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庭上作證
窗外的亮光隔著窗簾的縫隙閃進了林雨汐的房間裏,林雨汐費力的睜開了她有點腫脹的眼睛。
林雨汐唯一記得的是她和班清澈、班清澤開心的在聊天。後來她就斷片了。
林雨汐慢悠悠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外麵傳來了好聞的荷包蛋的香味。
林雨汐捂著咕咕叫的肚子,奔向廚房,班清澈穿著他那紅色的運動服圍著林雨汐前幾天剛買的粉色圍裙,哼著小曲,開心的做著早飯。
那樣子正的像極了一個穿了件肚兜的紅公雞。
林雨汐靠近班清澈的時候,班清澤突然轉過身子,笑著說:“起來啦,趕緊洗臉刷牙去,一會可以吃早飯了。”
林雨汐乖乖的點著頭,屁顛顛的衝進洗手間。
身後的班清澈剛想說什麽,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洗手間裏傳來了爆炸式的吼叫聲:“啊——我被看光了!!我被看光了!!.……”
這個吼叫聲的主人不是林雨汐,而是昨晚留在林雨汐二樓的了另一個男人——班清澤。
和緊張的想要提褲子的班清澤相比,林雨汐倒是淡定多了。
林雨汐很自然的關上門,又屁顛顛的回到了廚房。
“你怎麽他了呀?”已經做好早飯的班清澈好笑的看著林雨汐問。
“沒怎麽,就是他在閉著眼睛尿尿,我就衝進去了,看到不該看的了。所以,他收到了驚嚇。”
林雨汐一副沒什麽的表情,眼睛裏全是班清澤太過誇張的驚訝。
“你怎麽一點都沒有人家小女生的矯情呢,這個時候,應該是你捂著眼睛說,你好惡心呀。”
班清澈說著說著,還表演了起來,又像極了一隻大母雞,“咯咯咯”。
“是很惡心的,我看著其實都想吐了,不過我比正常女人,爺們一點,又不是沒見過,緊張什麽呀,那叫裝清純。我不需要。”
“你呀,一個女孩子,你見過什麽呀,別到處瞎說。”班清澈忽然板起臉來教訓起了林雨汐。
林雨汐看著一桌子早飯,好想吃,奈何她還沒有洗臉刷牙。
班清澤整理好了衣著,滿臉怒氣的走了出來。眼睛一直惡狠狠的看著林雨汐。
林雨汐也不搭理,開心的去洗臉刷牙。
“你去廁所以後記得關門,這不是你家,人家女孩子那麽淡定,你鬼叫什麽呢,怕人家不知道,你上廁所不關門。”
班清澈坐在林雨汐家的小餐桌邊上,數落著一臉饞相的班清澤。
“被看的是我呀,哥。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的那個基本上見過的,都是被我幹過的女人。這會被未來嫂子看到了,能不尷尬嗎?”
“我什麽都沒看到,你捂得那麽嚴實。”
林雨汐趕緊辯解道,幸好她忙的快,不然班清澤就把她當色女了。
“真的沒看到。”
“真的沒看到,我也不想看,有你哥的絕美身材,我看你幹什麽呀。”林雨汐比劃著班清澈完美的身材,一副我不屑看你的。
“也對哦。”
班清澤終於認可了林雨汐的話,心情也大好了起來。可是當他拿起筷子準備吃早飯是,林雨汐慢悠悠的說道:“你手洗了嗎?剛才你尿尿的時候手碰到了吧,趕緊好好洗洗。太髒了。”
班清澈因為林雨汐的話,笑的臉都抽筋了。他很喜歡這樣的林雨汐,她可以給你一個台階下,但是台階下麵會給你埋一個炸彈。這樣有著精細頭腦的女孩子,怎麽能讓不喜歡呢。
“小汐,別鬧了,趕緊吃飯,吃完了,我們策劃一下上庭的事情。”
林雨汐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也不再說話了,在過不多久,她就得麵對習闌了。習闌在林雨汐的心裏是魔鬼一般存在的人。
林雨汐是吃過很多次班清澈做的飯菜,但是班清澤是第一次吃,他吃的很認真,差一點把林雨汐家的盤子一起吞下去了。
“可以了哈,小汐家就幾個盤子,你給吃了,就得給他多買幾個。”
班清澈也知道自己第一次給班清澤做飯,但是班清澤那一副幾十年沒吃過荷包蛋裹土司的樣子,真的很丟臉。
林雨汐一直沉浸她的思緒裏,一點都沒有看到班清澤的醜樣。
大家都吃完了,林雨汐的碗裏基本上什麽都沒有動。
班清澈握住了林雨汐僵硬的手,輕聲說:“沒事的,有我在呢,趕緊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抗戰。”
林雨汐微笑著點點頭,她相信班清澈。
接下來的日子,班清澈就給林雨汐做了一係列的上庭演練,還聯合沈橋做了一些列,堪稱有點卑劣的手段吧,其實也沒有什麽,隻是班清澈希望林雨汐和沈橋可以恩愛一點,讓習闌看到可以發飆。並且可以讓習闌擾亂他的思維。
從各點分析,班清澈很肯定,林雨汐是習闌唯一的軟肋。
很快複審來了,班清澈作為林雨汐的辯護律師帶著林雨汐進了法庭。
這是林雨汐第一次現場看審訊,比電視機裏的正規多了。作為證人和原告的林雨汐,她沒有一直坐在庭上,而是和林雨凡班清澈坐在了旁聽席上。
習闌的代表律師是和齊風的父親一起來的,他們還帶來了一個很大的律師團。
審訊開始時,習闌被帶了出來,習闌一出來,就看到一直縮在林雨凡身邊的林雨汐。
習闌淩厲的目光好比黑夜裏的一匹饑餓的狼,林雨汐很快就感覺到了習闌的目光。但是林雨汐一直選擇視而不見。
沈橋是審訊開始的時候才趕到的,按計劃,沈橋是坐在林雨汐的身邊,還要和林雨汐互相秀恩愛。
這樣的戲份不用班清澈教,他們也可以表演的很好,畢竟他們相愛過。
沈橋坐在林雨汐的身邊,輕柔握著林雨汐受傷的手,眼睛裏滿是對林雨汐的愛意。
林雨汐慌神了,她沒有聽班清澈的發言,也沒有聽對方律師的辯解。她有一種感覺,沈橋還愛著她,她徹底的淪落在沈橋的溫情裏。
直到庭上傳來了那句:“傳原告證人林雨汐。”
林雨汐才被沈橋推醒過來,“保持鎮定,別怕,無論發生什麽,有我們呢。”
沈橋在林雨汐的唇瓣上印上了一個吻,林雨汐紅著臉,走上了證人的位置。
坐在圍欄裏的習闌,臉部表情異常的憤怒,他知道林雨汐會來作證,本來林雨汐不是因為坐在原告席上嗎?為什麽要去觀眾席?
