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索薇婭的王

  深夜，


  一輪圓月，靜靜的籠罩著索薇婭，王都內高牆林立，長路漫漫空無一人，大殿憑欄高聳而立，朱紅權門顧影自憐，寬著衣袍翩翩起舞，曾幾何時她這個王當膩了……


  有人說‘索薇婭’是一個美麗的地方，縱橫千裏，綿延不覺；有人說‘蘇菲婭’是湖的名字，清澈見底，魚蝦成群；有人說‘索薇婭’是一座城，王宮大殿，治理一方；有人說‘索薇婭’是王的尊稱，唯我獨尊，氣吞山河；還有人說第一個國王的真實名字就叫‘索薇婭’，眾說紛紜，在人們的眼中索薇婭是神秘的，魅惑的姿態，使人向往，而隻有她知道，‘索薇婭’是囚禁心靈世界的一座牢籠，是讓人輕而易舉陷進入的深潭澡澤。


  在曆史的長河中，沒有哪一個城市能像索薇婭城一樣，規避掉戰爭地洗禮，躲避掉改朝換代的命運，當外麵世界戰火紛飛的時候，這裏一片祥和，數千年以來，雖更替了無數位國王，但它始終沒有被其他帝國吞沒，究其原因，有一個叫做索薇婭的女王，迄今為止索薇婭的王已有100多代。


  夜涼，


  索薇婭女王豐姿綽約，朱紅大殿前，走到台階上默默坐下，台階兩側燈光綿延如長龍，從這裏到下麵，一共2871個台階，如果白天的時候，站在這裏，宛若雲頂天宮，可以俯視整座城。


  索薇婭玉手輕搖，身邊熄滅的蠟燭再一次點燃，閃爍的光芒，映襯著她那美麗動人的俏臉上，不知不覺多了些許紅暈，比周圍的路燈還要光彩照人。


  玉唇微啟，自語道：


  “都說人類的智慧是無限的，哪怕是一枚小小的蠟燭也要經過無數次加工，才能夠照亮一方，如何點亮這座城，在未來建設上，我想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一滴淚落在了凝脂如玉的手掌心，眼淚晶瑩剔透，宛若凝脂，在手心中蠕動，不多時，搖身一化成了五官端正，四肢健全的萌物，短小的四肢憨態可掬，出現在索薇婭手心裏說道：

  “和三十年前你剛來的時候相比，這裏已經變得足夠好了。”


  索薇婭柳葉般的細眉微蹙，在眉心一顆淚滴懸掛，嬌豔欲滴，仿佛隨時都要落下來：


  “原來一晃眼，三十年就過去，曾以為三十年很漫長。”


  萌物：


  “是三十年了。”


  索薇婭一對水晶般透明的眼眸，清可見底：


  “我以為我才20多歲。”


  索薇婭話音剛落，眼眶紅了，不禁眼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作為一城之主，何曾有人見她哭過，隻是這一路走來不容易，她都是在背地裏默默哭泣，曾一心想著要離開這裏，如今日子將近，突然有些不舍。


  手心中的萌物隨著上升的火苗慢慢蒸發，最後化作了空氣，消失不見，索薇婭擦掉眼睛的淚，看著空蕩蕩的手心：


  “你說，我找的人如何？”


  精靈般空靈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飄來

  “身背離火，手持日月，豐姿綽約，天縱之資，你們相比，一個天，一個地，你說呢？”


  索薇婭抬起頭，歎了一口氣：


  “我隻怕她啊，不會心甘情願的當這個王！”


  一時間周圍的空氣凝滯了，冷靜，壓抑得讓人窒息，許久之後，空靈的聲音想起：


  “沒有哪個人會願意，你我之間不過是一樁交易。”


  ‘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震得周圍的蠟燭開始搖曳，索薇婭癱倒在台階上，針紮般的疼痛從心口傳來，即便三十年了，她依然沒有適應這個痛苦。


  過了一會兒，索薇婭從地上爬了起來，撫過嘴角，手上沾染了鮮紅的血跡，仰頭一歎：

  “不知道她以後願不願意與你共享這份罪責。”


  空靈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也許這一次，我也要解脫了。”


  索薇婭：

  “你是說莫卡本耳城那個女子？”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聲音：


  “嗯。”


  ＊＊＊


  月下蛐蛐兒叫個不停，佝僂的人影攜著漫漫風塵，在離地半尺匆匆掠過，直奔王宮大殿而來。


  索薇婭看向空無一人的台階下，袖手一揮，一滴眼淚落下，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已經斜靠在宮殿中央的王椅上，微閉著雙眼，裝作休息的模樣。


  不多時，耳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空蕩蕩的大殿，回蕩著膝蓋撞擊地麵的聲音，敏捷的動作，哪像是無憂殿前，坐在石凳上垂釣的孤燈老人：


  “王下，出……出事了……


  索薇婭眉毛抬起，紅唇微張，不緊不慢：

  “說。”


  無憂使節喘了一口粗氣，捋順了一下思路繼續說：

  “我……我怕明天說來不及了，所以才在這個時候過來打擾了王下的休息，那起風和黃書靈發現了‘袍袖’了，現在找我要金幣準備離開這裏，現在該怎麽辦啊，一旦他們走了可就不回來了。”


  索薇婭聽罷，登時睜開的明眸已經說明一切，直到沉默許久才讓開口：“你先起來吧，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既然他們已經知道了就由他們去吧，關於‘袍袖’的事情我另有打算。”


  無憂使節：


  “可是王下，如果放任他們自由，真走了的話那該怎麽辦？這兩個人可都是千辛萬苦挑選出來的，可能會前功盡棄啊。”


  索薇婭眼睛閉上：

  “你可以滾了。”


  冷冽的聲音如同臘月的寒風，吹的無憂使節脖頸冰涼，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連滾帶爬跑了出去，哪裏像見起風時世外高人的模樣。


  等無憂使節走了以後，索薇婭從王椅上坐了起來，腦袋裏不停地轉動，如果真按照無憂使節所述，黃書靈與起風離開城，那麽多年來的忙活將付之東流她是絕對不允許的。


  想到這裏，索薇婭從懷中摸出一物，晶瑩剔透，發著微弱的光，如果神赫現在在麵前，一眼便能認出來，這個是海洋之淚，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變成了一半。。


  索薇婭手一晃，半塊海洋之淚光芒流轉，出現了黃書靈與起風的畫麵，隻是看到這一幕，索薇婭不由得麵紅耳赤，心跳加速。


  “不能放任他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