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這輩子下輩子你都是我的人
當石室的門被徹底打開後，蘇眠月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去，一麵屏風阻擋了蘇眠月的視線，讓她看不清裏麵的人是誰，甚至於不敢從呼吸去判斷對方是誰。站定在屏風後，蘇眠月雙手握拳幾次想開口都隻是蠕動了下嘴唇。
石室的門再次被關上，蘇眠月隻覺得隨著厚重的石門關閉之聲心髒隨之停止了跳動。
“小姐，是你嗎？”熟悉的聲音傳來，帶著哽咽。
“碧蕪。”蘇眠月點點頭，確定對方是誰後立即快步走向屏風處，而碧蕪也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兩人麵對麵而立皆是未語淚先流。
幾年不見，碧蕪的長相沒有便，可從左腮一直蜿蜒到衣衫內的疤痕是那般的觸目驚心，即便疤痕的顏色已經淡去，蘇眠月還是能想象碧蕪曾因它受了怎樣的苦楚。
不僅如此，碧蕪的左臂僵硬的垂在身側，可見已經是廢了。
“怎麽會這樣？碧蕪你的手……”蘇眠月激動的上前卻不敢去碰碧蕪，就怕碧蕪身上有新傷。
“不礙事的，不過是一隻手殘廢了而已，我的右手還能使劍，他們沒有廢了我的武功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吧。”碧蕪努力的勾起唇角想要笑給蘇眠月看，可看到蘇眠月猩紅的雙眸卻怎地也笑不出來，隻能扯扯嘴角。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讓你去保護我父兄，不是我沒有給你安排好足夠的人手，不是我……”蘇眠月自責不已，可再多的自責和歉意也彌補不了碧蕪所受到的傷害。
“不是小姐的錯，是碧蕪無用，沒能保護好老爺和二公子。”碧蕪咬著嘴唇道：“小姐一定要為我們報仇，那些人簡直不是人，他們殺起人來就像是切菜一樣，整個村子的人都因為我們而死，老爺想要尋死卻被他們挑斷了二公子的腳筋威脅，二公子不堪受辱他們便讓人……”
碧蕪咬著嘴唇沒能說下去，蘇眠月有心想問，可見碧蕪身子都在輕顫隻能打消這個念頭。
上前一步將碧蕪擁在懷中，蘇眠月紅著眼眶道：“不怕了，以後我會保護好碧蕪，再也不讓碧蕪一個人受苦了，絕不會再讓人傷害碧蕪。”
碧蕪帶著哭腔點頭，身子還在輕顫著，完好的右手緊緊的環著蘇眠月的纖腰，哭泣道：“碧蕪以為再也見不到小姐了，那些人真的很恐怖，他們每天給我們上刑，逼問我們小姐的消息，問一些很奇怪的話，他們想要害小姐，他們……”
說到這裏碧蕪忙一把推開蘇眠月，滿臉驚慌的道：“小姐快走，那些人是不會那麽好心讓小姐來見碧蕪的，他們一定是想要從小姐這裏得到什麽，不能讓他們抓到小姐，小姐不要管碧蕪的死活了，隻當碧蕪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就當碧蕪和未婚夫一起死了好不好？”
“碧蕪不要怕，那些人想要找我早就找到了，他們不會傷害我的，我這就帶你離開。”蘇眠月安撫道。
可碧蕪卻情緒激動的很，不肯讓蘇眠月靠近她，連連搖頭道：“小姐快走，那些人的目的就是小姐，他們想要從小姐身上得到什麽，否則早就殺了我們，碧蕪忍辱偷生也是為了告訴小姐小心這些人，絕不可再成為小姐的包袱。”
“吳玉清他還活著，他一直在擔心你的安危，你忍心讓他一個人痛苦嗎？”蘇眠月喊道。
“玉清他……還活著？”碧蕪驚詫的抬起頭來問道。
“是，他還活著，如今已經是燕國的大將軍，是阿彧最得用的人之一，他一直在等著救你回去和你成親過日子呢。”蘇眠月柔聲道：“碧蕪寶貝兒乖，有我在不要害怕，我會帶你離開這裏，不會再讓你受苦了，相信我好不好？”
“他還活著，可我……”碧蕪蹲在地上掩麵哭泣，傷心欲絕之態令蘇眠月不知該如何安慰。
等碧蕪哭了一會後，蘇眠月才上前兩步，試探性的拍撫著碧蕪的後背，低聲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管發生過什麽事我們都一起麵對，隻要碧蕪寶貝不想做的事我都不會勉強你，也會永遠站在你身邊支持你，碧蕪寶貝不是說過要和我浪跡江湖嗎？我們的約定還沒有實現，碧蕪寶貝怎麽能輕言放棄呢？”
蘇眠月輕柔的話語讓碧蕪的哭泣聲漸小，卻還是不肯抬起頭來看蘇眠月，隻是搖頭道：“小姐，碧蕪真的不是以前的碧蕪了，小姐不要再管我了好不好？隻要小姐好好的，隻要玉清他也安好，碧蕪就算被關在這裏一輩子也有個念想，也有活下去的盼頭，外麵的世界已經不適合碧蕪了，小姐就當碧蕪已經死了好不好？”
“傻丫頭，你活著我便救你出去，你若死了即便是拚了性命我也會為你報仇，這輩子你都是我的碧蕪寶貝，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在我心裏仍是不可替代，永遠也不能拋棄不能忘記的人。”
扶著碧蕪的肩頭將她拉起來，蘇眠月一臉認真的道：“你聽著，這輩子下輩子你都是我的人，所以別想龜縮起來，我蘇眠月的好姐妹碧蕪是堅強勇敢的女子，不過是遇到點苦難就能打消你的意誌，那一定是我看見了假的碧蕪，你是要我繼續去尋找我的碧蕪寶貝嗎？”
碧蕪張張嘴巴，想要說什麽卻被淚水淹沒，使勁兒的搖搖頭後才急聲道：“小姐，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是他們抓了你嗎？還是你被迫答應什麽要求了？老爺和二公子呢？他們把我們分別關押起來，我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見過他們，小姐還是先去救老爺和二公子吧。”
聽著碧蕪依舊死忠蘇家的話語，蘇眠月不由得暗歎一聲，心中對碧蕪的虧欠又多了幾分。
雖然碧蕪沒話說完全，可蘇眠月還是猜到碧蕪之前未完的話是什麽意思，這般美好的女子不該遭受那樣的苦難，這個仇她蘇眠月記下了，遲早有一日會為碧蕪報仇雪恨。
將碧蕪淩亂的長發掖在而後，蘇眠月輕聲道：“傻丫頭，有我在你便不需要操心這些事情了，隻管跟在我身後讓我護著你好不好？”
牽著碧蕪的手，蘇眠月目光真摯的望著碧蕪，就怕這丫頭又犯擰的拒絕。
她眸光深處滿滿的掙紮之色，可忠心還是勝過了心裏的恐懼。
碧蕪咬唇點頭道：“那小姐要答應碧蕪，如果有人用碧蕪來威脅小姐，小姐便不要再管碧蕪，否則碧蕪寧願死在小姐麵前。”
“傻丫頭又說傻話了，等你休養幾日看我怎麽收拾你。”輕輕的捏了一下碧蕪的鼻尖，蘇眠月眼中含淚道。
“小姐舍得嗎？”碧蕪揚起一抹笑顏，隻是笑容中卻不再純粹明媚，那抹滲透在骨子裏的苦澀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