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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是你?是你!

  “啊,好深,蜓蜓,快扶我一把,頭暈。”沈劍堂走到臨近那條百丈飛瀑的石臺邊上,朝下看了一眼,從他腳下的斷崖起,深及瀑底足有幾十丈,下頭望不見底的幽幽潭水,叫他耳暈目眩,對面的水花濺在臉上,方才讓他精神了些。


  “公子,別玩了,正事要緊,快尋尋看,這里是不是有咱們要的東西。”


  話音剛落下,就聽見姚一笙的嗓音穿透這瀑布的水聲,冷冷地傳來:

  “事先可是說好了,我先選,你們最好都站著別動,在我選之前,這里的一花一木,你們都不要碰——常四,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沈劍堂聞聲回頭,就見西邊山壁下,李泰仔細地剖挖著山壁下唯一一株,開著奇怪的粉色花瓣的藥草,根本不把姚一笙的話當一回事。


  這態度自然是惹惱了對方,一聲冷哼,就見寒光飛掠,一把犀利的小刀插在李泰側身的山壁上,這是警告。


  “放下你手里的東西,那可不是你要的晴明草,所以我要先挑,這株我要了,拿過來。”


  走到李泰對面三步處停下,姚一笙抬起下巴。伸出一只手來,蠻橫且無懼地索要,她雖武功不是幾人中最好的,可一身毒在,又有狠辣勁兒,誰都知道和她鬧起來,最好的結果便是同歸于盡。


  “滾。”


  一字吐出,無人看見面罩后的碧眼,閃著讓人心顫的銳利,李泰頭也不抬地將那株奇怪的粉色藥草收進一只木盒,揣進了懷里。


  “這是想要出爾反爾嗎?”姚一笙臉上浮起了夸張笑容,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本文版于55ab社區是她快要發狠的前兆。


  “喂喂、有話好說啊!”沈劍堂高叫道。


  當是時,柳關還站在洞口賞景,沈劍堂同蕭蜓上前打圓場,西邊奇花異放的山壁下,姚一笙卻和李泰對峙起來。


  “小心!”一聲詫異地高喝,山壁下,李泰首先閃動身形,連退幾步,姚一笙緊緊跟上,避恐不及,熱氣撲向后頸,但聽一聲“嘶”響,眼前綠影晃動,幾人回頭,便見方才李泰和姚一笙所站之地,赫然多出一條幾乎同這山壁融為一色的巨蟒!


  長約五丈,頭大如牛,猩紅的蛇信吞吐,像在索命,倒三角鱗眼,犀利狠辣,小半綠油油的身子立起來,竟有半層小樓高低!


  這哪里還是一條蟒,分明是怪物!


  “閉氣!”忍住頸后麻木,姚一笙嬌喝,揚手一把煙粉朝這巨蟒撒去,李泰身形不進反退,同時抬手,指間彈動,幾顆瓷珠夾雜著破空聲,射向巨蟒。


  “嗒、嗒、嗒”、無一落空,擊在蟒首十寸位置,血光飛濺,引得它吃痛地甩頭一嘶,長長的尾巴,狠狠地抽向李泰,被他躲閃落空,橫劈在地面,力道之巨,崩起數片碎石。


  “喝!”姚一笙、李泰一撥擊后,雙雙退后,四道身影交錯,手持長劍的柳關同雙手握刀的蕭蜓,一齊攻了上去。


  兩人一蟒纏斗在一起,數招之后,柳關一個閃避不及,便被這身體靈活又力大之極的巨蟒一尾抽飛兩丈,倒地咳出一口淤血。


  能同虎斗的蕭蜓,此刻卻是不支,沈劍堂咬了咬牙,抽出腰間短劍,上前欲引那蟒首注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意,可他身有肩傷,怎堪與這兇獸斗武,一時減去蕭蜓的負擔,卻是引來一張斷喉利口,這般咬下,當成無首。


  “公子!”


  “鐺!”


  電光火石之間,一把重劍抵在蛇口,擦出火星,堪堪擋在沈劍堂頸首,容他一緩退后,免于非命卻是李泰翻身撿起柳關墜劍,不由分說舉劍迎上!“快退!”沈劍堂看著被李泰一再挑釁的巨蟒干脆棄掉蕭蜓,甩尾砸向他,當即驚吼一聲,卻是來之不及。


  “殺!”


  “嘭!”


  “常四!”眼見李泰被一尾擊在腰腹,砸向山壁,姚一笙尖聲一叫,未見他落地,迎面便是一剖綠光血雨!

  “喝!”


  “嘶!”


  趁借巨蟒怒向李泰,聽他一字“殺”言,一聲嘶耳比喝,蕭蜓當空一刀劈落,煞氣盈身,勢不可擋,就聞這怪物最后一聲哀鳴,血噴如柱,七寸俱斷!


  味道腥濃的蛇血在草地上四溢,五人軟倒在地面,胸前劇烈起伏著,好半天,方聽沈劍堂喘道:


  “好、好險,老四,你又、又救我一命。”


  李泰平躺在山壁旁,望著頭頂的天空,緩緩抬起剛才被蛇齒震得發麻的手臂,碰觸到懷中的藥盒,唇線輕抿了下。


  “公子,你還好吧。”蕭蜓把沈劍堂扶起來,見他無事,看了一眼生人勿近的李泰,便要走向中了蛇毒的姚一笙。


  此時,異變再起!

