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汪小菲的反常
入夜的燕京城，居民樓一片片、一幢幢坐落在城市各處，家家窗戶裏透出淡淡的、柔柔的燈光。
回到啟博科技辦公室的方啟博登陸微訊賬號，點開鄭先知的頭像，詢問淘寶在線頁麵的開發進度。
鄭先知回複說，主頁已經完成，正在全力以赴地編輯商品頁麵，預計再有兩個小時就可以完成。
方啟博回了個“OK”的表情，然後進入淘寶在線的後台查看已經完成的部分。
看了大概幾分鍾，他就發現了很多不足之處。
不過他並沒有要責怪鄭先知的意思，畢竟以他們現在的技術和審美標準來說，可以做到現在這種程度，也就差不多了。
這也是他為什麽在這個時間還會回來的原因，不改一改，根本就不能達到他的要求。
他想要做的，是後世那種簡約清晰風格的頁麵，每一個區域、每一個按鈕甚至每一個跳轉畫麵都要做的精致，才能達到用戶感覺舒適的視覺效果。
尤其是明天的“砍一刀”活動要正式展開，如何打響頭一炮，成了目前最關鍵、最重要的事情。
方啟博先是用了半個多小時，在微訊上麵給鄭先知已經完成那些部分做了一些批注和修改事項，然後才告訴他，自己會修改，隻需要他記住自己提過的意見就可以了。
這樣的做法，是考慮到鄭先知還有一些沒有完成的任務，如果這時候發送一些修改需求給他，會打擾到他現在的工作。
前世在工作中，方啟博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現象：做不完的開發任務，永遠改不完的客戶需求。
而此時鄭先知花了將近十分鍾，才讀完方啟博發過來的消息，不免心裏有一些尷尬。
開發本來就是技術的工作，現在老板居然說要幫他完善，而且看起來，自己完成的工作還有很多不足之處。
說實話，方啟博這個老板，比起前任上司，真的好太多太多。
好到讓他心生慚愧，甚至還有些愧疚。
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晚上十一點，方啟博沉寂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汪小菲。
“啟博，你今晚回來嗎？”電話剛接通，便聽見汪小菲的聲音。
“我應該不回去了，公司要加班，你回到家裏了嗎？”
“我剛到家，那你先忙，我不打擾你。”
“嗯，那你早點休息吧。”
掛了手機後，方啟博繼續在鍵盤上敲打著，絲毫沒有反應到今晚汪小菲的反常。
他太專注了。
專注到他每次點燃一根香煙隻抽了兩口，就架在煙灰缸裏燃燒殆盡，等到他再次想抽煙的時候，才發現煙灰缸裏隻剩下煙屁股在那裏放著。
但是一個老煙民的煙癮上來，是不會管這些的。
於是乎，一根根的香煙點燃，然後一根一根地在空氣中燃燒，一包香煙很快就剩下了煙盒。
當方啟博習慣性地伸手去拿煙盒的時候，才發現盒子裏麵已經空空如也。
精神糧食不可或缺，方啟博將煙盒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裏，然後拿起手機給劉向東打電話。
誰都可能沒煙，但是那些整天玩遊戲的家夥，是不可能沒有的。
“東子，你那裏有煙沒有？”
“有啊，我們這裏都是一箱一箱買的。”
“那給我拿一條過來。”
“好，我讓華子給你送過去。”
掛了電話後，方啟博伸起雙手在眼部周圍按摩著，可以舒緩一下疲勞的眼睛。
沒過多久，就聽見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方啟博沒有抬頭，以為是李華送煙過來，於是問道：“華子，你們那邊進行的怎麽樣了？”
“啟博，是我。”
方啟博聽見是汪小菲的聲音，連忙抬頭，“小菲姐，你怎麽來了？”
汪小菲背著手走向方啟博的辦公桌，然後笑著說：“我來看看你啊！”
“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家的多危險啊！”
“我可沒那麽金貴，哪來那麽多危險。”說話間，汪小菲從伸手拿出一個保溫飯盒放在辦公桌上，“我給你煲了點瘦肉粥，可惜沒皮蛋了，你將就點吃完了再做事情吧。”
沒等方啟博回應，她就打開保溫飯盒，將上麵那層醬菜擺在桌麵上，然後將瘦肉粥放在他麵前。
方啟博看著正注視自己的汪小菲，再看看還冒著陣陣熱氣的瘦肉粥，“小菲姐，你這麽晚過來就為了給我送宵夜？這怎麽好意思啊？”
汪小菲笑了笑。“我這可是在巴結我未來的老板，你不會不給我機會吧？”
