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 抓捕(三十)
「好,那就放馬過來吧。」
赤色蒙面黑衣人一聲怒吼,直接亮出自己的武器,直接扔在了地上。
隨手,手一拋,將石頭直接拋在了空中,騰出雙手,準備應戰。
六位黑衣人見狀,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也紛紛亮出武器扔在地上齊聲道:「那屬下就不客氣了!」
說完,六人就各自打開架勢準備應戰。
另一處,錢氏大酒樓這片廢墟。
黑衣人仰望著星空不斷的搖頭加點頭,感覺夜色的星空雖美,但看時間久了也就那樣,反而感覺眼睛有點干。
星空越看越有些無聊,黑衣人心中便開始道:「自己的手下為何到現在還不發信號,在等下去,天都快亮了。」
而反觀黑衣人的對面,人雖多也頗有陣勢。
但目前除了姬三娘勉強能與黑衣人過幾招,剩下的只有處於半殘狀態的張才人。
而剩下的年輕人,只有築基三階修為的江書愛與鍊氣八階的林凡。
不過以江書愛的修為就不用提了,並派不上什麼用場。
至於林凡,現在被江書愛攙扶著,依舊被冥王不破真經所產生的副作用所困擾著,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現在已經感覺越來越忍受不了這種痛苦了。
「刀啊!我要刀啊,快給我把刀結束這場戰鬥吧!」張才人聲嘶力竭的吶喊著,仰天長嘯的渴望著。
他堅信,只要手中有刀,世上絕無一人是自己的對手。
這一幕當然被不遠處的林凡所看到了,雖然看的比較模糊,但現在的他明白自己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對手,而姬三娘一身所學也並不適合戰鬥。
萬般無奈之下,林凡心中很是糾結,他知道以現在張才人的性格不分出個勝負根本不會罷休,可現在的他要是在跟黑衣人打起來恐怕必死。
畢竟,讓自己變成如今這幅樣子,自己這些徒弟都有份。
不過,林凡覺得就算是自己的徒弟死,那也得死自己手中。
於是乎…
只見,一道血紅色的流光快速從林凡手中脫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奔張才人手中。
而且,血紅色的流光所到之處,甚至都可以聽見空氣撕裂的聲音。
總之,弄出這麼大動靜,肯定是寶貝無疑啊。
「接著!」林凡咬著牙低吼道,隨後在扔出寶貝之後,便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一看就是站不住了。
江書愛見他站不起來了,便想攙扶他起來,可無論怎樣用力都無盡於是,最後只好作罷。
就這樣,半殘的張才人彷彿像一口枯井見到久違的泉水一樣,雙目猙獰,頓時精神抖擻。
接著著…
「嗖」的一聲。
張才人直接原地飛了起來,接住了那道血紅色的流光。
「這是…」張才人接住一看,沒想到是把刀,而且還是把好刀。
只見此刀渾身鋥亮,很長很長,刀刃處散發著血紅色的髮際線,就連刀柄都是以稀有材料鑄成。
這一看,就是把品質極高,且由不可多得的煉器大師所製造。
張才才摸了摸此刀血紅色的髮際線,頓時感到身體一寒渾身顫抖,接著就是兩眼發亮。
「寶刀,寶刀啊!哈哈哈…」張才人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貝一樣,揮舞著此刀,開始一陣哈哈大笑。
林凡見他還不趕緊動手,還在那沉醉其中,心中不由得有些惱怒。
不過這也怪不得張才人,他也是幾百年沒有見過好刀了,怎麼說凌絕宗的財政方面也比較吃緊,外債也比較多,哪有什麼閑錢去讓他花培養自己的個人興趣。
「此刀名為血月刀,配上你的純陽刀法,正適合你在今夜的月圓之夜施展。」林凡咬著牙盡量挑主要的說,以防他擅自誤入歧途。
張才人回頭一看,便認出此人,心中有些微微吃驚。
沒想到竟然是他!
是他!
沒錯…
就是他!
