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餓了
洞中沒有日月,所以分不清楚晝夜,更不知道這是過了多長時間,寧壁隻知道自己的肚子餓了一陣又一陣,人都沒力氣了。
不少嬰兒也因為餓了,開始無助的哭著,寧壁抱著最小的一個奶娃娃,一臉迷茫的望向司卿旬。
抿了抿唇:“師尊,我們能出去嗎?”
四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司卿旬,仿佛司卿旬身上能找出吃得來。
司卿旬看她臉色都有些青灰了,心中一揪,但還是板起臉來:“要想出去本帝君自有辦法,隻是這裏的孩子就不會安好無損了。”
寧壁一聽立馬抱懷中的孩子抱緊了,一副絕不答應司卿旬這個辦法。
這些娃娃那麽可愛,怎麽能被活埋呢?
司卿旬倒是不擔心,就算那萱草仙子再厲害,也終究不過是借助了西王母的東西,自己要想破了她的修為是分分鍾的事情。
隻是如今他考慮這些孩童和寧壁的安全無法動手,就等著天啟能找出什麽好辦法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坐到寧壁身側,眼神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寧壁臉上瞧。
耳朵飛上紅暈之後,問道:“若是一會兒出去,你最想做什麽?”
他內心期待的看著寧壁。
心裏呐喊著選他!快選他!
寧壁想了想,咽了口唾沫,渴望道:“我想要吃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鬆花小肚兒……”
司卿旬臉比鍋底黑。
“…除了吃,你現在腦子裏就不能有點別的嗎?”
寧壁一怔。
她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腦子裏除了想吃的,她還真的什麽都沒想了。
不過想這些也沒對嗎?
委屈道:“師尊我餓嘛…”
見她如此,司卿旬一腔怒火無處發泄。
看著她歎息一聲,無奈道:“除了吃東西以外呢?”
寧壁眨眨眼,忽然想到了什麽一驚:“還真有!我把絕生刀弄丟了,要找回來的!”
終於還算是有一件事是和司卿旬有關的了。
隻是寧壁想的是,那東西是司卿旬肋骨啊!自己把他肋骨弄丟了怎麽著也很對不起人啊!
司卿旬麵容稍微鬆動,緩緩抬手想去摸摸寧壁的臉,最後在寧壁疑惑的眼神下改為“仁愛”的摸了摸頭發。
安慰道:“掉了就掉了吧。”
“師尊您不罰我?”
司卿旬不解:“我罰你做什麽?”
尋常她說錯一句話司卿旬都恨不得把她罵死,如今她把他那麽貴重珍惜的東西弄丟了,他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對勁啊。
“絕生刀如此貴重,弟子應當好生保存才是,弄丟了自然是要罰的。”
司卿旬蹙眉,用食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當做懲罰。
“那刀是給你防身用的,既然已經起到了他該有的作用,丟了也無所謂,之後再給你尋個好武器就是了。”
寧壁石化。
這能是從司卿旬嘴裏說出來的話?
寧壁忽然伸出手掐住司卿旬的臉頰,嚇得司卿旬不敢動彈,迷茫的看著她不知道要做什麽。
卻聽寧壁下一瞬嚴肅道:“你不是師尊你是誰?”
司卿旬臉皮被扯起,嘴角角度揚起,可是因為眼神太可怕,顯得有些怪異和奇特。
“寧壁你不想活了?”
這冷漠生硬的語氣不是司卿旬又是誰?
寧壁嚇得又把手收了回來,不過卻在暗處搓了搓剛剛摸過司卿旬臉頰的手。
司卿旬的臉看著沒肉,其實捏起來還挺舒服的,肉乎乎的暖洋洋的,跟自己手裏的奶娃娃差不多,甚至比小娃娃的還好還要舒服,可惜不能一直搓。
司卿旬雖然表情不高興,可頭偏過去,嘴角竟是微微上翹著。
“你……”
“師尊……”
二人一同開口,四目相對欲言又止,隻是一個眼神真摯一個深邃柔情。
還未等到再開口,整個山洞開始地動山搖,頭頂還落下無數的碎石頭來,耳朵裏全是轟隆隆的巨響,洞中的孩子們全部都嚇得哭喊了起來。
寧壁趕緊將自己周圍的幾個孩子護在身邊,而後轉頭看向司卿旬,之間後者腳下忽然裂開一條地縫。
“師尊小心!”
隻是她這邊關心司卿旬,司卿旬那邊也看到一塊大石頭馬上落到她的頭頂,竟想也不想的往她身前一撲。
“師尊……”那顆巨石落在司卿旬身上,壓的他悶哼一聲痛苦的皺起了沒有,卻還將前身的空間支撐起來,把她保護在其中。
司卿旬看她一眼:“我無礙。”
寧壁無言,眼裏卻悄然續起了淚水。
這個司卿旬是不是被換掉了,那麽危機的時刻趕忙不要命的衝過來啊?
不過她現在都得救了為什麽那麽想哭啊?眼睛好酸好痛,心裏堵得慌,尤其是看到司卿旬那張隱忍的麵孔時,她更難受了。
“你…”
身後的石塊落得越來越多。
司卿旬:“先別說話!”
慌忙間司卿旬劃破了手指,以指尖血為引,做了一個保護咒將每個孩子孩子護在其中。
然而自己卻帶著寧壁滾入了那道越來越款的地縫之中。
寧壁以為從地縫裏滾下去會很痛,可是她卻發現自己被司卿旬完全包裹在懷中,他的一隻手包著她的後腦勺一隻手護著她的腰背,就連雙腿也被他保護住。
如果不是司卿旬在耳邊一聲聲的吃痛悶哼,她大概不會覺得這有多痛苦。
寧壁忍不住的揪著他的衣衫,鼻子發酸想流淚。
司卿旬瘋了吧?
自己那麽白癡廢物,丟掉最好,他幹嘛還要這麽不要命的護著?
雖然這對於早就是帝君身份的司卿旬來說根本不算痛,可是寧壁任然覺得自己此番欠了司卿旬天大的恩情了。
大概隻能當牛做馬一輩子才能還清了。
他的氣息一直不斷的鑽入她的鼻息,讓她煩躁的心寧靜了不少。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二人才落到了地麵上,司卿旬依舊將寧壁護在身前,自己一頭砸到了石壁上。
寧壁聽見響聲一驚,立馬抬頭要去看,可這一看,電光火石之間,她感覺自己唇瓣被什麽熱乎乎的東西貼著。
好像是…司卿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