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四元素
“嚶嚶嚶……”
哭聲響起，蛇嘴張開，裏麵半臥著一位衣不蔽體的女子，渾身上下粘著蛇的唾液，喃喃啼哭一刻也不曾停止，雖稱不上絕代芳華，也算的上美麗動人。
蛇湊了上來，一股濃重的腥臭味襲來，洛佩茲屏住呼吸，差點吐了出來。手的觸感滑滑的，黏黏的，像鼻涕一樣，她知道那是什麽？原來蛇也有黏痰，黃黃的，世界上最惡心的事情也不過如此。
“嚶嚶……”
空氣漸冷，哭泣也戛然而止……
洛佩茲睜開眼睛，漫天飛雪落下，衰落的小鎮，破舊的屋舍，充滿了貧窮的味道。
一座規模宏大的府邸坐落其中，顯得引人注目，此時此刻，府邸上下熱絡非凡，張燈結彩，燈籠高掛，喇叭聲從巷首快要傳到了巷尾，看來又是一個新婚之日。
日落十分，醉酒賭徒穿著一身紅袍走出酒席，今天是他第五個妻子過門，賭徒喝的有點多，糊裏糊塗的穿過長廊，一不小心走錯了屋子，來到原配妻子的房間裏。
“你給我滾出去，滾！”
屋內傳來爭吵聲音，接著一嘭鮮血染紅了繡窗。
屋裏，女子坐在地上，瑟瑟發抖，手裏拿著一把沾滿了血液的刀子，鮮血不停的流，轉眼間染紅了新裝。
女子有些慌張，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殺了丈夫。
“嘶！”
黑色的小蛇吐著蛇信子，不知什麽時候爬到女子身上：“如果不想被發現，就跟我走！”
女子連連點頭，黑夜裏，賭徒妻子拖著丈夫的屍體從後門走出，她沒有注意到，丈夫身上流下的血液，每每落到地上都會蒸發掉。
不知道是什麽力量，賭徒的夫人來到了那個藏滿了黃金的洞穴，那個讓賭徒搖身一變成為村鎮首富的地方，黃金遍地，賭徒夫人甚至沒有用力就將賭徒扔到了金子上，然後匆匆的離開了。
“嚶嚶！”
洛佩茲睜開眼睛，女子依舊在哭，正如她所看到的，身旁的女子就是賭徒的夫人，賭徒就是死在了她的手上。
卡爾進入蛇嘴裏，蛇的咽喉處不停的吹著風，就如同一架風機，也許老者的皮膚就是這麽被吹掉的吧！
“你醒了？”
卡爾睜開眼睛，一股冷風吹過，眼前皚皚白雪落下，老者站在窗口看著對麵的屋子，不住的哀歎。
“哎！”
沒有過多久，一個男子衣衫不整的從屋子裏麵出來，行色匆匆，從側牆翻出。老者眼睛微紅，雙手握著拳頭不住的顫抖。
夜晚十分，房間亮起了光。
老者拄著拐杖敲響了對麵的房間。
“砰砰！”
一個中年婦女伸出頭，如果洛佩茲在一眼就能認出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賭徒的妻子。
“爸！”
賭徒夫人眼神有一些閃爍。
老者沒有說話走了進去，賭徒夫人連忙跑向茶幾處倒茶，就在她轉身的一刹那，老者揚起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敲在了賭徒夫人的頭上，賭徒夫人緩了一下，手裏溫熱的茶掉在了地上，跟著倒了下去，血液順著額頭流到嘴裏，然後流的遍地都是。
拐杖化作一條漆黑的小蛇：“來跟我走吧。”
老者拉著賭徒妻子，走了出去，不再是以前的一瘸一拐，血液每一次落下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終於來到了洞穴裏，還是那個洞穴，地上擺放著賭徒屍體從來都沒有腐爛的痕跡。
尤麗狄西坐在蛇嘴裏：“小朋友，你多大啊？”尤麗狄西眨巴著大眼睛，麵對著比自己小的男孩子，暖心的問候。
小男孩笑了起來，隨即身上燃燒起了火焰化作灰燼。
畫麵變幻，一個人倒在了地上，鮮血染紅了地板，屋子裏男孩躲在角落裏捂著嘴巴，正好目睹了這一幕。
男孩兒一路跟隨，走至山洞裏，發現了地上的兩具屍體。不知什麽時候，地上多了一把刀，男孩兒瘋了一樣的衝了過去，一刀將站著的老者刺倒在地上。
“啪啪啪！”
心髒劇烈的跳動，男孩雙手握著那把滴血的刀，不停的顫抖，淚流滿麵的盯著地上的屍體。
手上的刀化作一條小蛇，燃燒起來，男孩和三個屍體歸於火海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耳畔響起：“快，將他們扔到四頭蛇的肚子裏。”
是紅衣男子的聲音。
尤麗狄西雖然小，但麵對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孩子自然不在話下，從巨蛇的嘴裏站起來，用力將男孩拔出，撇進巨蛇的咽喉部，待她扔進去，其他人也早扔進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每個蛇頭所對應的方向冰之晶，火之炎，風之舞，土之壘，隱隱約約似乎有個人影走出。
卡爾拔身而起，抓住還站在蛇嘴裏發呆的尤麗狄西，與此同時紅衣男子和洛佩茲也落在了地上。
紅衣男子看大家相安無事，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長舒一口氣：“看來是成了。”
四個方向冰之晶，火之炎，風之舞，土之壘從裏麵依次賭徒夫人，賭徒兒子，賭徒父親，賭徒走出來，頭頂著密密麻麻的小蛇，就如同蛇發女巫一樣。
卡爾握緊騎士長劍：“看來情況不妙。”
紅衣男子也被眼前的情況怔住了。
洛佩茲：“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卡爾將尤麗狄西拉到身後：“看住她！我把他們都殺了。”
卡爾語罷，大拇指挑起劍鞘，騎士長劍從腰間掠出，整個人騰空而起，劍到人到，手還沒有觸及到劍，就將走過來的老者砍翻在地，腳帶動劍柄，劍從小孩身邊俯衝而過，賭徒兒子應聲倒地，卡爾緊隨其後，一隻腳踢在劍柄處，等劍升至胸口用力一踢，劍如離弦之矢穿過女子身子，劍落人到，卡爾又是一踢，那劍拐了一個彎兒路，從下至上將男子刺倒在地。
“啪！”
騎士長劍從空中落下，插在卡爾身前的地麵上，竟用腳使了弦外劍。
看的紅衣男子目瞪口呆，好奇了起來：“你平時都是用腳使劍的麽？”
卡爾腳輕踢劍身，劍猶如長了眼睛又回到劍鞘，力道剛剛好：“想學麽？可以免費教你。”
紅衣男子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不喜歡用劍。”
卡爾：“那你喜歡什麽？刀，槍，棍棒？都可以這麽用的！”
紅衣男子神秘一笑：“那倒還是可以考慮考慮。”。
地麵上，一縷風，一簇火，一灘水和一塊石，原本被卡爾殺死的一家人，消失了……
“呼！”一陣風吹過，半空中出現了一個人，滿身白發，佝僂著身子，麵目可憎，渾身上下有的地方露出了森白的骨骼，不是那老者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