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你在說什麽
“大陣怎麽會突然動蕩的如此厲害！”
荒原之上，響起數道怒喝之聲，聲音之中透著許多的無奈與憤怒，更多的還是焦急。
此刻荒原之上的高手們各個虛弱不堪，對於已入長生境的高手而言，能讓他們如此疲憊，本就是一件相當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就是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在荒原之上卻是比比皆是。這裏的高手有一個算一個，基本上都處於這樣的狀態，有的甚至都虛脫癱軟在地。
“是異人又在衝擊大陣，他們都不停歇的麽！”
雖然很無奈，但是他們拚命不得不堅持下去。可即便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也感覺越來越難以為繼。
現在就算他們全力為之，效果依舊是越來越差，甚至陣法之上的空間都開始動蕩了起來。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很快，陣法之上似乎裂開了一絲縫隙，即便是很快就合上，可依舊有數道異人的身影從其中強行闖了出來。
眾人的反應也是相當快，迅速的將這幾個落單的異人全部截殺，但這也依舊讓眾人的臉色相當的難看。
當初在月中之時，就是因為陣法劇烈動蕩，導致有裂縫出現。加之他們被拖住，所以沒有辦法及時阻止，已是讓部分異人湧入江湖之中。
而他們也因需要不斷加持陣法抽不出人手，因而讓這些異人肆意妄為，造成了莫大的殺戮。
若非是沈康這個年輕卻又強的可怕的後輩橫空出世，直接將來犯之敵全部絞殺，恐怕此刻江湖上早已是血流成河。
如今陣法劇烈動蕩的模樣與當時何其相似，現在就已經讓他們難以支撐。若是真讓更強的異人衝出來，對如今沒有多少高手坐鎮的江湖各派，以及他們自己所在的門派家族而言，無疑都將是一場災難。
所以無論如何，他們也都要將陣法穩固住，哪怕付出再多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我來吧！”終於人群之中有人歎息一聲，靜靜的站了出來，眼神之中透著一股坦然和決絕。
這時候站出來所要付出的代價，所有人都懂。因而他們的目光之中，都是透著一股尊敬。無論這些人之前是什麽樣的人，此刻的他們皆是英雄。
這時候也沒有人出來阻止，因為他們清楚，不久之後，他們也將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這是他們的選擇，他們也無悔這樣的選擇！
“大陣動蕩的如此厲害，單憑陳兄一人恐怕力有不逮。為下而赴死，我等皆是義不容辭。陳兄稍等，我們一起！”
“好，有沈兄相陪，我也算死而無憾！”隨著這兩道怒喝聲響起，兩人沒有猶豫，直接騰空而起。
同時，在他們渾身上下如同自燃一般，燃起了熊熊烈焰，那便是舍生秘法的效果。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獻祭，所得的一切力量也全部融入陣法之中。
隨著他們的動作，空之上閃過一道光芒，起於此處而終於東海。
一眼望去，光芒籠罩下，仿佛極光般絢麗。這一刻，下各處都能看到空中的光芒。那是用長生境高手點燃的美麗，璀璨而壯烈。
“這是又有人犧牲了？”自赤星歸來之後，又待了一日，沈康這才來到了荒原所在。
他的替身傀儡自始至終也沒有被發現，也是，這裏的高手雖然多，但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成名許多年，跟他沈康也都不是很熟。
何況他隻是悄悄將替身傀儡替換掉了，自己仿佛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樣。
隻是當他到來之時，空之上，正好閃爍起了一道幾乎籠罩下的光芒。這也意味著，又有人自願赴死，以補充穩固這所謂的陣法！
“係統！”抬頭看向空中的那道光，沈康默默的道“鑒定！”
“舍身聚元陣！此陣可以不斷聚集地靈氣，也可吸納他人力量為己用，同時也可通過讓別人自願獻祭自己以加持陣法，陣法之主可通過大陣，輕鬆將這些集聚的能量完美吸收！”
“舍身聚元陣，好一個舍生聚元，這果然不是什麽封印大陣，原來如此！”
當聽到係統的鑒定之後，即便是早有預料，但當真正確定之後，沈康的心還是不由一沉，連帶著臉色也是變得相當難看。
誰又能想到，這個讓荒原高手們引以為傲，並自願犧牲拚死守護的大陣，竟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沈康也想起了自己當日在暗殿中得到的那枚玉佩，其中殘留的點點意誌的不就是這個麽。
想必，其原本的主人應該也是當年鎮守荒原高手中的一個。
在最後的一刻，這人似乎看穿了這是一場騙局。可惜，舍生秘法已經開始，所有的一切都被獻祭。
他除了發出最後的不甘和怒吼之外，再沒有別的辦法。連阻止別人，連出真相都完全做不到！
“他們犧牲的毫無意義！”在看著空中的光芒漸漸消失之時，沈康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這句話也讓荒原中的眾人臉色難看了起來。
沈康的這句話，無疑是在否定他們的犧牲，這對他們而言是莫大的羞辱。他們不允許，更不能接受有人在這樣的詆毀。
若不是沈康實力足夠強大，這時候估計就有人忍不住出手揍他了。
“不，沈莊主你錯了，他們都是英雄，下人也不會忘記他們的！”
“犧牲我而成全大我，不僅他們會這樣做，我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隻要能守護住下，我們的犧牲就有意義！”
輕輕歎了口氣，眾人之首的院長突然開口反駁道。“為了更多人活著，總得有人去死！為下而死，死得其所！”
此刻，院長的臉上盡是悲憫人之色，眼中更是透著一股抹不開的憂愁。如果不是沈康對他用係統鑒定一下的話，一切都是這麽的完美。
“院長，好一個院長，俠義點不僅是負的，那一串的零可是讓沈康大開眼界。大奸似忠，不外如是！”
“院長，你這是在蠱惑所有人去犧牲自己麽？你的這些演講，可是一點水平也沒有，比那些忽悠人的騙子組織可是差多了！”
抬起頭，毫不客氣的與之對視，沈康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既然為下而死是死得其所，那院長你為什麽不去死！”
一句話，幾乎令整個荒原陷入了極致的寂靜中。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沈康會這樣一句話，讓他們全都陷入震驚中，久久不能回神。
“沈康，你知不知道你在什麽？你這是在對院長不敬！”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什麽！”輕輕一笑，沈康衝院長拱了拱手“院長，既然你願為下赴死，那就請院長上路吧，也算給我們做一個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