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你的確欠我一聲對不起
吃完晚飯後眾人休息了一個時辰便在司景傑的帶領下從密道離開，村莊的村民絲毫不曾察覺，就算知道這家人消失，最多也隻會是以為他們被貴人帶走了，不知道該有多羨慕，畢竟才在這個村子住幾個月的時間，感情並沒有那般深厚，自也不見得有幾人為他們憂心。司景傑一個人能力有限，密道並不長，隻能讓他們離開村莊二十裏開外，而馬車則是在吃完晚飯後，以喂草為理由被暗衛帶到村子後的一片荒地上，算著時辰來接季洵等人。
別小看這二十裏的距離，季洵他們在離開的時候已經毀了密道的入口，並且在沿途設置了一些機關陷阱，除非是想要追殺他們的人並沒有機會誤入，而想從密道裏找尋他們的蹤跡，至少要耗費幾個時辰的時間。
“碧蕪姑娘，可否借一步談話？”在天明之前，一眾人在小樹林裏停下休整，見妻兒都熟睡了司，景傑這才走到碧蕪身邊低聲問道。
看了一眼窩在季洵懷中取暖的蘇眠月並不需要照顧，碧蕪便道：“不能走的太遠。”
司景傑點點頭，借著火光和月色看著碧蕪的容顏，內心那份萌動再次的澎湃起來。
當初他看透了碧蕪的身份卻還是為了執行任務而將碧蕪打傷，這一點永遠是司景傑心中的劫。
兩人走出二十米的距離後便停下來，碧蕪抬眸看向司景傑，眼中不複當初的少女情，不過也不見恨意，那淡如水的目光隻應對待熟悉的陌生人，而如今的他們或許也是這樣的境地。
意識到這一點，司景傑的心被無形的手狠狠揪住，疼的他不想呼吸。
“是想要和我道歉嗎？”久久等不到司景傑開口，被司景傑的目光看的不自在，碧蕪淺笑道：“你的確欠我一聲對不起，當初你那一掌險些要了我的命，好在我福大命大遇到了貴人才沒事，不過也因此小姐出事都不能在她身邊陪伴，這麽一說，你一句對不起好像也沒什麽用，這可怎麽辦？”
碧蕪輕鬆的語氣讓司景傑露出苦笑，他又何嚐不知道道歉沒用，但不說終歸是心裏難安。
“碧蕪，我知道這聲對不起太晚，現在說道歉的話也於事無補，可我還是想要你知道，當初我對你是認真的，傷你也是不得已。”司景傑語氣極為認真，把壓在心裏多年的話說出來倒是覺得舒服許多，但看著碧蕪不在意的神情又有些低落。
“嗯，你的歉意我收下了，不過那一掌我不會白白的挨了，總有一天會還回來的。”碧蕪用力的點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卻對感情一事避而不談。
“碧蕪，你那時也是喜歡我的是嗎？”看得出碧蕪對自己沒了愛意，司景傑猶豫一下，還是想確認當初的感情是否是單相思，畢竟他們從來都沒有明言過。
“喜歡過。”碧蕪毫不猶豫的點頭承認，“不過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人這一生，可以喜歡很多人，卻隻能愛一個人。我對你雖有過心動，卻少了相處，所以那一分喜歡隻能算是性格相似的親近感，距離男女之間的情愛還是要差一步。我想你對我亦然，否則你也不會在沒有向我解釋清楚前就娶妻生子了不是嗎？”
“我和她……”司景傑苦澀一笑，話到嘴邊卻咽了下去。
夫妻之間的事情不足為外人道，既然他與碧蕪之間再無可能，不如灑脫放手，這樣還有機會做朋友。
“也許你說的對，我對感情的事總是有些遲鈍，亦不知該如何處理，不過我從不後悔喜歡過你，也不後悔當初傷過你。”
喜歡你不僅僅是喜歡而已，那是我能撐過這幾年的動力。當初傷你亦是為了救你更是因為忠君，隻是這些話永遠不能說給你聽。
碧蕪，把你放在心底是我最後的請求了，不要拒絕。
司景傑在心裏默默的說了一句，見碧蕪攤手一笑，知道再多說無益，便道：“回去吧，夜裏涼。”
“司景傑，我不知道你和你妻子之間的故事，不過既然已經娶了她又有了孩子，就應該為他們負責，這也是對你自己負責。我看得出你妻子對你是真心的，否則當年她也不會使手段讓你傷我。女人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會因為嫉妒而自私，也會因為這份愛而大度，她會變成什麽樣的女人完全取決你對她的那顆心。”
碧蕪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切身感受說出來，不希望司景傑有追悔莫及的那一日。
兩人慢悠悠的朝來時路走去，即將落下的光暈將兩人的身影拉長。
司景傑很希望這條路可以再漫長一些，哪怕隻是比肩而行他也會銘刻於心，隻可惜二十米的距離，即便走的再慢也很快到達盡頭。
見碧蕪回來蘇眠月抬頭朝她望去，見她撇撇嘴便明白她要表達的意思，蘇眠月淺笑以對表達對碧蕪做法的讚同。
既然沒有可能就該快刀斬亂麻，拖泥帶水的情感隻會傷害到更多人。
再說司景傑回到馬車上之後，便見明珠眼眶泛紅還有著水霧，卻急忙抬手抹去眼淚，綻放出一抹溫柔的笑靨，“回來啦。”
簡單的三個字，溫柔似水，以前司景傑從來不覺得這句話多麽動聽，可剛才和碧蕪談過話之後，便覺得這句話飽含著一個女人對他無限深情。
“你還有著身子，怎麽不多睡一會，可是不舒服？”司景傑來到明珠身邊，抬手為她拉了拉被子，將人擁入懷中。
沒想到司景傑會做這般親昵的舉動，明珠的身子明顯一僵，突如其來的幸福感讓她忍不住落淚。
“怎麽哭了？”司景傑低頭問道。
“無事，隻是覺得現在這樣很好，我真的很滿足。”明珠吸了一口氣，盡量用平穩的語氣道。
她以為這一天不會來到了，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決定和司景傑在一起，哪怕是背叛了她的父王她的師傅，甚至是國家也在所不惜，隻因為這個男人是她明珠唯一愛過的男人。
“好了，聽說懷孕的人愛哭鼻子會生下個哭吧精，我們司家是將門，可不能有個動輒掉眼淚的嬌小姐。”司景傑有些生疏的給明珠擦拭著眼淚，低聲道：“以後咱們一家人再也不用分開了，皇上已經給我承諾，在局勢安穩之前會讓我們隱姓埋名的去過安穩日子，你喜歡哪裏我們就去哪裏可好？”
“當真？”明珠眼神閃亮的仰首問道，這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卻不想會有到來的一天，“你真的願意與我一起離開嗎？你的父兄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