「你…難道是!我當初如此對您,您為何…」張才人咬著嘴唇,心中的情緒已經無以言表。
不過,一切正如林凡所料,他還是陷入了歧途。
他根本不明白這些根本就不重要,現在也不是還說這些事的時候,而且眼前還有一個巨大的威脅在等待著他們。
「夠了,往事就不要再提了。」林凡低吼道,可見他心裡是非常迫切希望張才人趕緊動手。
不過張才人卻不這麼想,而且手持寶刀對著林凡的方向就直接跪了下來。
「師…」
「住口!」
林凡猛然抬起頭,雙眸露出寒光,眸子里彷彿像是深不見底的大海似的盯著他,令他接下來的話根本沒有力氣再說出來。
雖然張才人的話沒有說完,可攙扶著林凡江書愛彷彿察覺到到了什麼,神色微微的有些不自然。
此時的江書愛彷彿像是感覺不到外面的世界,獨自一人的開始在腦子不停的思索。
「為什…」張才人神色有些頹然,微微嘆了口氣氣,但他自己明白,也沒有將話講完。
而林凡當然知道他要說什麼,也根本沒有在意,對自己而言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抓緊時間。
因為,林凡已經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
「你不是要證明自己嗎?」
「你不是要主導自己嗎?」
「你不是要自由嗎?」
林凡一口氣的低吼出三連問。
張才人聞言,對於這三連問的含義當然心裡明白的透徹。
「弟子明白。」張才人沉聲道。
「既然如此,那你還跪在那愣著幹什麼,難道還要本座親自出手!」林凡怒罵道,覺得這個笨蛋還在磨蹭,要是在磨蹭自己指不定就得掛了。
張才人摸了摸眼角處剛剛有些感動的眼淚,站在了起來。
隨後,提著血月刀面向黑衣人,準備開始一戰了。
對面坐在椅子上的黑衣人見狀,打了個哈氣,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看樣子有些困了。
「你們這次商討完了?」黑衣人沒有有從椅子上站起來,而是睡意朦朧的望著他隨意道。
張才人聞言,有些疑惑,什麼叫商討完,自己只不過是想敘敘舊,怎麼就成了商討了呢。
「什麼意思?」張才人甩了甩手中的血月刀,質問道。
對面的黑衣人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他是真沒聽明白還是假沒聽明白。
畢竟,在黑衣人看來,一群垃圾湊在一起終於也只是垃圾,只有垃圾才會不停的煽情。
還有就是,黑衣人見他得了把刀氣質就跟換了個人似的,至於變化這麼大嗎。
「算了,手裡多了把刀你是不是就覺得你行了?」黑衣人還是沒有從椅子上站起來,依舊在那裡坐著悠哉道。
張才人挺了挺胸膛,將血月刀在自己手裡翻了個刀花,開始吹鬍子瞪眼,看樣子對自己的純陽刀法十分自信。
「當然。」張才人神情嚴肅道。
「確定?」黑衣人撇了撇嘴,冷哼道。
「肯定。」張才人望著他,語氣篤定道。
黑衣人一個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到後來眼淚都有些笑出來了。
笑的張才人一時間有些摸不清頭腦,而且他實在想不通黑衣人到底覺得哪裡好笑。
「我看不見得吧,如果你真的確定,恐怕根本不會有多餘的心思在這跟我墨跡,至於正確的做法,則是直接提刀砍過來!我想,你應該不會不懂吧。」黑衣人一邊說著,一邊從嘲笑聲變成了冷笑聲,冷笑聲直接變成諷刺嘲弄,嘲弄他拿著刀站在那裡裝瘋賣傻。
張才人一聽,不斷揮舞手中的血月刀來表示自己憤怒,也許從心底的最深處來講,他有可能被黑衣人給打怕了。
但就算是怕,張才人也不會承認,握了握手裡的刀。
他相信,這把刀定然會給他前所未有的力量。
「呵,直接砍那是小人的手段,我不屑於那種手段,要贏就要贏的光明正大!」張才人冷靜了下來,似乎明白對方是想激怒自己。
黑衣人見他雖然剛剛很憤怒,但卻可以如此快速的冷靜下來,心裡也對他稍微減少了幾分鄙視。
「哦,我懂了,光明正大是吧,那咱倆誰先出招?」黑衣人輕笑道,搖了搖頭,覺得他可真會給自己的膽怯找理由。
張才人見黑衣人竟然這麼好說話,對對方的惡意心裡也減少了幾分。
不過,要想打贏黑衣人,單純憑藉自己純陽刀法恐怕也會很困難。
但就算這樣,自己也絕對不能放棄,而且還要趕快做出決定。
至於決定…
究竟是要選擇…
一:坐以待斃。
二:主動出擊。
面臨二選一的選擇題。
這種艱難的問題,令張才人的臉上寫滿了焦急。
不遠處的幾人看到這一幕…
首先,林凡一臉憤怒的看著張才人,一隻手費勁的微微抬起。
只見此時,林凡他又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張才人,手臂微微顫抖,臉色通紅,額頭青筋都已經顯現出來,嘴也在不停的變化口型。
可惜,現在的林凡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發出任何聲音。
因為,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就連伸出一根手指顫抖的指著張才人,都已經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就差沒有緩緩閉上雙眼了。
而不遠處的張才人正好轉過頭來,見到林凡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心中頓時豁然開朗。
張才人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師尊叫我選一,那就肯定沒錯,雖然自己曾經對不起師尊,但師尊的為人自己還是信的過的。」
就這樣,張才人神色堅定,看著黑衣人,心中已然有了正確的答案。
那就是…
一:坐以待斃。
「你先吧。」張才人神色鎮定,跟對方做了請的收拾。
可是,不遠處的林凡一聽,卻瞪大的了雙眼,神色開始猙獰,瞅那樣子好像恨不得掐死張才人。
「好,那你準備好沒,我要出招了。」黑衣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也不客氣道。
張才人後退了幾步,與對方保持距離,盡量讓自己的純陽刀法視線開來,
就這樣,一切準備就緒之後。
張才人便大聲道:「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