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韓將軍,動手吧
“我勸他?”美女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嚴肅地說,“我的目的就是來到軍營,現在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不管你們誰贏,都和我沒什麽關係。”
語氣裏充滿了事不關己的冷漠。
湯麵旗還想再說什麽,趙構已經到了韓世忠的帳下。
張大車傲慢地掃視了趙構一眼,一臉期待地看著堂上坐著的韓世忠。
“你們哪個是張大車?”韓世忠問道。
張大車屁顛著站出來,在韓世忠腳下跪倒:“將軍,小人我就是張大車。”
“既然你是張大車,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吧。”
“還有這個嶽走肖是吧,你也準備一下,本將軍看看你們誰說的對。”
韓世忠說完,就拿起一盞茶壺,嘴對嘴地喝起來。
張大車伸著脖子,幾乎把全身的力量都用上。
“將軍,這個嶽走肖夥同梁山泊的人,在陽穀小糊塗廟鎮上,截殺了何柳子將軍。我和我身後的人都是見證人。他殺了何柳子將軍後,就連同他的同黨,靠武力壓製我們,讓我們服他,我們一路隱忍,就是要到軍中為何柳子將軍伸冤。請韓將軍為我們做主呀。”
張大車說完,看了身後一眼,齊州兵都呼喊起來,紛紛叫嚷,撕裂衣服說:“為我們做主呀。”
韓世忠道:“這個嶽走肖怎麽殺了何柳子你說說看。”
“梁山泊上的人要搶劫小糊塗廟鎮的金銀和女人,和何柳子將軍對峙,梁山泊的人,勢派很大,而且被嶽走肖提前泄露了我們的底子,他們準備充分,何柳子將軍亂中就被一個叫樂和的人給殺了。如果不是嶽走肖,憑借何柳子將軍的神威,斷不至於飲恨。”
齊州兵就像演戲一樣,這個時候繼續呼喊,撕裂衣服說:“給我們做主呀。”
湯麵旗早趙構身後扯扯他的衣服說:“嶽大哥,你快說點什麽呀,韓將軍已經被他們蠱惑了要。”
可是趙構索性抱起膀子,一臉輕鬆加玩味地看著他們表演。
梁寅有些看不下去了,對趙構吼道:“難道你看著他們演戲,什麽也不說嗎?”
趙構依然一言不發。
梁寅有些怒了,攥緊了拳頭,恨不得上去就揍扁了張大車。
韓世忠道:“看來不是嶽走肖殺了何柳子呀?你咬他做什麽?”
張大車道:“將軍,您有所不知,這個嶽走肖和何柳子將軍有心結。非但何柳子將軍被嶽走肖害了,柯三聖也一定死在他手裏。柯三聖曾經和嶽走肖打過一仗,腿都打折了。柯三聖找何柳子將軍告狀,卻被嶽走肖懷恨在心。誰知道他竟然是個梁山泊的臥底,背地裏把我們的行蹤泄露給梁山泊的人,引來梁山泊的人殺了何柳子和柯三聖。何柳子將軍一死,趙構就靠著自己的拳頭當上了所謂的頭領。而且,將軍······”
韓世忠見他說到了重要的地方,就說:“你說下去,我為你們做主。”
齊州兵又是一陣呼喊:“為我們做主呀!將軍!”
不得不說,張大車編的謊言很完美,推理清晰,證據確鑿,為了扳倒趙構,顯然是用了苦功夫。
湯麵旗聽到張大車說到這裏,牙咬得咯咯作響:“嶽大哥,你說句話,我上前去拚了命也把實情說出來。”
梁寅也說道:“嶽走肖,雖然你自認為占理,可被張大車顛倒黑白,而且齊州兵都為他站台,這樣下去,我們都一塊完蛋。快點說呀,混蛋!”
趙構依然雲淡風輕地擺擺手示意他們安靜。
張大車回頭看了一眼趙構,臉上已經笑開花了,在它看來,韓世忠將軍已經接近信了他的話了。
“而且,我們力戰梁山泊的賊人,把他們幾乎要全殲了,卻被嶽走肖放走了!放走了!何柳子將軍死不瞑目呀!求將軍為我們做主!”
