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正道

  剛剛發光的地方是凡間一處風景不錯的山穀裏,司卿旬帶著寧壁好像並沒有要趕時間的樣子,一路慢悠悠的走。


  寧壁時而忍不住去看司卿旬,後者隻是回她一個微笑並不說話。


  寧壁直接有心事就覺得司卿旬好像也有心事的樣子,可是她又不敢多問,反正司卿旬不想說她多問了也沒意思。


  等二人到山穀之中的時候,原本秀麗的風景居然已經被摧殘了,好好的花草現在像是被人惡意打爛了一般,殘枝落了滿地,就連石頭也到處滾落。


  寧壁吃驚“這是剛剛那光柱幹的?”


  司卿旬點了點頭“跟緊我。”


  寧壁很是聽話的貼了上去,緊緊的貼著司卿旬的手臂,兩隻手環抱著他的手臂,胸口不住的摩擦著。


  司卿旬悄然紅了臉,咳嗽一聲“不用貼的這麽近。”


  寧壁一怔,沒反應過來,眨眨眼不解“到底是近還是遠啊?”


  司卿旬回頭笑了一下,而後騰出手與寧壁的一隻手十指交叉相扣,然後垂下,道“就這麽近,懂了嗎?”


  寧壁偷笑點頭。


  躲在暗處的某人忍不住嘖了一下。


  這山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二人徒步走了大半天才找到光柱出現的源頭地點,哪裏出現了一個大坑,周遭的樹木有一半都成了灰燼,看樣子很慘烈。


  奇怪的是大坑前麵有一個茅草屋,屋子居然還完好無損的樣子,嶄新如初與周遭殘破的樹木地坑對比,奇怪的有些太奇怪了。


  寧壁想蹲下身去坑裏查看,司卿旬卻攔住不讓。


  “神隕坑威力還在,小心。”


  寧壁怕疼,立馬把手縮了回來躲在司卿旬身後。


  寧壁看向茅草屋“那師尊,咱們要進去看看嗎?”


  司卿旬抬眼,勾唇“進去,怎麽不進去,有人設了個計就是為了引我們來,怎麽能讓他計劃落空呢?”


  寧壁啊了一聲,仿佛沒聽懂。


  隻看到司卿旬毫無畏懼的拉著寧壁往茅草屋裏走,手指在房門上用了點力,木門便一下子打開了。


  這件屋子很詭異。


  雖然到處都很黑,連個窗戶都沒有,但是通過大門透進來的光也能看到裏麵大致的情況,比如裏麵放著無數的靈牌,最中間放著一具棺材。


  好像一個陣法,靈牌圍著棺材一圈又一圈,看的人有些慎人。


  司卿旬的臉色在看到這些靈牌的時候僵硬了一下。


  猛地,棺材忽然抖動了起來,寧壁尖叫一聲撲進了司卿旬懷中,司卿旬抬手護住她的耳朵,蹙眉望著前方。


  “別裝神弄鬼。”


  寧壁把頭埋進司卿旬懷裏看不見前方,隻聽見有腳步聲傳來,還不是一個,仔細聽好像隻有兩個人,一個重一個輕。


  司卿旬的身子動了動,忽然沒好氣道“玩夠了沒有?”


  寧壁還以為司卿旬說自己,抬頭去看卻見司卿旬沉著臉望著前方,好像前麵站著的二人他非常的不待見。


  等轉過身去寧壁終於明白為什麽司卿旬是這個表情了。


  她有些吃驚的看著前方二人,驚呼一聲“怎麽是你啊?你不是失蹤了嗎?”


  侯淮舟背著手站在另一邊,中間隔著無數的靈牌與一個棺材,笑看二人。


  他背後的人不是鵲喜,而是一個身穿黑袍看不清五官的人。


  司卿旬道“北華,你走錯了路你明白嗎?”


  侯淮舟笑得更放肆了,搖搖頭問道“這是錯的路,那什麽是正的路?像你一樣被那群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南華,你我從未飛升之前就相識,我清楚你也不甘心,否則也不會搬到九華山去,可是南華你怎麽就不會變通呢?”


  司卿旬眯著眼好像並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似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瞳孔裏有些悲涼的看著地上的靈牌,淒涼一笑“你仔細看看這些靈牌都是誰呢?”


  司卿旬的視線忍不住的去看一個地方,並且這一看整個人情緒就不對勁了。


  二人牽在一起的手都在發緊,脖子上似有青筋暴起。


  寧壁也經不住去看,隻見那一堆的靈牌上分別寫著黎南國主之位,黎南皇後之位,還有譚辛之位。


  司卿旬“……”


  寧壁打抱不平瞪過去“你有病啊!這些人跟你有什麽關係?”


  人都死了,還要把人家靈位翻出來打擾,這個侯淮舟是不是心裏有什麽疾病啊?


  這些人都是司卿旬的過去,寧壁擔心司卿旬不好感覺抬頭握緊了他的手。


  侯淮舟笑得咯咯不停,繞過靈位停在中間的棺材邊上,手掌拂過棺材蓋,對司卿旬道“害了我們在乎的人的凶手我抓到了,你難道不該感謝我嗎?”


  “害人的是妖。”


  侯淮舟點頭,眨眼無辜“的確是妖,可是誰縱容的?當年妖族為何猖狂如此,你就沒想過是為什麽?哪個廢物是怎麽一步步坐上天帝位置的?”


  他猛地一掌拍在棺材蓋的一端,隻聽砰的一聲,棺材蓋飛了出去,司卿旬下意識護住寧壁躲開,棺材蓋落在外麵的地坑裏去了。


  寧壁回頭。


  棺材裏赫然出現失蹤的天帝,隻是此刻穿著破破爛爛的衣裳,頭上的帝冠也不知去向,散著頭發躺在棺材裏,最重要的是被綁了手腳如蛆一樣蠕動著,嘴還被封了起來。


  恐懼的看著侯淮舟,劇烈的蠕動著想要爬出來,但他動不了,甚至連動一動就沒有力氣了。


  寧壁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真的是侯淮舟綁架了天帝。


  司卿旬緩緩收回眼看他,抿唇不語。


  “你就因此投靠烏昡?”


  侯淮舟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黑袍人,笑了笑點頭承認道“是,也隻有烏昡能幫我,否則我這一腔怨氣怎能疏解?”


  “我與你可不一樣,你留下來是想做活菩薩,我留下來隻想替那些枉死的人報仇!”


  他神情狠辣的低頭去看天帝,猛地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眯了眯眼開始用力,天帝想掙紮也不得,隻能絕望的望著司卿旬。


  侯淮舟苦笑“當年這個人與妖族首領約定,妖族可在人間作亂百年,百年裏仙界不幹涉,隻是百年後妖族得擁立他為天帝,否則南華你覺得就憑這麽個腦子不行法力不行的廢物是怎麽坐上天帝位置的?”


  “我們的親人,隻不過是他走上這個位置的踏腳石。”


  他轉眼看著司卿旬,眼眸深邃道“你不是整天把天下掛在嘴邊嗎?這個害了人間百年的人就在你麵前,如今你除害的時候了,還在等什麽呢南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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