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神的再就業
猴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眼神也變得危險，看著拒不配合的張一一，警告意味越加濃厚。
“你要知道，北方軍保你可不是免費的。”
“我知道。”張一一應承了一句，然後閉上了嘴。
看張一一不打算繼續說下去，猴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轉回身子。
這讓他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叫猴子的人對這件事如此感興趣，但有些事情他卻不能說，比如追殺他的是名為機關的組織，而追殺他的目的則是為了小天天。
況且他也沒有撒謊，關於機關，他確實什麽都不知道。
他沒有看到，在拒不配合，讓猴子臉麵變色之後，副駕駛座的鋅銅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欲言又止。
半小時後，飛車駛離了載貨區，沿著空曠的交通線又行駛了半個小時，最終停在了乘員艙門口。
張一一和鋅銅下了車，猴子卻沒有。他打開車載光幕點了幾下後，飛車便帶著他加速駛離了這裏，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他拎起行李，正準備跟著鋅銅前往宿舍，一轉頭卻發現，鋅銅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表情充滿莫名的意味。
“怎麽？”
“沒什麽……隻是想提醒你一句，猴子這人，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為好。”
“嗯？你們很怕他？他不是你們戰友麽？”張一一疑惑。
“倒不是怕，隻是他做事有些偏激，雖然很值得信賴吧……”鋅銅想說什麽，但又覺得背後說人並不好，於是搖搖頭，不再說話。
張一一很意外，鋅銅這個直爽的人居然也有猶豫的時候，不由得對猴子產生了些許警惕。
“走吧，先帶你去宿舍放行李。”
矢光級運輸艦並非是作為人員運輸艦設計的，他的載荷能力很大，但在多數常規任務的時候都是用來載物，這就讓它載人能力很弱。隻能完全依靠獨立組件來進行載人作業，必要時還可以把這獨立組件拆掉來增大物資運輸的空間。
所以整個載人艙就如同一個放大版的房車，放置在運輸艦內，與艦體格格不入。
還好此次任務運送的人員並不多，除了北方軍上下一票人之外，就隻有兩個獨立醫療隊搭便車，準備奔赴前線。
有效載荷八百多人的載人艙雖然不大，但此時也安安靜靜，並無多少人煙。
鋅銅帶他來到了第三層的一處房間前，房間上麵的光幕彈出了詢問信息。
“公民卡。”鋅銅一隻手伸向張一一。
張一一趕忙將公民卡遞給她。
刷了公民卡之後，她在光幕上按了兩下，便對張一一說道：“好了，你就暫時住這裏吧。這一層住的都是北方軍的人，遇到了記得打招呼哈。
“還有，其他層別隨便去，畢竟你現在的軍卡還沒發下來，雖然公民卡也可以當做身份標識，但有些部隊不認的，容易把你當成間諜抓起來。”
張一一趕忙點點頭，這點提醒非常及時。
突然，鋅銅自己的軍用終端響起提示音，她拿出看了一眼後，臉上露出了些許驚詫的表情，緊接著便對張一一說：“你先休息，下午會有集合通知，不要錯過了。”
說完，她便轉頭快步向外走去，似乎是出了什麽事。
張一一應了一聲，但立刻似乎想起什麽一樣，衝著鋅銅地背影大聲問道：“那個，中午飯在哪兒吃？”
“322。”聲音傳來，而鋅銅早已不見了蹤影。
打開房間門，便是一個集體宿舍模樣的房間。左右四個上床下桌，靠近門的位置有一個頂到天花板的四格衣櫃，床鋪都整理鋪平，桌子也一塵不染，似乎經常有人來打掃的樣子。
將行李隨意放在地上，張一一拉出凳子一屁股坐在上麵。看了一眼門已經關好，不會有人闖進來，便打開公民卡的通訊界麵，找到小天天留給他的通訊碼，手指浮在上麵。
卻沒有立即按下去。
他想知道小天天現在在幹什麽，有沒有出什麽事，肢體使用還方便麽，會不會出一些奇怪的問題，需不需要他來解決。
隻是曆來內斂的感情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總感覺對別人突然的關心和問候是一種打擾。
猶豫再三，他搖了搖頭，關掉了光屏。
可沒想到的是，光屏剛一消失，就立馬又彈出來了，上麵跳出一個調皮的頭像，做著鬼臉，一閃一閃。
張一一突然笑了，按下了接通。
通訊接通時並沒有像其他人會話一樣打開新的通訊窗口，而是那個做鬼臉的調皮頭像突然活過來了，變成了一個光渲染的三維迷你小天天。依然穿著那套張一一送給他的衣服，在空中如履平地般走了兩步，然後對著張一一咧開小嘴。
“嘿，一一，有沒有想老子？”
張一一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新奇地看著這個宛如人工智能助手一般的迷你小天天模型懸浮在公民卡投射出來的光幕中，好奇地問道：“這是你弄出來的？”
“是啊，把身體控製數據直接轉換成模型動作數據，連動作捕捉都免了，就是建模有些麻煩。”
“麻煩？”張一一奇怪地問道。
“這套衣服想做的精細一點嘛，就用掃描儀一點一點掃描，結果數據包弄得有點大了，遠傳太費勁，又去寫優化算法，搞了半天才弄好。”
小天天低頭看了看上衣，伸手摸了摸上麵的天樞星，即使是虛擬數據幻化成的衣服，也讓他頗為愛惜。
“既然是虛擬數據，那你弄點新衣服穿嘛，老穿這一套幹嘛？”
“就不！除非你給我買！”小天天噘著嘴說道。
張一一聞言，語重心長地說：“天天啊，你已經是個成熟的社會主義公民了，該學會自己賺錢買東西了。”
“知道了知道了，正賺著呢！”小天天露出一副被家長說教卻不耐煩的表情。
當然這表情是裝的，果不然，很快他就露出了興奮地神色，“一一，猜猜爺現在在幹嘛？”
“賺錢。”張一一篤定地說。
“廢話！”小天天翻了個白眼，“讓你猜爺在做什麽工作！”
“賣藍圖？”
“什……”小天天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好家夥，這是你想幹的事兒吧？”
“那不成，好的圖紙我會留下來自己做。”
他確實想從軍事技術領域，尤其是單兵工程領域弄點設計藍圖來參考一下，不過大部分都是為了學習，至於販賣——這可是非法交易軍用設備武器資料罪，除非他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給你點參考。”
張一一麵前突然亮起一個合成屏，呈現橢圓形，似乎是以小天天雙眼視野拚接而成的畫麵。畫麵裏隻能看到暗黃色的如霧氣一般的氤氳畫麵，還有時不時劃過天空的巨大閃電，仿佛末日降臨的場景。
“咦？這是在……積雨雲？不對……等離子體？你在氣體星球裏？”張一一驚訝地問道。
“答對！爺現在正在氣體星球裏打撈一個軍用探針，大概是被什麽玩意擊穿平衡部件後誤入的，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就在這兒，爺準備給他弄出來，修吧修吧賣了。”
“這……”張一一麵露古怪之色，“你也終於要走上垃圾佬的道路了麽？”
“明明是財富再挖掘！這是子承父業！”小天天驕傲地挺起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