方啟博聽懂了汪小菲的意思，就是說她終於願意過來公司上班了，於是打趣道：“好好好，這樣的員工最好給我來一打。”
汪小菲白了他一眼說：“想得美，還想要一打，你用得完嗎？”
方啟博聞言倒吸一口冷氣，心裏想到：有這麽美的員工，要是真能用，別說是一打，就是一車也沒問題。
不過他也隻能想一想，有賊心沒賊膽，或許就是自己這種吧。
這時候李華腋下夾著著一條煙，邁開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進來，一看辦公室裏方啟博和汪小菲在辦公桌旁邊有說有笑，一下子愣在那裏，不知道該繼續走過去，還是扔下香煙轉身離開。
方啟博一看李華愣愣地站在那裏，便說道：“華子，快把煙給我，快餓死我了。”
李華這才走上前去跟汪小菲打了個招呼說：“菲姐，你來啦。”，說完後將那條希爾頓擺在桌麵上對方啟博說：“沒什麽事兒我就走了啊，東子那邊兒還忙著呐。”
方啟博指著那盒粥說：“不吃點兒？”
李華搖了搖頭然後轉身朝著門口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唱：“我沒那種命啊，輪也不會輪到我”
汪小菲被李華這突如其來的歌聲給逗笑了，等他離開以後，才轉過頭對著正在拆著煙的方啟博說：“快點吃吧，吃完再抽煙。”
方啟博說：“好，等會兒我吃完了先送你回去。”
汪小菲說：“你忙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就行。”，說完後，她拿起桌麵上那裝滿煙頭的煙灰缸轉身朝垃圾桶走去。
倒了煙頭，把煙灰缸放回桌麵上，她從包裏拿出手機，坐在沙發上按著按鍵。
方啟博端起保溫飯盒，就著桌麵上的醬菜吃了起來。
這粥的味道很不錯，也不知道他是就著醬菜吃，還是就著汪小菲的側臉吃完的。
反正他時不時地看一眼汪小菲，然後吃幾口。
秀色可餐，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而這時候，坐在沙發上的汪小菲正在看著一條短信，是黃芸芸發來的。
黃芸芸：今晚情況怎麽樣？
汪小菲：什麽情況？
黃芸芸：傻瓜，當然你的終身大事。
汪小菲：我在他辦公室裏，今晚他加班。
黃芸芸：加油！我看好你，實在不行我幫你放倒他，然後你可以為所欲為。
汪小菲：女流氓！
發送完條信息後，汪小菲就聞到一股煙味。
不用看，肯定是方啟博吃完了粥，開始吞雲吐霧了。
雖然她不抽煙，但是也知道這些男人所謂的“飯後一支煙”理論。
起身走過去準備將飯盒收起來，卻被方啟博搶先拿在手裏。
“小菲姐，我去洗洗，你稍等下，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這麽大個老總洗飯盒，讓人看見多不合適，還是我去吧。”
“沒事，走，我順便帶你去看看公司的環境。”
說完後，方啟博便拿著飯盒朝門口走去。
一出門，方啟博便指著隔壁的那間房說：“這裏就是給你準備的辦公室，你隨時來，隨時開門，裏麵的辦公條件還可以，跟我辦公室的差不多。”
“這裏是副總經理蘇豔紅的辦公室，隔壁是人事部辦公室。”
“那裏還亮著燈的是技術部，旁邊是會議室。”
“中間這一片開闊的辦公區，就是各部門的助理，也就是你們說的文員辦公的地方。”
汪小菲指著另外幾間透著亮光的辦公室問：“那些辦公室呢？”
方啟博說：“其中一間是我們公司產品的心髒，服務器所在的機房，隔壁是推廣部辦公室，經理是李華，還有一個1302事業部，也就是原來家裏隔壁那棟樓的成員改編成立的部門，在另一個出入口。”
汪小菲不解地問：“為什麽叫1302部門？還不在一個大門進出？”
方啟博解釋說：“因為公司以後有些項目需要保密，所以要分開一個獨立的部門來完成，而且這個部門馬上要開始招聘人手，東子他們都不合適，等人招聘回來，東子也會調回來公司負責其他項目，到時候我再慢慢給你介紹吧。”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衛生間，方啟博洗了碗筷之後，才和汪小菲一起下樓。
方啟博是一個稱職的護花使者，他一直把汪小菲送到家門口才與她告別。
汪小菲知道他還要回去加班，於是囑咐他少抽點煙，做完了事情就回家休息。
方啟博看著她進去家裏，這才扭頭往回走。
嗯？
他感覺到今晚的氣氛，好像有點不對。
汪小菲半夜三更送宵夜，他送汪小菲回家，連家門都沒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