齊州兵紛紛叫喊:“為我們做主呀將軍!”
忽然一個人站出來道:“他說謊!將軍!他說謊!”
眾人一看,這個義憤填膺站出來的人,一條胳膊,赫然就是湯麵旗。
趙構臉上沒有意外,此刻甚至為湯麵旗從一個唯唯諾諾的小兵成長為一個敢於臨危不避難的真正男子漢而高興。
湯麵旗剛想說什麽,忽然聽到韓世忠怒喝一聲:“你是什麽人?本將軍叫你出來說話了嗎?滾回去!”
湯麵旗怒目圓睜,狠狠地說道:“許他信口雌黃,不許我仗義執言嗎?你是做什麽將軍的?”
“大膽!放肆!來人,把這個小子給我關起來!”
韓世忠昂然站起來,很快進來了兩個軍漢,抬著小麵旗出去了。
湯麵旗嘴裏不斷罵張大車道:“張大車,你他娘的奸詐小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韓世忠轉過來對張大車道:“既然這樣,你希望我怎麽處理這幫人呢?”說著,目光停留在趙構和身後的人身上。
張大車聽到這裏,已經迫不及待了,現在很明顯,韓世忠連聽嶽走肖抗辯的心情也沒有了,接下來就是等著看嶽走肖和他的同夥走向滅亡。
嶽走肖和他的同黨一死,他張大車就立了大功,升官發財不是夢想。
俗話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男人不狠站立不穩,雖然嶽走肖和這些人冤枉,但也不能怪我張大車了,要怪隻能怪他們自己不夠聰明。
“將軍,我們請你在他們身上報何柳子將軍的仇,嶽走肖還私放梁山泊賊寇,罪不容誅!”
張大車幾乎不用思考,早就想好了這些話,這時候直接說出來。
說完,長出了一口氣。
齊州兵這個時候分外亢奮:“殺死嶽走肖。”他們的腦海裏估計已經有了嶽走肖腦袋落地的畫麵。
吳鐵漢嚇尿了,這就基本上算是被宣判了死刑吧。
梁寅和梁紅玉一臉沮喪。
韓世忠叫道:“來人呀!準備一下!”
話音剛落地,帳外進來七八個頂盔貫甲的禁軍高手。
“嶽走肖!你有什麽好說的?”
韓世忠又喝了一口茶,好像剛才說話口幹舌燥的不是張大車,而是他韓世忠。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趙構走上了一個台階,忽然冷眸直射張大車,直接鑽進了他肮髒的靈魂深處,看的張大車瞬間恐慌起來。
“韓將軍,動手吧!”
就這一句話。眾人都驚呆了,不光是吳鐵漢、梁寅和梁紅玉等人,就算是張大車和齊州兵也 驚呆了。
就這麽交代了?
連一句抗辯的話也沒有?
這是主動求死?
吳鐵漢等人的心裏瞬間一萬隻草泥馬沸騰而過,口裏想說什麽,腦子裏卻是空的。
“動手!”韓世忠手裏的茶壺啪一聲摔在地上。
一聲令下,又進來無數的軍漢,按住了齊州兵,兩個軍漢一個人按住張大車的頭,一個人舉起刀。
“·······”
張大車吼道:“將軍,錯了!不是我!”
韓世忠懶得理他,直接就在趙構腳下跪倒:“殿下,屬下心裏苦呀!”
殿下?
就在這一刻,帳內的眾人幾乎身處夢中,韓世忠竟然跪在嶽走肖的腳下叫他殿下!
張大車蒙了,嘴唇發白,渾身哆嗦:“這!這不可能!”
趙構道:“韓將軍,起來做事!”
韓世忠直接起身,對張大車道:“冒犯康王爺,謀大逆一名張某!今日斬首!推出去!齊州兵,怙惡不悛,臨敵變節,發放到礦區服役!敢議者,斬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