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二手貨
夜晚的都市，人群慢慢遞增，熙熙攘攘的吵鬧聲從公園，街道，酒吧一條街慢慢的蔓延到整個艾市。
淹沒在市中心人群裏的林雨汐，此刻麵容憔悴地她與這樣有著朝氣的地方似乎格格不入，她臉上的傷痛感，眼角滑落而下的淚水，似乎想要澆熄這樣的吵鬧，即使她流再多的眼淚，沒有行人因為她的傷懷而放慢匆忙地腳步。
看著和記憶力裏不太一樣的街景，林雨汐更加的傷心欲絕，她跟著自己的思緒隨意的走著，眼看離市中心也越來越遠了。
林雨汐真的很不願意承認，她迷路了。
周圍沒有了密集的房屋，連路燈都稀少了。昏暗的周圍像似一片荒野的大草原，遠處似乎還有海浪打著海岸發出的清脆好聽的聲音。
聽著悅耳的聲音，林雨汐慢慢向聲音的發源地走去，靠近了才發現這裏是施工的人工湖，湖中央的噴泉正碰灑著水珠，站在岸上的人，肌膚都能感受到水珠的冰冷。
即將入冬的季節，這樣的水珠無意就是給這樣的天氣增加了寒濕度，林雨汐凍的有些發抖，她本能的想要遠離。
她剛轉身準備原路返還，人工湖的另一邊傳來了她熟悉的聲音。
“齊風，我告訴你，你最好別再管習闌的事情，你好不容易把他送進了監獄，現在他隻不過扮著可憐相而已，他雖然和你一母同胞，但是你們是截然不同的，你在參合這件事情，遲早會查出來一些事情的。”
“媽，我沒有參合，我隻是有自己的打算。”
“你爸爸把他當兒子，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別忘記了，你做了多少事情才讓林雨汐對你刮目相看，我聽說她今天和沈橋離婚了，如果你真的喜歡她，你就更不應該讓習闌出來破壞，我雖然不支持一個二婚的女人做我們齊家的媳婦，但是隻要你喜歡，媽媽都支持你。”
“媽，小汐遲早是我的，那一刀我也不是白挨的，至少現在林家人對我是刮目相看，我也成功的擠走了沈橋的位置，這些不都是在我們的計劃裏嗎？媽，我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一遇到事情就會先發脾氣的人了，我是不會讓習瀾再出來的，爸爸那邊我隻是隨口答應的，我知道輕重的。”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和林雨汐結婚呀，她既然離婚了，你們就早點結婚，雖然是個二手貨，但到底有些價值，林家澳洲農場已經過戶到她頭上了，聽說她要給她的兒子，你最好阻止這件事情，畢竟那個兒子可不是你的，怎麽能讓這麽大塊肥肉進了那個野種的嘴裏，嘴上說是沈橋的，還不曉得是不是……”
“媽，你別這樣說小汐，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齊風本來心平氣和的話語一下子激烈了起來。
“二手貨就是二手貨，也不是什麽新鮮的了，現在哪家不在說她的醜事呀，長著黃頭發就是沈橋的種嗎？他在外麵那麽長時間，你們結婚之後，看著她些，別最後搞個野種回來霸占了我們家的財產.……”
齊媽媽繼續口不擇言的說著，林雨汐聽的陣陣心酸——二手貨，原來她真的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無聲無息的離開，此時的風似乎比剛才更加的讓人心寒。
原本林雨汐是和齊風約定好在他的公寓裏見麵的，但是此刻這樣複雜的心情，林雨汐心裏抵觸見齊風，自己被算計，是在預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她真的很不喜歡哪個詞語，二手貨，她已經很努力的在適應已婚，有孩子的中年婦女生活。
孩子，說起孩子，林雨汐忽然有些想那個和沈橋一個模子映出來的倔強的小臉，這些日子，她一直和星星接觸的比較多，從星星那裏她也知道了很多關於她失去的回憶。
林雨汐冰冷的手從包包裏拿出了手機，“哥，你今晚上去阿橋那裏把星辰接回來吧，我想見見他。”
電話那邊的林雨凡似乎喝了酒，支支吾吾的答應了，還口口聲聲地保證會帶林星辰回林家。
林雨凡是被沈橋硬拉到他的酒吧聚會的，此刻喝了一瓶白蘭地的他已經飄飄欲仙了，但是他的思緒還算清醒。
林雨凡看著喝的不成樣子的沈橋，無奈的說道：“她也不比你好受，剛才和我電話，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哭過，你搞什麽呀，非要和她離婚，我妹妹哪裏招你不待見了。”
林雨凡的語氣充滿了可惜，但是沈橋什麽也不說，拿起白酒一陣猛灌。
包間裏除了林雨凡和沈橋以外，還有班清澈和班清澤。
“我就離開了大半年，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我今天在二妹的麵前晃了大概有十分鍾，她一眼都沒有看我，我是看著她進的花店，本想跟進去的，後來看到了你我就走了，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和她離婚，你是不是沒長腦子呀，她有多愛你，你自己不知道嗎？”
一直靜坐在沙發上的班清澈說起這些，氣就不打一處來。
“哥，你別這麽激動，小汐是你的妹妹，也是我們的，阿橋也是聽到了小汐和齊風說要結婚，他才先提出的，他覺著不應該讓小汐為難，他以前也做了很多對不起她的事情，也算是贖罪了。”
捧著一個高腳杯，細品著雞尾酒的班清澤安撫著此刻最為激動的班清澈。
