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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審徐謙韻

  “姓名!”


  、“徐謙韻。”


  “年齡!”


  我站在外麵,透過玻璃看著裏麵的徐謙韻,她發胖了,眼神顯得有些呆滯無神,也許是被關太久了,不知道她那雙手,還能否彈奏出美妙的音符。


  她看起來像是換了一個人,但唯獨不變的是她的潔癖,依舊那麽嚴重,整個房間看起來很簡潔,沒有任何多餘的物品,就連花都沒有。她應該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這世上任何東西任何人,大概都沒法走進她的內心,讓她愛上,她愛的隻是她自己。


  張雲逸正在審訊徐謙韻,雖然並不是在審訊室,而是在病房裏,但是氣氛依舊很壓抑。


  王海波盯著徐謙韻的一舉一動,他自帶氣場,但他看起來很疲乏,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我跟張雲逸的計劃都匯報給了王海波,這一次我們沒有絲毫的保留,因為王海波跟我們是站在統一陣線的。我們要麵對的是同樣的人,來自上麵的壓力。經過前麵的失敗,我跟張雲逸都意識到,我們務必第一時間通知王海波,否則再出差池,王海波才是那個最大的受害者。


  王海波看著我說道:“你現在的任務書,盯緊她,看看她有沒有說謊。我們現在的線索太多了,僅僅是對比監控視頻跟案情文件,就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徐謙韻這裏如果有辦法突破的話,對我們來說無異於莫大的幫助。”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他們喊我來看張雲逸審訊徐謙韻的目的是什麽,就是讓我看看徐謙韻是不是說謊了。


  我看著牆壁上的時鍾,滴滴答答的走著,現在是淩晨四點,這個時間點是人的意誌力最薄弱的時候。我知道徐謙韻的意誌力很強大,極難突破,除非她自己願意說出來。


  果不其然,徐謙韻對張雲逸回到:“對不起,無可奉告,我要見我的律師,你們的審問不符合正規流程。”


  張雲逸說道:“你可以保持自己的懷疑,也可以向有關部門投訴,但是你不要抱著僥幸心理,現在說出你知道的一切,對你來說是唯一的將功贖罪的機會,也是唯一對你最為有利的方式。”


  徐謙韻沒有回話,而是閉上了眼睛,好像閉上眼睛,眼前的一切看不見了,也就不存在了。徐謙韻依舊很狡黠,她知道如何應付警察,這方麵她很有經驗。


  張雲逸不管她,掏出照片說道:“受害者,男,六十一歲,姓名徐誌強,死於昨日淩晨五點十五分,被害地點城郊公寓樓。”


  徐謙韻猛地睜開眼睛,她一把搶走張雲逸手裏的照片,看了起來,再也不複之前的淡定理智,臉上的肌肉都抽搐起來,好像世界末日要來了一樣。


  張雲逸再次拿出一宗案卷,說道:“方明亮,男,四十一歲,原屬軍區醫院主治醫師,昨日被調離軍區醫院,方明亮是你父親的學生,也是為你人工授精的醫生,你不要以為你們私底下的那些小動作我們不知道,若不是我們許可,你以為你們能做到這些嗎?哪怕你什麽都不說,你的罪名也一樣可以成立,我們有足夠的證據,你應該知道,零口供定罪的人,你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希望你能明白你眼下的局勢。”


  徐謙韻拚命的眨著眼睛,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的眼淚給擠出來,但我很清楚,徐謙韻並不是為了父親徐誌強的死亡而傷心,她隻是為了自己未知的前程而恐懼,徐謙韻害怕麵對死亡,她隻是為了自己哭。


  徐謙韻哭了一會,這才說道:“你們想知道什麽?隻要你能保證不會判我死刑,能做到嗎?”


  這句話一出來,我就知道,徐謙韻失去了最後的曙光,她絕望了,她隻能選擇相信警方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此時也沒了,不跟警方合作,她就再無翻身之日,她自己很清楚。


  張雲逸回到:“你會不會被判死刑,我不知道,法官會根據你的表現,以及你提供的線索的價值來定罪。”


  徐謙韻歎息道:“行吧,你可以開始問了,我不會再隱瞞。”


  張雲逸清了清嗓子,朝著我跟王海波所站的位置看了一下,我知道張雲逸的意思,她是讓我們做好準備,她要開始審問了,讓我看清楚徐謙韻有沒有說謊。


  張雲逸看完我們這才問道:“你的上線名字叫什麽?”


  徐謙韻回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皺起眉頭,看著徐謙韻左右閃避的眼神,立即說道:“她在說謊,她知道上線的名字叫什麽。”


  王海波立即拿起對講機對著張雲逸說道:“給予警告!”


  張雲逸放下筆,一臉嚴肅的說到:“請你正視自己的處境,可以隱瞞隻會讓你的量刑加重,你現在所做的每一個不合作行為,都將給你帶來更為嚴重的後果,你會死在你的謊言裏。”


  徐謙韻擦了一下淚水,再次說道:“我真不知道他叫什麽,不過我知道他的外文名字,他有個法國名字,叫做ELLIOT,直譯叫做艾莉塔,翻譯過來的意思是虔誠的上帝信徒,除此之外,我還知道他在法國留過學,其餘的我就不知道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看著王海波,說道:“這就對上號了,難怪會喜歡那麽偏門的香水,還是法國牌子,原來他在法國留學過。”


  王海波點頭道:“他這個名字更像是一種諷刺,跟他的行徑完全不匹配,如果他真的是虔誠的上帝信徒,上帝會頭疼的。”


