉。人群中傳出驚呼:“一萬元一晚,這小丫頭難道還是個處女。”
“給你。”韓震天忽然拿起手中的一小遝鈔票摔在馬大富的臉上,剩下的塞進王月虹手中:“這些全歸你,我們走。”
馬大富一臉哭笑不得,身邊雖然也有幾位身材強壯的朋友,可誰也不敢貿然伸手,韓震天對呂天寶的一擊實在令人心有餘悸,何況還有小霸王周秀慶護著他,隻好任由韓震天拉著王月虹走向走道口。
“等一下。”周秀慶站在走道口旁邊,遞過一張名片:“還沒請教兄弟大名,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向我周秀慶開口。”
“謝謝,我對這裏不感興趣。”韓震天語氣淡漠,竟然連姓名也沒有告訴周秀慶,接過名片隨手揣進兜裏,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夜深沉,長寧醫院二樓走道空空蕩蕩,手術室的大門緊閉著,‘手術中’三個大字閃著令人不安的紅光。
少女在哭喊驚慌疲倦和等待中癱倒在長椅上沉沉睡去,嘴角帶著一絲憂傷。淩威和陳雨軒坐在一起,兩個腦袋歪靠著,意識朦朦朧朧。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手術室的門忽然輕輕打開,聲音很小,但是在寂靜午夜的走廊裏還是顯得清晰可聞,尤其是等待手術的人,聽起來有點驚心,少女第一個跳起來,大聲嚷道:“我哥哥怎麽樣了,怎麽樣了?”
淩威和陳雨軒站起身,一位護士衝著他們笑了笑:“傷者已經脫離危險,馬上轉到特護病房。”
一會兒,鍾於良被緩緩推了出來,少女緊跟著向病房走去。淩威看了看走出來的幾位醫生,微笑著說道:“謝謝。”
“不用謝。”一位醫生取下口罩,聲音清脆悅耳,滿臉溫和的笑,秀麗的臉頰在白衣的映襯下更加脫俗。
“楚韻。”淩威意外地叫了一聲:“怎麽是你?”
“看你這話說得。”楚韻笑了起來:“我是外科大夫,這位病人肋骨斷裂傷及心髒,今天恰好是我值班,他是你們什麽人,傷得這麽重。”
“地下黑拳受的傷,偶然遇到的,和我們沒有關係。”陳雨軒柳眉微蹙:“但願他吸取教訓,以後不要再參加那種比賽了。”
“以後?”楚韻搖了搖頭:“要不是我搶救及時,他早就沒命了,僥幸不死也是個殘廢,以後就談不上任何比賽了。”
“這麽年輕就殘廢,太可惜了。”陳雨軒惋惜地歎了一口氣。
“我們已經盡力。”楚韻的語氣也有點遺憾:“不過,他遇上我算是不錯了,全國能做這種傷及心髒的手術不會超過十個。”
“真是辛苦你了。”淩威笑了笑:“你的手藝精湛是病人的福氣。”
“別說沒用的,我餓了。”楚韻向著淩威揚了揚手:“宵夜,怎麽樣?”
城市總是在午夜過後,行人散盡才顯得恬靜典雅,大多數店鋪已經關門打烊,三個人好不容易在一個街道拐角找到一家小吃店,經營混沌麵條和湯圓。
女孩子對甜點都有偏愛,三人點了幾碗湯圓,芝麻花生餡,香甜可口。剛吃了幾口,門口響起一個溫和的聲音:“老板,還有吃的嗎?逛街幾個小時,餓了。”
“有有。”老板連聲答應,笑著說道:“你們小年輕真是有精神,逛街到了下半夜。”
兩人走進來,淩威看了一眼,立即笑起來:“韓震天,怪不得你有雅興,原來是王月紅姑娘相陪。”
“你們怎麽到現在還沒睡?”韓震天拉著王月虹和幾人歡快地打著招呼,原來他帶著王月虹滿街走動,買這買那,有錢了,恨不得把這一夜拉長幾倍,不知不覺間人漸漸散盡,忽然感覺肚子餓了。
“坐吧。”淩威指了指身邊的椅子:“我們把鍾於良送醫院,恰好是楚韻動的手術,手術完我們就到這裏來宵夜。”
“韓震天,你的臉怎麽啦。”女孩子心細,陳雨軒一眼看出韓震天臉上被擊打的痕跡,詫異地說道:“我們走後,你和別人打架了。”
“他、、、、”王月虹剛剛張了張嘴,韓震天用胳膊輕輕抵了她一下,笑著說道:“我送煤氣不小心摔倒碰的,沒關係。”
“王姑娘不是和別人在一起嗎?怎麽出來了。”陳雨軒有點疑惑韓震天的話,微笑著盯著王月虹,等待回答。
“月虹就是去唱歌的。”韓震天拿起一張餐巾紙遞給王月虹擦拭一下額頭的汗珠,搶著回答:“唱完就出來了。”
“以後那種地方不要再去了。”淩威看了看王月虹和韓震天,一語雙關地說道:“不是什麽好地方。”
“知道,淩大哥你就放心,我以後不會再去了。”韓震天笑得真誠,他真希望今天的事以後永遠不要再發生,那種生死廝殺畢竟殘酷血腥。
第一次,無論什麽事都會有點不適應,包刮男歡女愛,何況在陰暗的地下室為了刺激而生死決鬥,韓震天心中有一種直覺的抵觸。然而,世上的事誰都難以預料,韓震天沒想到,要不了多久他又站在那個舞台上,而且漸漸喜歡上了那種滋味。
韓震天要的兩碗混沌端了上來,淩威看著他一臉幸福的微笑和傷痕,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做事小心點,量力而行,別傷著。”
“我明白。”韓震天一語雙關,舞動一下胳膊:“可能過於用力,胳膊又有點虛。”
“我上次給你用的都是積蓄能量的方法,你沒病用不著改變體質。”淩威思索著說道:“明天起再幫你針灸幾次,讓你胳膊的力量增強一點,做事就輕鬆一點。”
“謝謝淩大哥。”韓震天眼中閃出一絲興奮的光芒,現在的能力就能一拳打飛呂天寶,如果再進行激發的訓練,將會是何等駭人聽聞的力量,他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