“二妹對你的感情，不管是不是失憶，我都相信她是愛著你的，和她生活過一段時間，我記憶最為深刻的就是，她從路邊的雜誌上看到了你要結婚的消息，背著我們不曉得哭了多少次，平時看她堅強的很，可是一遇到你的事情，她就會憋著堅強，找一個無人的地方獨自傷心。”
班清澈的話，終於讓隻記得喝酒的沈橋抬起頭來，“她現在心裏已經沒有我了，我看得出來，她很在意齊風，就算愛的不深，但是她在意，我一直擔心她會愛上齊風，從我知道齊風追求她開始，齊風雖然浪蕩不羈，但是她身上有一種我沒有的新奇感，這樣的感覺是她所喜歡的.……”
“齊風身上有什麽新奇感呀，二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他，我敢肯定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二妹對齊風隻有感激之前，愛情，她隻會對你一個人，你以為在你對他那麽粗野的囚禁加上性虐待上，她還會為了你生孩子是因為什麽？她是恨過你，但是她對你的愛多餘恨。”
班清澈眼神迷離的看著房間裏昏暗的燈光，回憶起他們在法國生活的日子，那時候的林雨汐似乎很開心，但是總是卻少了一些什麽。
重回艾市時，雖然有林雨凡車禍的陰影，但是林雨汐和沈橋時不時的唇槍舌劍，還是讓她有了女人該有的活力。
“我現在都不敢回去了，小汐失蹤的那些日子，星辰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問我，媽咪什麽時候回來，我隻能騙他說快了。現在我又在糾結怎麽和他說，我和小汐離婚的事情了。”
沈橋悲傷的說完，眼睛裏淤積的痛苦化成了淚水，沿著他輪廓分明的顴骨蔓延到他的脖頸。
“這個你就別愁了，小汐剛才說她相見星辰，你晚上派人把他送到我們家去，我想她會和星辰說清楚的。”
林雨凡隨意的丟掉了手裏的杯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我先回去了，你也別喝了，喝多了傷身體，就算不和我妹妹過了，但是星辰還需要你的。你們的離婚手續，別急著辦，或許事情有轉機。”
林雨凡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班清澈和班清澤也相繼的離開了。
沈橋依舊抱著酒瓶，他覺著此刻手裏有著酒瓶比抱個女人還讓他心情平緩，當然這個女人除了林雨汐以外。
皮鞋的滴答聲由遠至近的來到了沈橋的麵前，紅顏的高跟鞋就像染紅的鮮血一樣。
沈橋頭也沒抬，但是他知道站在他麵前的女人是誰。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回去吧。”沈橋嫌棄的轉過頭，似乎不想看到女人的任何物件。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女人視而不見沈橋的不搭理。
“貝拉，你夠了哈，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你，你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你和我注定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如果不是看在麥克的麵子上，我連艾市都不會讓你踏進來。”
沈橋激動地站了起來，他毫不客氣的推開了貝拉的玉手。
本來強顏歡笑的貝拉，眼淚的淚珠打著轉，“橋，我真的不曉得季珍麗真的會開車撞向小汐，我以為她隻是嫉妒小汐，其實我也嫉妒小汐，我害怕她會奪走你，我沒有想那麽多。”
貝拉含著眼裏，焦急的解釋著，似乎她覺著自己解釋的越多，沈橋就會越相信他。
但是此刻的沈橋，已經對她極度的厭煩了，“你應該是知道我離婚的消息了吧，所以才急急忙忙的來投我所好，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絕了，我都不會選擇你，這輩子，我隻愛林雨汐，隻愛她。你和她比，提鞋都不配的。”
沈橋從沙發的另一邊繞過貝拉，連西裝外套都沒有拿就離開了酒吧。
沈橋一走，貝拉擦了擦眼淚，拿起安靜的躺在沙發上的西裝，似乎那裏躺的是沈橋人似地，貝拉撫摸著西裝上沈橋的氣息，忽然桌子震動了起來。
貝拉拿著氣桌子上沈橋忘記帶走的手機，手機顯示著備注：我最愛的老婆。
能在沈橋的手機裏有這樣的備注，貝拉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她看著刺眼的電話提醒，內心嫉妒的種子一瞬間蔓延到大腦。
貝拉按了接聽鍵，語氣極其的溫柔的喊道：“小汐，我是貝拉，你找橋嗎？他洗澡去了，我一會兒讓他打你電話吧，還是你有什麽事情？需要我轉達嗎？”
“我爸比怎麽會給你接電話，貝拉阿姨，你越來越討人厭了。”
令貝拉氣結的是，打電話的不是林雨汐，她本想好的話語一時之間沒有辦法說出口來。
“你媽咪呢，我和她說……”
貝拉提高了音量，她大聲的吼道，她剛說了一半的話，手裏的電話就被奪走了。
“原來，背地裏的你是這樣的，真讓我刮目相看，你不虧是靠臉吃飯的，偽裝的真好。”
去而複返的齊風，言語裏滿是諷刺，他不屑的奪走了手機，拿起外套，看都不願意看貝拉一眼，急匆匆的離開了，似乎剛才喝醉的人並不是他，此刻的他又是別樣的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