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裁縫阿森
清晨，
佛洛依德胡同，霧靄繚繞，能見度不超過一米，萊特伯母與往常一樣，推著老舊輪車，到集市賣饃餅。
自一沫和二至兩個人在亞格洛被救回來以後，萊特伯母，腰直了，腿也好了，人也變年輕了，每天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
‘咯吱，咯吱’
伴隨著鳶尾花香，輪車穿過大街小巷。
胡同的霧雖然很大，但萊特伯母已經在這條路上走了二十多年，如今就算閉著眼睛也能到集市。
“咯噔。”
萊特伯母摔倒在地，車子側翻，是撞到東西了。
“哎呦！”
萊特伯母趴在地上，一股酒氣撲麵而來，嗆得她捂住鼻子，透過車子的縫隙，隱約看到，似乎有一個人在地上趴著。
這條路上經常有人醉倒，
萊特伯母擔心撞到了哪個人，連忙爬起來，嘴中碎碎念：“摔死我了，躺哪裏不好，非要躺中間，就不能少喝點。”
輪子在空氣中轉個不停。
來到近前，殷紅的血液，滿地都是，那是一具破爛不堪的屍體，就像是攪碎的肉餡拚在一起似的。
‘啊！’
萊特伯母嚇得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初陽後，
城南的霧氣漸漸消散，巡衛已經將這裏包圍了起來。
卡斯，卡洛兩兄弟先行封鎖現場，海沫緊隨其後，之後狼牙通知神赫也趕了過來。
狹窄的小巷子，一時間堵的水泄不通。
這一具屍體趴在地上，後背的青布衫成了碎片，血肉模糊，等卡斯把人翻了過來，才認出，這個人原來是集市上的老裁縫阿森。
“怎麽會……”
神赫不敢相信，阿森大叔就這樣死了，前兩天還在集市上看到他，當時阿森大叔樂嗬嗬的，拿著一件新做的衣服讓神赫試穿，神赫試穿完了非常漂亮，阿森就把衣服送給神赫，這樣子已經很多年了，神赫就像阿森大叔的模特，每次有好看的衣服都要讓神赫先試，有一次為了讓神赫試，足足等了三個多月。
恍若昨日。
萊特伯母站在一旁，哭眼抹淚，兩個人認識了二十多年，經常一起收攤，有時候阿森大叔還幫萊特伯母推車，一時間難以接受。
老裁縫阿森，父親和爺爺都是裁縫，到他這裏已經是第三代了，子繼父業，家底殷實，本地的人基本上都穿過阿森做的衣服。
阿森是一位孤家老人，為人樸實，生活節儉，妻子去世多年，一直沒有再婚，家裏隻有一個兒子，兒子常年在外麵遊曆，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了，出了這種事情，身邊連一個親人都沒有。
台階上，碎裂的酒瓶，裏麵盛著少許酒，其他的都灑在了地上，這種酒是普朗姆酒，出海的人常喝，是莫卡本耳城最烈的酒，隻有港口處的馬大副賣。
門口處，紅杉門開著，上麵印著清晰的爪印，就像是被某種野獸抓撓過。
卡斯對屍檢擅長，檢查多時已經有了個大概：“森老伯是在昨天午夜以後死去的，致命傷在脖子，身體有多處傷痕，應該是被老虎，豹子之類襲擊的。”
神赫於心不忍：“是野獸做的？”
海沫：“城裏已經很久沒有野獸出沒了，北大營那邊的雨林地，前些年有野獸經常襲擊人，早在半年前被封鎖了。”
神赫：“北大營那邊現在是誰守衛，有沒有可能是動物自己溜進來，襲擊人類？”
海沫道：“北大營的守門將軍是佐德將，不會吧，即使野獸溜進來應該是在北城行凶，怎麽會跑到南城來害人？”
狼牙道：“那為什麽不能是東南西城，其他三個地方也有可能出來。”
海沫：“沒可能的，東城外是科羅耶大峽穀，外麵是獸人領地，如果進來，那就是獸人了，而城南是靜謐之海，有魚人，鳶尾花海都是花，至於蝴蝶穀，雖然是一片森林，但裏麵根本沒有野獸。至於西城，倒是有野獸，原本有山，近幾年已經開墾成了農田，野獸早已經跑了，樹林離得很遠，所以隻有北城才會有。”
神赫：“你說的有道理，而且這動物襲擊卻不吃，有違常理。”
海沫拄著下巴點頭，似乎在思考什麽。
不多時候，一位畫師被卡洛請了過來，將現場刻畫在紙上後，又用相機拍了一張照片，之後把老裁縫阿森的屍體抬了下去。
＊＊＊
老裁縫的家，
院子前後寬敞，一座小莊園，早些年就把周圍買了下來的，院子裏晾曬五顏六色的布，幾口大染缸飄著一股清香，這些染色都是從特殊的植物身上提取出來的，幾件做好的衣服掛在窗口上。
推開屋門，大廳裏空蕩蕩的，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孤零零的擺放，桌子上的蠟燭早已經燃盡，蠟燭旁，一個茶壺，裏麵還盛放著滿滿的一壺茶，旁邊半杯茶，已經溫涼。
上了樓，有好多間屋子，七八間的樣子，有幾間幹淨整潔，有兩間淩亂不堪。
在屋子的書架上，神赫看到一些花紙，旁邊厚厚一遝書信。
神赫走到書架旁，打開看了看，原來老裁縫的兒子常年在外麵遊曆，並不是遊手好閑，會聘請一些繪畫大師，畫當地好看的衣服，把這些畫郵寄給老裁縫，阿森在家設計好，拿出來賣，圖片的衣服，莫卡本耳城很多人都在穿。
神赫轉了一圈以後“你們你過來。”
狼牙跑了進來：“小姐怎麽了。”
神赫命令：“把這些畫，還有書信都收了起來。”
狼牙：“好的。”
不一會兒進來了倆士兵，將東西都輸了起來。。
隨後神赫又來到了阿森兒子的屋子，阿森的兒子叫做裏奧，屋子幹淨整潔，纖塵不染，物品擺放的整整齊齊，床頭掛著一張全家福，左邊是阿森，右邊是妻子，正中間坐著一個老人，應該是阿森的父親，老人懷裏抱著一個嬰兒，應該就是裏奧了。
出了阿森的房間，又到院子裏麵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麽，神赫決定到港口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