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抓捕(三十三)
「大哥,這次你躲不過去了。」
「沒錯,這次兄弟幾個一定會阻止你那愚蠢的行為。」
「就是,這次你一定躲不了了。」
其中三個黑衣人頗有氣勢道,一個個的彷彿可以戰無不勝。
而面對幾人的步步緊逼,赤色蒙面黑衣人站在原地冷眼相待,似乎根本沒有想後退半步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躲了。」赤色蒙面黑衣人面無表情的說完,之後不知從什麼時候,手裡竟然多了一把匕首。
就在這時,赤色蒙面黑衣人趁著黑衣面色冷峻,手持匕首如閃電般沖了上去,在六人喉嚨處一閃而過,輕輕一劃。
接著…
「大哥,你竟如此卑鄙。」
「大哥,你竟然用武器。」
「大哥,你太沒道義了。」
「大哥,咱們開打之前,不都把武器扔了嗎,你咋又撿回來了。」
「大哥,你的武器不是撿回來,跟之前的不一樣,到底從哪裡來的。」
「大哥,你不是人。」
隨著幾人說完,便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永遠都不可能在睜開了。
赤色蒙面黑衣人一句話都沒有做出回應,只是冷冷的站在那裡看著幾人的屍體。
就這樣,黑衣人們的每人一句話,終究是成了他們最後的遺言。
隨後,赤色蒙面黑衣人,可以簡稱黑衣人,直接用火摺子點燃了剛剛熄滅的火堆。
之後,趁著火堆燒的正旺的時候,一把火就把幾人的屍體給燒了個精光。
伴隨著夜色,黑衣人的背影有些寂寥,獨自一人走進了前方的烈陽城。
池凌山。
明坊。
顧名思義,有暗坊就自然會有明坊,而明坊是在池凌山具有一定的合法性,屬於維護池凌山秩序的一個組織。
而暗坊卻恰恰相反,猶如一壇黑水,什麼東西都有,但先不說暗坊。
某處樓閣。
明坊高層會議。
三人圍繞著圓桌,一個少年,一個青年,一個老者。
少年一身黑色錦衣,臉色白嫩,神情恭敬,儀錶堂堂。
青年一身粗衣,愁眉苦臉,鬍子拉碴,眼神黯淡無光。
老者一身綾羅綢緞,很是富態,精神飽滿,神采飛揚。
青年是池凌山明坊的大坊主,也是極具代表性的人物,主要負責全權決策。
老者是二坊主,負責財務管理,項目規劃。
少年是三坊主,負責打打殺殺,解決不聽話的人。
幾人由於是臨時舉行的會以,所以都沒有什麼準備,一切只能從長計議。
「聽說了嗎,今兒晚上太平街三號街道有點不太平。」青年一臉愁容,無可奈何道。
而今夜,本來應該是安安穩穩睡覺的日子,卻不得不大半夜的在這開會,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沒聽說,老夫忙著與妻妾們打麻將,沒時間理會那些。」老者坐在椅子上,悠閑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隨後就直接噴了出來。
沒辦法,茶太爛,喝不下去。
原本和自己的七房妾氏,在直徑五米長的桌子上打著八百張牌的麻將,打的好好的確被臨時通知到這個鬼地方,哪裡會有什麼好心情。
「我倒是聽說了,不過咱們池凌山居民的房屋都有防護結界,所以也就沒怎麼過於關注。」少年倒是沒什麼表情,神色很是平靜道。
說完,也只是在哪裡安靜的等待著其他二人繼續討論。
不過,為首的大坊主愁容還是沒有消散,反而越發的開始增加了,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唉,事情鬧大了。」青年靠在椅子上,不斷的敲打著桌面,嘆了口氣道。
畢竟,今晚出了這麼大的事,若不是上面跟自己關係好的人察覺到了什麼動靜,急忙及時發來了通知,不然的話自己得一覺睡到天亮。
到時候,天一亮,自己的腦袋也就可以搬家了。
「額,咋回事,跟老夫說說,誰跟誰鬧。」老者笑了笑,看樣子是來了興緻,直接緩緩開口道,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而坐在圓桌的少年似乎感受到了非比尋常,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大坊住,我也想聽聽。」少年面無表情道。
就這樣,青年嘆了起,不在敲打著桌面,開始娓娓道來。
「據說一個來歷不明的黑衣人跟凌絕宗的人打起來了。」青年說完,覺得這事有點不可思議。
再怎麼說,當了幾十年的大坊主,凌絕宗是個什麼樣他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就算是雙方有些衝突,但凌絕宗的人怎麼可能會跟對方打起來呢!
