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地牢
眾人看著明陽真人，一時都不敢上前。
要說這褚歡妍一個小女子魔怔了還好對付，但這清玄子魔怔了，可就不好辦了，他若是出手，隻怕這整個國公府和將軍府的侍衛加起來也打不過他。
“真人這是為何？”
楚國公沉聲問道，
“唔，貧道既是答應了郡主，便決定還是相信她這一回，不過國公放心，貧道會時刻關注著陌塵的脈象，一旦有變立刻止血，不會讓其危及性命。”
見明陽真人如此決然，楚國公知道自己暫時拿他也沒辦法，兒子現在生死未卜，也不可能就在這屋子裏跟他大打出手，隻好悶聲應道：
“這次依了真人，但今日若是陌塵有什麽閃失……”
“若是陌塵有任何閃失，國公爺隻管撕了貧道這張老臉。”
清玄子都這樣說了，林謙也不好再做聲，隻得暫時喝令護衛退下，自己則安撫蒙氏一旁等候。
手術室裏一場喧鬧總算結束了，大家安靜下來。
可是，此時，國公府的地牢裏，被單獨囚禁起來的褚歡妍就沒那麽好受了，一想到林陌塵很可能因為人為止血，阻礙毒素排出，會引發嚴重的並發症，危及性命，她就怎麽也平靜不下來，在牢房裏心急火燎，坐立不安。
褚歡妍原先估算著，再有一個時辰，林陌塵便會蘇醒過來，到時候情況好轉，國公爺自是會把她放出去，可是，左等右等卻一直沒有消息。
褚歡妍被關在單獨的一處牢裏，大門從外麵緊鎖，任她怎麽呼叫，都沒有人聽見前來應答，眼看過了晌午，又到了黃昏，還是沒有一絲動靜，褚歡妍不安起來：
難道陌塵還沒有醒過來？難道陌塵出事了？
褚歡妍心慌意亂，頹然坐到地上，抱著膝蓋百思不得其解，她完全沒有思想準備，這麽一個小手術，怎麽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思忖著，若是陌塵有什麽閃失，不用國公爺來懲處她，她便自行了斷罷，沒有陌塵的世界，她不願苟活。
又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然暗了下來，這時，有人打開了地牢的大門，從外麵走了進來，聽到響動，褚歡妍一激靈，從地上爬起來喊道：
“陌塵……”
“小姐！小姐你怎麽樣了？是我們呢。”
褚歡妍聽出來人不是林陌塵，而是小紋和小絹，忙問道：
“你們怎麽來了？大將軍呢？大將軍怎麽樣了？”
小紋小絹快步走進地牢，把牆上的油燈依次點亮，又將食盒放在地上，奔到褚歡妍跟前，焦急詢問道：
“小姐受苦了！小姐還好麽？這是怎麽回事呢？小姐是怎麽惹怒國公爺了？咱大將軍呢……”
褚歡妍一聽便知小紋她們壓根不了解情況，隻得苦笑道：
“唉！說來話長，我還好，倒是你們？是誰讓你們來的？”
小紋一邊取出餐食擺在石案上一邊道：
“小姐，你這一天水米未進了吧？還是先吃些東西吧，國公爺和大夫人還在西院沒有出來，護衛守得嚴實，誰也不讓進去，所以裏麵的情況我們也不知道，剛才虧得邱硯打發了人偷偷溜出來給我們送的信，說是小姐關在這兒，讓我們送些餐食過來。”
“哦？那邱硯沒說什麽麽？沒說大將軍怎樣了麽？”
“沒呢……匆匆忙忙的，像是怕被人看見，沒說上兩句話就跑了。”
小紋悻悻回答，倒是小絹接著道：
“小姐，雖說西院進去不得，但我早些時候看見思雨思露和大夫人身邊的嬤嬤正帶著人往裏麵送餐食呢，看那光景，好像是伺候國公爺和大夫人的用度。”
褚歡妍聽罷，也不再言語，但心裏倒是稍稍放下了一些。
既是國公爺和大夫人還在西院裏守著，並且還有心情在現場用晚膳，那就說明林陌塵目前的情況還不是很糟糕，他們應該是在等待什麽，觀望什麽。
褚歡妍略鬆了口氣，剛要坐下來吃飯，就聽又有人打開牢門走了下來，借著火燭，褚歡妍看到了思雨和思露。
“奴婢見過少夫人，少夫人好胃口呢。”
思雨陰陽怪氣，
褚歡妍見思雨思露，知她們剛從西院出來，一定知曉裏麵情況，也顧不得跟她們計較，忙問道：
“思雨思露，你們從西院出來，可知道大將軍怎麽樣了？醒過來了麽？”
思雨沉著臉，撇了一下嘴應道：
“少夫人自己惹的事兒，這會兒怎麽還來問我們了？”
褚歡妍知道思雨這是在譏諷她，但此時她迫切想知道林陌塵的情況，隻得強壓著惱火好生再問道：
“大將軍到底怎樣了？裏麵現在什麽情況啊？”
“哼！大將軍這會兒生死未卜，國公爺和大夫人都快要急死了，少夫人倒好，居然還有心情用膳。”
“生死未卜？什麽意思？大將軍還未蘇醒過來麽？”
褚歡妍有些不解，喃喃自語道：
“不會啊，麻沸散的藥效應該早過去了，怎麽這會兒還沒醒呢？”
“這就得問少夫人了，你到底給我們大將軍服用了什麽，對大將軍做了什麽？咱大將軍昨兒還好好的，你在他身上又是動刀又是紮針的，大將軍千金貴體，這會兒你把他紮壞了，可怎麽是好啊？”
思雨越說越悲憤，幹脆傷傷心心地哭了起來，思雨也在一旁幫腔道：
“就是，大將軍待少夫人不薄，可……可是，少夫人為什麽要這樣加害大將軍啊？這到底是安的什麽心啊？”
褚歡妍心亂如麻，努力思索著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造成林陌塵一直昏迷不醒，也沒心思跟思雨思露爭辯。
思雨見狀，以為褚歡妍理虧畏懼，更是不依不饒，道：
“大夫人說了，要是大將軍有個好歹，她定是不活的，既然大夫人都不活了，奴婢還有什麽理由不跟了大將軍去……嗚嗚嗚……”
思露看見姐姐哭鬧，自然是不甘落後的，也跟著哭了起來：
“姐姐若是隨了大將軍去，妹妹自然也是不願獨活的……嗚嗚嗚……”
褚歡妍本就心煩，現在又讓這姐妹倆一鬧，更是惱火，怒道：
“夠了！若是大將軍死了，要陪葬的也是我這個正室夫人，還輪不到你們兩個，你們來就是要跟我說這些的麽？好吧，現在說完了，若是沒有什麽正經事情，就趕快出去！”
思雨收住哭聲，恨恨道：
“少夫人，你把大將軍都害成這樣了，怎麽還有顏麵在我們麵前擺架子耍威風呢？我們伺候大將軍多少年了，大將軍都好好的，你這才來沒幾天，怎就鬧得雞犬不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