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飯
司卿旬很固執,寧壁說了是要吃他做的那就不可以假手於人,所以堅持拒絕掉了。
“你就在旁邊看著,我要是做錯什麽你就說。”
灶神膽戰心驚的點頭。
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哪兒敢手啊,他一個卑微地仙怎麽能說帝君錯了呢?
隻能…
“帝君這個是糖!…沒事沒事,吃甜一點也鮮一點。”
“火大了帝君!沒事沒事這樣入味兒…”
“帝君小心菜刀!哦,菜刀斷了啊。”
於是結果就是等他離開的時候幾乎整個人都彌漫著焦糊的味道,嘴裏還突出一圈黑煙。
拄著拐杖搖搖欲墜,感覺自己離退休的日子又近了一點。
但還要昧著良心給司卿旬一個誇讚的大拇指,違心道:“帝君真是聰慧過人,第一次做飯就有如此天賦!”
司卿旬雖然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從他放鬆下來對眉頭看出來,他很滿意。
隻是這頓飯做的有點久,久到寧壁都睡了一覺了才聽到司卿旬大喊一聲:“吃飯了。”然後屁顛屁顛的跑出去。
熾嫣也好奇的出來了,然後一臉好奇的看著桌上的東西。
寧壁直接露出痛苦麵具:“這些都是什麽?”
“這不是你要吃的東西嗎?”指著幾個黑球說:“醋溜丸子。”
一盆水漿:“水煮魚。”
寧壁學以致用指著一個看上去就硌牙的東西不確定道:“八、八寶鴨?”
司卿旬點頭。
要不是是用盤子裝著寧壁都看不出來那是一堆菜。
黑黢黢的還散發著黑起,明明是固體的東西,司卿旬是怎麽把它弄成流體的?
“師尊,這菜上有魔氣!”
熾嫣一驚,慌忙的差點就要召喚出武器來了。
司卿旬瞪她:“閉嘴。”
熾嫣咽了口唾沫,退了一步:“既然師尊是給你做的,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先回房。”
“等一下。”
“為師第一次下廚,一起嚐嚐吧。”
熾嫣看著桌上的不明物體,又不敢直接弗了師尊的意思,隻好扭扭捏捏的坐了下來。
抬眼看一眼自作孽的寧壁。
那人正在思考該用什麽理由來逃脫這一場酷刑。
轉了轉眼珠,忽然捂著肚子:“哎喲我肚子疼,我好像不想吃了,我還是回房休息吧!”
剛說完司卿旬就出現在她麵前,麵容冷峻的看著她,不高興道:“是你說要吃的,我第一次做。”
對,重點是他第一次做飯誒!
他在凡間時候什麽時候需要他做飯了?雖然修仙辛苦,但他起居飲食都有專人照顧,十分體貼,根本用不著他親自動手。
可以說他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貴人兒。
如今為了寧壁一句話去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她要是不吃,也太寒心了。
寧壁聽他說這話總覺得有股子撒嬌的意思。
大概還是心太軟了,硬著頭皮破事自己坐了下來。
司卿旬這次麵色不錯的拿來碗筷遞了上去,兩人不情不願的接過,熾嫣覺得不能讓師尊丟臉,於是心一橫抓著寧壁道:“快吃吧,這都是師尊親手給你做的,可不能浪費了!”
寧壁大驚失色望著熾嫣。
果然生死麵前無姐妹啊!
也不知道這東西吃下去她還有命沒命。
卻見司卿旬慢條斯理的拿過兩人的碗,一人舀了一勺“魚湯”放在他們麵前,道:“不用掙了,都嚐嚐吧。”
寧壁:“……”
熾嫣:“……”
寧壁轉著眼珠子忽然抬手要說話,司卿旬立馬看過去道:“食不言。”
寧壁一句話被懟了回去。
與熾嫣對視一眼,兩人都好像在下什麽生死狀似的,咬了咬牙紛紛端起桌上的魚湯同時喝下。
司卿旬期待:“味道如何?”
熾嫣剛下肚便忍不住吐了出來,跑到一邊去蹲著大吐特吐,吐完了還站不起來,隻能撐著牆壁,滿臉慘白,顫抖著嘴唇說著什麽。
而另一邊寧壁一入口就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她的嘴裏炸開,把她的舌頭口腔炸的體無完膚,默默咽下去也沒有得到緩解。
她一邊安慰這自己是她自己說出來要吃司卿旬做的飯,跪著也要吃!
眼眶微微濕潤,抽搐著嘴角想笑出來,可是卻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臉來。
司卿旬不悅,他辛苦做出來的東西這兩個人居然如此不給麵子。
氣道:“就那麽不好吃嗎?”
寧壁微笑搖頭不想用嘴說一個字,怕一張口她也吐了。
熾嫣顫抖著坐回來,兩隻手撐著座椅都搖搖晃晃,抬起頭來臉色鐵青,說話都不利索了。
望著司卿旬咬著舌頭讓自己清醒,大舌頭道:“師尊,放過徒兒吧……”
司卿旬麵容難看:“有那麽難吃嗎?”
寧壁笑出了聲,笑著笑著就哭了,一臉悲痛道:“問題不是難吃,問題是這和吃能掛什麽鉤呢?”
不如司卿旬你轉行去研製毒藥,說不定比仙界戰神這個名號還要響亮。
畢竟就這一碗魚湯下肚,寧壁到現在腿還軟著,胃裏跟有兩個人打架似的。
司卿旬鬱悶又生氣,看著自己辛苦一天做的吃食心裏就窩火,拍著筷子出言不快道:“不好吃就別吃,滾出去!”
不用吃這折磨人的玩意兒他們當然高興,熾嫣是第一個聽話離開的,跑的時候還一瘸一拐,寧壁卻是心有愧疚的不敢走。
畢竟是自己說要吃的,現在又說這些話來打擊人,如果還直接跑路的話也太不是人了。
歎了口氣,鼓起勇氣拿起筷子夾上一塊丸子到碗裏來,剛入嘴就感覺生吃了一口苦瓜似的,整張臉都苦的猙獰了。
司卿旬愣住,隨後又蹙眉不開心。
“不好吃就別吃你沒聽到嗎?”司卿旬有些心疼的看她表情。
寧壁卻擺擺手,逼著自己把東西咽了下去,而後道:“又吃不死人,再說了我總得給你點麵子不是。”
“誰要你給?那東西不好吃就不要強吃,免得你又怨我對你不好。”
這讓司卿旬覺得寧壁是不是在可憐她所以才這樣,可是也真的沒有任何必要,他不需要同情和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