這一點,令青年感覺到匪夷所思。
「凌絕宗!不至於吧,那凌絕宗都窮成啥樣了,要是不小心把那個弟子弄傷弄殘廢,恐怕連治療費都出不起吧。」老者瞪大了雙眼,表示自己不相信。
「我又沒說有人傷殘,你急個什麼勁。」青年看他一把年紀了,還那麼毛毛躁躁,難怪只能當萬年老二。
老者坐在那裡冷哼一聲,顯然不滿意青年的態度,便直接吹鬍子瞪眼道:「老夫不用你教。」
青年搖了搖頭,也沒跟他置氣,直接轉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少年。
「三坊主,你先出去忙你的事情吧。」青年笑了笑,平靜道。
少年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晚輩告退。」少年說完,便起身離去了,沒有任何不滿的神色。
一旁的老者見狀,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什麼事情要把三坊主給支開。
難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能當他的面說嗎?
「到底是什麼事,至於這麼神神秘秘的嗎,三坊主雖然資歷雖淺,但你也用不著排擠他吧。」老者皺著眉頭,新中還是有些埋怨青年,再怎麼說三坊主還是個孩子,你個大坊主這樣也太小心眼了。
不過,青年聽他這番話,心中卻覺得您老可真講義氣。
「您想多了,三坊主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了,留在這也沒什麼必要了,只不過他剛才看你一無所知的蠢樣,才不得不照顧照顧你。」青年喝了口茶,無語道,覺得二坊主就會沒事瞎講義氣。
老者一聽此話,便什麼都明白了,心中對三坊主充滿感激,感激完又不得不感嘆道:「唉,三坊主年紀輕輕,沒想到竟如此懂得尊老愛幼。」
青年聞言,也開始感嘆起來,顯然是老者給傳染了,至於要討論的正經事也隨之拋在了腦後。
「是啊,三坊主年紀輕輕,武力情商都不在我們二人之下,想必以後一定不會像你我一樣,定會有番作為。」青年露出嚮往的神色喝了口茶,又低下頭嘆了口氣。
老者見他在那低著頭自作感傷,不由得撇了撇自己發白的鬍鬚,輕挑道:「切,得了吧,窩在池凌山這兒屁大點地方,能有個啥作為。」
青年聞言,神情不由得一僵,顯然是從感傷中回過味來。
而且,青年對於老者說的這番話也表示贊同。
畢竟,現如今池凌山的就三股勢力,而且已然成形,相互間也不存在鬥爭,也沒有什麼大的矛盾。
說起來,這三股勢力分別為,暗坊,明坊,最後一個就是凌絕宗了。
三方勢力無論在哪方面,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都各自有各自的發展方向。
而少年的一身本領,在此處根本沒有任何價值,只適合在此處養老。
「也是,畢竟池凌山還是太小了,沒有地方鍛煉三坊主。」青年只好無奈道,又給自己倒了杯茶。
至於老者面前的那杯茶,青年也沒有去管。
畢竟,這個世界有窮人就會有富人,有壞茶就會有好茶。
只是,青年寧願做前者也不做後者,因為後者太掉價了,人得往前看。
不過,老者看著自己面前這杯茶,副著自己的鬍鬚眯著眼,好像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要不這樣吧,咱們把他辭了,反正三坊主能力那麼大,到哪不都可以找到個好工作,順便還可以鍛煉鍛煉他。」老者眼中精光一閃,隨即就忍不住道了出來。
青年一聽,眼睛也突然鋥亮,
但,隨即便好像想到了些什麼,微微又變得有些黯然。
「你這主意倒是不錯,可他畢竟是上面點名的,咱們恐怕說的不算吧。」青年嘆了口氣道,顯得垂頭喪氣。
老者見他那沒出息樣子心裡就有氣,年紀輕輕的怎麼干點啥就垂頭喪氣的。
「大坊主,你從三坊主平時的工作態度里就沒看出來嗎,三坊主也許根本就沒有在這裡認真工作的意思。」老者開始循循善誘,一點一點的引導他,讓他順著自己的思維模式來。
而青年果然上鉤了,順著看著的思維就開始思考。
「是看出來了,可又能怎麼辦呢,日子不是該混還得混嗎。」青年思考了,可最後還是垂頭喪氣了,看樣子就快趴桌子上了。
老者見他這樣,也有些無可奈何,便直接道:「你先別急著趴桌子,老夫倒是有個主意。」
青年聞聲一震,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想讓三坊主辭職,雖說這個主意並不是自己想出來的。
「什麼主意?」青年直接開口道。
老者叫他又上勾了,便露出奸笑道:「咱們私底下把他辭了,不跟上面彙報不就成了。」
青年聞言,瞳孔微微有些放大,自己萬萬沒想到二坊主竟然如此大膽,竟然連這種以下犯上的主意都能想的出來。
這跟吃了雄心豹子膽又有什麼區別,萬一這中間哪個環節出了什麼差錯,自己跟二坊主兩人必然會落到萬劫不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