  “你、你干什么!是你!”


  沈劍堂正揉著摔疼的脖子,聞見姚一笙一句怒叱,抬頭就看見兩名女子從地上竄起身來,赤手空拳相搏,一時傻眼。


  “喂、住手!你們干嘛!”


  “快來幫我,是她,死胖子失蹤是蕭蜓下的手!她剛才還想要下手殺我!”打斗中,姚一笙分神急吼,“胖子怕蜘蛛,昨天問我要了驅蟲粉灑在身上,那藥粉遇血是會變成黃色,你們看她肩頭!”


  沈劍堂、李泰、柿關移目望向蕭蜓,就見身形翻動的她左肩豆青衣上,晃晃一片黃斑。


  “蜓蜓?”沈劍堂不敢置信地喊道。


  “公子,不是我,我肩膀上的東西,不知道哪來的。”姚一笙招式古怪又夾毒,蕭蜓一邊應對,一邊分神辯解,溫潤的雙目閃著厲色。


  “快幫我!她是想奪藥,你們都受傷,她殺了我,就會殺你們!”姚一笙嘶聲一叫,一招遲緩,被蕭蜓擊倒在地。


  “是、是你!”柳關在蕭蜓轉身的瞬間赤手迎了上去,嘴里斷斷續續道:“昨晚我半睡半醒時,好像、好像老何同誰出去了,就是你吧!你把老何怎么了!”


  姚一笙忍痛咬牙又站了起來,連同枊關一齊攻向蕭蜓,以一敵二,蕭蜓沒了長刀在手,很快便見不支,她眸光連閃,低喝道:“姚一笙有異,公子信我,公子助我!”


  沈劍堂沒多猶豫,便和蕭蜓戰做一起,雙方負傷相斗,十幾招后,姚一笙再次被擊倒,緊接著,枊關、沈劍堂和蕭蜓,好似失力般,跌坐在地。


  “唔,你、你的毒。”


  原是一時不查,先前姚一笙驅蛇用毒,被他們吸進了體內,如此連番過招,當是忘記屏息,被毒侵體,頭暈目眩,將要昏迷。


  “常四爺,擒住姚一笙,點她啞穴,免被她狡騙。”蕭蜓提起一口氣,暈倒之前,最后道。


  “咳咳…常四,不要聽她的,殺、殺,快殺了他們。”姚一笙半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沖著山壁下正扶著山壁站起身的李泰道:“蕭蜓她,她比你想象的還要癡迷醫理,這山間的藥草引她欲迷,這才弄沒了死胖子,再對我下手,接著便是你們…你快殺了她,我這藥只有一盞茶的功夫,等得蕭蜓醒了,我們就完了。”


  李泰揉揉額角,吸入少量的毒粉,叫他五感遲鈍,他撿起柳關的重劍,拖著無覺的右腿,一步步朝癱倒的幾人走去,在他們身邊停下后,看一眼姚一笙和蕭蜓,劍方提起,便覺后頸陰風襲來。


  “啪!”


  重劍落地,他軟倒在地上,在他身后收起掌刀直立的,竟是一臉冷笑的枊關!


  “好了,快起來吧,先不用裝了,趕緊收拾收拾,把他們兩個殺了,丟進潭里,把最珍稀的藥草摘光藏起來,等他醒了,你便繼續同他裝就是,只道他們摘了藥草跑人了。”


  “哼,不用你來提醒我。”


  地上躺倒的四人中,坐起了一道人影,抬手持了捋肩上的發絲,挪步到躺倒的一名男子身邊蹲下,目光癡離了片刻,拾起微微發抖的手,就要去摘他半邊臉上的面具,一窺君子容顏,怎是一朝一夕的積念!


  “喂,別碰他。”


  飛流急竄,銀瀑激折,空中的白鳥低鳴著,這不算幽靜的山谷里,一道沙啞低沉的嗓音,很是突兀地響起。


  草地上的兩人同時扭頭,就見不遠處,他們來時布滿藤蔓的洞口,不如何時,多了一道人影。


  “一笛?!”姚一笙愣然地喚道,怎么也想不通,先前迷失在霧林里九死一生的姚一笛會突然冒了出來,但更叫她想不通的還在后頭。


  “一笙啊,我建議你最好聽她的話。”


  一身青蔥衫將破爛成乞裝,頭臉狼狽的姚一笛,沖姚一笙無奈地攤攤手,朝前走了一步,露出身后一手持刀抵在后頸的少女。


  她模樣亦不算好,身上半濕的藕衫一半沾著土,一半沾著泥,頸部露出的肌膚刮著細密的血痕,頭發松散地束在頸后,黑乎乎的臉上,只有幾道白皙,可其上閃著凌光的黑瞳,卻灼人的雙眼。


  “是你!”姚一笙愣神,“唐、唐個玉?”


  (這算是三更,求下票哈,細節太多,本來是要十二點前發的,這樣的部分,不會太多,所以出現一次也想寫好,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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