沈橋會來旁聽更加讓習闌生氣。初審的時候,沈橋還和他的新歡恩愛呢。現在居然這麽正常的出現在這裏,還是他們有計謀的在策劃著什麽?
習闌又看向突然冒出來的林雨汐的律師,他看林雨汐的眼神異常溫柔,和林雨汐說話也輕聲細語,以他男人的感覺來說他們肯定也有什麽。
“習先生,林小姐說是你綁架了他,你可有異議。”班清澈洪亮的聲音闖進了習闌的耳邊。
習闌笑了笑,看著一直低著頭的林雨汐說:“我可沒有綁架她,是她自願的。”
林雨汐詫異的看向習闌的方向,她真想撕了他的嘴巴,還有人自願被囚禁嗎?
“習先生,那你能說說她怎麽自願被你綁架的呀?”班清澈不慌不忙的問。他用眼神安撫著有點動氣的林雨汐。
“她自己去的我家,是我兒子喜歡粘著她,可能是我對她不夠熱情吧,她想走,但是我兒子又太喜歡她,所以我就希望她留下,沒想到這樣的舉動就被稱之為綁架了。”
習闌悠哉悠哉的說著,仿佛林雨汐不要臉纏著她似得。
班清澈聽了習闌的話,也有些動氣了,但是作為一個專業的律師,他很快調節了自己的情緒。
“習先生,沒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的當事人有一份驗傷報告,報告上顯示,割腕,如果失血過多會死亡的。我們身邊每天因為割腕死去的人占了很大的比例。法官大人,您可以看看。”
班清澈把驗傷報告遞給了法官的助手。高坐在主位上的法官是一個微胖的白發老人,他看了報告之後,威嚴的說;“原告律師,你繼續說。”
“也許習先生會說,我的當事人是自己有毛病才會自殺,但是我的當事人的各種檢查都是沒有問題的,所以我們可以證實習先生說謊。”
林雨汐恍恍惚惚的聽著班清澈為她辯護,習闌口口聲聲的說著不是他的錯。林雨汐忽然覺著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那個夢裏沒有習闌,沒有發生的一切。
終於林雨汐做證人的時間結束了,她慢悠悠的被人帶到了觀眾席,林雨汐靠在沈橋的懷裏坐了下來。
“怎麽啦?看你一直發愣,問你什麽都說的無精打采的。”沈橋溫柔的問著林雨汐,林雨汐剛才的表情沈橋全看在眼裏,他其實很後悔讓她出庭的。
“人怎麽可以那麽壞呢,明明是他做的,他為什麽不承認。我忽然覺著這個社會把人都變的冷酷無情了起來。”林雨汐委屈的都想哭了,不隻是習闌這一件事情,林雨汐想起自己的曾經,她把臉埋進了沈橋的懷裏,無聲的痛哭起來。
“如果他講道理就不會囚禁你了,別難過,即使我們成功不了,我以後也絕不會讓他傷害你。”
沈橋輕拍著有些傷心的林雨汐,沈橋能懂林雨汐的無奈,差一點命都沒有了。還被誤會是她主動勾引,活了這麽多年的林雨汐,此刻已經快要崩潰了。
沈橋對林雨汐的柔情似水讓欄杆裏的習闌躁動不安,他幾乎想要破欄而出。
習闌是故意扭曲事實的,他必須要提早出去,抓住這個小女人。不然讓他和沈橋再處下去,說不定等他出去了,他們連婚都結了孩子都有了。
習闌是不在乎林雨汐是否結婚,但是孩子,他是絕對不能讓林雨汐生下別人的孩子的。
審訊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忽然,習闌呼喊道:“我認罪,人是我綁架的。”
大家都被這樣的戲劇化的場景給驚著了,齊振東氣的直跳腳。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有習闌自己知道他為什麽會願意認罪。
習闌一直以為林雨汐是和沈橋秀恩愛呢,他內心憤怒的越發不可收拾了,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林雨汐。
林雨汐微微顫抖的肩膀讓習闌感覺有點奇怪,當看到林雨汐拿著沈橋遞過去的紙巾擦拭眼淚時,他的心開始淩亂了。
習闌不是那種女人哭就會心軟自己受罪的男人,在他那二十幾年痛苦的記憶裏,隻有自己過的好才是王道,別人死不死的和他沒有關係。
這是習闌第一次看到林雨汐流眼淚,他內心的哪些躁動不安,哪些心疼不舍,哪些林雨汐和他在一起的美好回憶,促使他做了一個很大決定,就算是死,也要讓林雨汐報了這個割腕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