  我笑道:“不,這個組織裏沒人會真的相信所謂的上帝,他們隻是借著這個由頭來給別人洗腦,在他們的世界裏,自己就是上帝。”


  張雲逸咳了一聲,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讓我們不要討論下去了,我跟王海波尷尬的對視了一眼,同時閉上了嘴。


  張雲逸這才繼續問道:“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徐謙韻抬起頭來,看著窗外,似乎這個問題勾起了她的記憶,而那段記憶來自很遠的時空。我堅信她與他的相識,一定是很美好的,我記得很清楚,徐謙韻看見那副畫時的神情,那副神情隻有陷入熱戀的人才會有。


  徐謙韻回到:“我們相識的地方其實一點都不美好,是在一場葬禮上,我父親一個學生的葬禮,我們就是在那場葬禮上認識的。你知道的,中國的風俗習慣,葬禮是一件讓人十分難受的事情。那些來參加葬禮的人跟參加婚禮的感覺是一樣的,讓人覺得俗不可耐。他們雖然張嘴痛哭,,但毫無感情,也不會顧及旁人的感受。更像是走一個過場,還要大吃大喝一頓,這簡直一點都不尊重死者,而西方就不會這樣。”


  張雲逸打斷她的話,說道:“你可以保持你的觀點,我不也不介意你批判國內的風俗習慣,但是請你簡單直白的說出重點。”


  徐謙韻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我想離開那裏,但我父親不讓我離開,我就一個人在酒店裏晃蕩,酒店的大堂裏有一架鋼琴,我突然聽見有人在彈鋼琴。我的經曆你們應該都知道,我是學小提琴的。那美妙的音符瞬間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朝著那裏走去,就看見了他。我當時就被他迷住了,他身上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優雅,那是國人無法擁有的,你知道,中國的男人看起來都……”


  張雲逸再次打斷徐謙韻的話,說道:“請你說重點,我不希望再聽見你偏執的觀點。”


  頓了頓,徐謙韻再次說道:“他跟我一樣,都是來參加葬禮的。不同的是,他是以死者同學的身份來的。但我很明顯的能察覺到,他身上那種獨有的氣質在場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他就像是一個貴族一樣,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言行舉止,都讓我無法自拔。我甚至第一時間就產生了歸屬感,覺得我跟他應該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們都愛幹淨,內心世界都渴望被認同,他也第一時間看見了我,他約我跟他一起彈琴,我們算是一見鍾情了。”


  張雲逸皺眉問道:“你是什麽時候才發現,他是一個毒販的,又是什麽時間加入他的那個組織的?”


  徐謙韻卻搖頭道:“不,我們不是販毒的,我們都是醫生。”


  張雲逸嚴肅提醒道:“請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我想聽見的不是你的狡辯。”


  徐謙韻似乎沒想到張雲逸會這麽嚴厲,她顯然不想自己頭上被戴上一頂毒販的帽子,但她仍然說道:“我們那天一起去了酒店,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敞開心扉,一起做那個,就在我最低落的時候,我以為的人生徹底被我父親毀掉的時候,是他給了我一個東西,是他給了我曙光,讓我重拾信心的曙光。”


  張雲逸問道:“是不是新紀元?你當時知道那是毒品嗎?”


  徐謙韻歎了口氣,有點哽咽的說到:“我不知道,我以為那隻是某類精神鎮定劑一類的藥物,如果我當時就知道那是毒品的話,我是怎麽都不會碰的,更不會去吃的。”


  我立即說道:“徐謙韻在說謊,她很清楚,當時他給她的東西是毒品!”


  張雲逸再次放下筆,說道:“說清楚,到底是用吸的還是用吃的?你不要以為你把責任都推倒對方身上,問題就不存在了。我們不是傻子,所有人都知道,最常見的方式就是吸食,而不是吃下去,你要放棄你的無謂的僥幸心理,不要給自己的量刑增加籌碼。”


  徐謙韻有點慌張,立馬說道:“對不起,我保證,再也不會隱瞞了,我不是故意的。”


  張雲逸再次問道:“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參與販毒的?”


  徐謙韻回到:“具體時間我不記得了,大概在三年前的九月,有一次我去參加義診,他就托我給一名允許做免費的體檢,我當時並未察覺什麽異常,但是這件事做完後,他給了我一百萬人民幣的報酬,我很懵,他就告訴我,他是販毒的。”


  張雲逸再次問道:“你當時內心是怎麽想的?”


  徐謙韻想了想,這才回到:“我當時沒啥想法,很開心,很激動,我那時候被我父親經濟管製,所以很缺錢,看到那麽大一筆錢,當然很開心了,於是也就默認了他的行為,從那時候開始,我就跟著他一起做了。剛開始的時候,我隻幫他開些單子,告訴他一些我知道信息,但是我再也沒有收到那麽多的報酬了。他跟我說,我可以自己成為上線,就可以賺更多錢了,於是,我答應了。”


  張雲逸又問道:“你們是通過什麽渠道運貨的?又是怎麽躲避警方的搜查的?”


  徐謙韻說道:“我們國家的法律規定,允許不能判死刑,所以我們每次都是用孕婦來偽裝,讓孕婦取貨,我們控製了很多孕婦。但這些孕婦的作用並不僅僅是為了取貨,還有我們的臨床藥物試驗。”


  張雲逸皺眉問道:“什麽試驗?你們做試驗幹嘛?”


  徐謙韻歎息道:“如果我說出來,我的量刑會不會更嚴重?”


  我看著徐謙韻的神情,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這表示,她越是恐懼,事實就越是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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