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警鍾長鳴
我忽然很生氣,一股怒火從我心中升騰起來,可我不能大聲說話,這會讓我腦袋爆炸,我努力的冷靜下來,我重複的說到:“專業呢?專業呢?”
張雲逸很認真的解釋道:“我們所麵對的一切事情,原本就沒有定性。計劃跟變化永遠都不是對等的,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件事情,就是給你一個忠告,務必要小心謹慎,這次的人身攻擊也給我們敲響了警鍾。”
我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我看著文件裏的照片,說道:“這個凶手很可怕,一刀斃命。”
張雲逸扭過頭去,我看見她眼眶濕潤起來,我連忙將照片遮了起來。她是警察,但她也是照片裏犧牲的張仁國的女兒。
張雲逸察覺到我的小動作,回過頭來說道:“不用,工作……”
我打斷道:“他會讓我想起自己的腦袋,我是專業的。”
張雲逸聞言忽然笑了起來,這笑讓我有點措不及防,我佯裝生氣的盯著她說道:“我都快死了,你還笑得出來,你一點都不專業!”
但張雲逸笑得更開心了,我拿她沒辦法,好在李家山跟王海波忽然走了進來,張雲逸止住了笑聲,立馬站起來敬禮。
王海波擺了擺手,對著我說道:“我已經了解了你的情況,如果你堅持的話,可以繼續執行任務,這次機會難得,我們務必要抓住他們的運毒渠道跟運毒線路。”
王海波喘著粗氣,一臉汗水,似乎很著急趕到這裏,他見我點頭,繼續說道:“至於計劃要等你有了線索之後才能安排,保山那邊有突發情況,我需要過去處理一下。我會盡快趕回來的,小李,你們兩個務必小心行事。”
王海波說完沒等我說話,轉身就急忙離開了。我看著他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無語到:“他不用趕來的,我不知道為什麽,一看見他就會緊張。”
李家山將自己的警帽取了下來,回到:“王隊十分重視你,整個219專案行動中,王隊把你排在第一位。但是押送胡山長的老撾警隊發生了意外,有十七位老撾警察受傷,胡山長當場死亡。”
我很詫異,不可置信的問道:“他們已經這麽猖獗了?線索是不是……”
李家山安撫道:“我隻是跟你提一下,這件案子已經移交給保安方麵了,不用擔心,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動了動身子,回到:“走路沒問題。”
我朝著床下走去,張雲逸攙扶著我下了床,我們離開了醫院。
到達琅南塔市的時候,已是深夜,張雲逸停下車對我說道:“把握好機會。”
我下車,回到:“我已經是專業的線人了。”
這一次,張雲逸沒有笑,她盯著我看著,半晌才一臉關切的回到:“安全第一!”
我看著車子離去,她關切的眼神仿佛還在我眼前,這讓我覺得很溫暖,仿佛終於有了一種歸屬感。
直到手機的響了起來,我的思緒才會拉回到現實。
我接通了電話,這個電話除了張雲逸之外就隻有蕭京西知道了,我虛弱的說到:“喂!”
“你還沒死?你在哪?為什麽一直不接電話?你是不是真想死啊?”蕭京西開口大罵。
“我差點就死了,你爹用錘子在我頭上砸了一個洞啊!我躺了三天啊!我怎麽接你電話?我連醫藥費都付不起,我剛醒過來,剛從醫院跑出來!”
她聽見我的話,不再罵我,而是著急的說到:“南塔街見麵,現在立刻馬上!”
我惶恐的說到:“我剛到家,你不要讓你爹過來,你爹是個瘋子,我不想看見你爹,喂?”
電話被掛斷了,我確實不想見到蕭磊,沒人願意跟一個惡魔為伍。我回到家裏的時候,家裏一團亂,王侍早已不見了。我靠著牆壁,開始梳理所有事情。
門響了,我湊過去,看見門外站著蕭京西,蕭磊不在,這讓我鬆了一口氣。我拉開一個縫隙,蕭京西很快就鑽了進來,她的神情看起來十分焦慮。
我感覺好像有人在追殺她一般,我皺起了眉頭,她怎麽了?
我沒能想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蕭京西就猛地朝著我扇了一巴掌。這一巴掌讓我整個腦袋嗡嗡直叫,我控製不住的倒在了地板上。
蕭京西很憤怒,她看著躺在地板上的我,怒罵道:“煙鬼都該去死!我爹說的沒錯,煙鬼的話不能相信。”
我掙紮著爬了起來,我捂著臉問道:“你爹是個瘋子,你也瘋了?你打我幹嘛?”
“我想殺了你,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我們甚至連命都要沒了。”
我很疑惑,有誰會要他們的命?我猛地驚醒過來,他們的上線!
我為了不讓她起疑,故意不接話,而是說道:“我不是現身了?”
蕭京西說道:“你需要幫我們去取貨,我偷偷在外麵賣貨的事情被她知道了。而我拿來救命的錢,被你輸光了!這次如果我們邁不過去,我一定會讓我爹殺了你!”
我很詫異,我好像已經完全獲取了蕭京西的信任。哪怕她現在處於恐懼之下,情急之下說出來的話,可也足以證明她信任我。但我想不通的是,那些貨加在一起還不到兩萬塊錢,怎麽就到了要丟掉性命的程度?
蕭京西見我一臉疑惑,她忽然捂著臉,坐在了沙發上,毫無預兆的掩麵痛哭起來。那哭聲像是壓抑許久了,突然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一下子全都宣泄出來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哭,我隻好蹲在她麵前,問道:“你沒事吧?”
她抬起頭來,她看我的眼神隻有厭惡,但她很快擦掉了眼淚,站起身說道:“明天上午南塔街等我!”
她不再多說,也不給我回話的機會,轉身就離開了。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覺得這個販毒集團實在太可怕了,竟然能把一個人逼到這個地步。。
我開始回想蕭京西的話,她口中那個“她”很顯然是她的上線,而對於這個上線,蕭京西是出自骨子裏的懼怕。
我躺在地板上,那張床被王侍跟吳秀梅睡過,我嫌惡心。我很想好好休息一下,可以閉上眼睛,腦海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把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