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螢火蟲
搞什麽?司卿旬怎麽忽然變的浪漫起來了?
寧璧雖然很喜歡這些美輪美奐的螢火蟲,但是按照司卿旬這種直男的腦子,這事兒能是他那心裏能想得出來的?
以前司卿旬惹她生氣了,這人隻會一臉正經的到她麵前來把事情說清楚,若是司卿旬錯了就道歉說些軟話,要是寧璧錯了就講道理。
要說二人做的最浪漫的事情,居然隻有司卿旬親自下廚給她吃。
還曾有過這樣的手筆?
還螢火蟲?
這種古早言情般的情節,老套又無聊,看了個開頭就能知道結局的東西,司卿旬才懶得去搞。
可是話又說話來,螢火蟲為什麽會成為言情的套路之一,那可不就是因為女孩子真的喜歡啊!
尤其是那個給她準備這些驚喜的男人是自己的心上人的時候,此技能加分爆滿。
她到底也隻是個普通女孩,竟然也不再抵抗胡奚九,反而自己往前走了。
麵前一隻螢火蟲悄悄地飛到了寧璧手指上,寧璧低頭想要伸手去捕捉,可剛一動,那隻閃著光的螢火蟲又閃動著透明的翅膀飛舞了起來,這一次竟然落到了寧璧的發梢上。
看上去好似寧璧自己的發簪一樣。
她平日裏不會打扮梳妝,於是永遠隻有一個發帶做裝飾,如今這螢火蟲停在那上去,竟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時胡奚九已經放開了他的手,轉頭與暑往悄悄退開。
寧璧看著這些螢火蟲早就忘了怎麽生氣,被這些美的震撼的螢火蟲帶領著往前走,就算身邊早就沒有一個人了,她也沒有注意到。
另一邊,烏昡推搡著司卿旬將衣裳穿戴好,可司卿旬卻抗拒著他的手自己把衣裳穿好,並且看著自己一身紅袍甚是懷疑的看著他。
穿好後左看看右看看,甚至蹙眉沉思起來。
這身紅袍做工精致,乍一看去沒什麽奇特的,可在月光之下這衣裳居然反射出一道道精致奢華的金線來,金線繡的是一片片飛舞的竹葉,栩栩如生似有生氣。
狐疑:“行嗎?”
烏昡幻化出一大片紅玫瑰來,跟隨著熾嫣一道一起撒著玫瑰,一聽司卿旬這話就有些不開心了。
皺眉道:“信我就行了,那那麽多廢話?”
司卿旬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不悅抬眼,看著熾嫣和烏昡布置的一切又有些擔憂起來。
熾嫣看見他憂心的模樣,趕緊丟了手中最後一把玫瑰,安撫道:“師尊安心,一切有我和烏昡。”
“不是我不信你們,隻是阿寧她還在氣頭上,我隻是怕”他舔了舔嘴唇,低眸無奈:“這樣做,就沒有回頭路了。”
烏昡好笑:“你可真夠無恥的,到現在了還給自己留後路呢!”
熾嫣瞪他,回頭看著司卿旬:“我知道師尊是為小師妹著想,可是師尊你到底不太了解女孩子,無論是再特別的女生都希望自己有一日能嫁給自己的心上人,小師妹現在生氣是因為師尊你給的安全感太少了。”
“安全感?”
司卿旬覺得這個詞有些新穎,可用來形容寧璧又好像不錯,於是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熾嫣點頭:“小師妹生氣是因為以往你不要她了,把她扔去了魔界。”
“我不是這個意思!”司卿旬辯駁。
他對寧璧的心思從來都是真摯無暇的。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丟下她離開的原因,左不過就是一個自以為是的保護。
雖然這樣會傷她的心,可是司卿旬認為這是保護她最好的辦法,隻要寧璧不受傷害好好的活著,他一切都無所謂了。
“我自然明白,可是小師妹又如何知曉?”熾嫣歎息:“說到底就是不相信自己能和你在一起,可若是師尊願意給她一個名分,安全感給足了,她又怎麽會再鬧脾氣呢?女孩子又不是小孩兒,怎會不講理呢?”
烏昡笑著上千,掐了掐她的臉蛋,調侃道:“我看你和小孩兒沒兩樣。”
熾嫣徒然臉紅,羞澀的瞪他,嘴裏喊著:“討厭!”
司卿旬站在二人前麵,看著二人甜蜜的模樣,抽了抽嘴角,嫌惡道:“我說你們,我還在的,你們可以一會兒再膩。”
烏昡抬頭,一臉‘關你屁事’的模樣。
甚至挑釁似的牽起熾嫣的手送到司卿旬麵前來,高傲道:“我跟我家娘子恩愛,帝君你羨慕了?可惜了,你還沒有娘子。”
司卿旬冷臉,很想將烏昡的手掰斷。
居然諷刺他?
雖然很生氣,但他們也許說得對,是自己之前一直沒有顧及寧璧的感受,總覺得得要事情結束以後才給給她幸福,才想要給她一個安定的名分。
可是從來沒有想過寧璧會不會害怕。
他隻是不想要寧璧空等他罷了。
這一點,他懦弱了,比不上烏昡的幹脆果斷。
烏昡瀟灑自如,身前不管身後事,他從來隻在乎眼下得到的,所以他可以活的如此恣意快活,也能早早的將自己的心愛之人娶回家。
反觀自己,碰上這種事情就成了烏龜。
他咬著牙,廣袖下的拳頭緩緩捏緊,似乎是在給自己壯膽。
還沒睜開眼睛,忽然一個蘑菇頭精靈在他腳邊大喊著:“寧璧來了!”
瞬間,烏昡和熾嫣對視一眼,兩人立馬要跑,離開之前熾嫣還對他加油打氣道:“師尊別怕!”
司卿旬此刻窘迫的好像沒有穿衣服。
他的臉都快要紅成衣裳的顏色了,抬眼去看一會兒寧璧會走過來的道路,緊張的搓起了衣服,嘴裏嘟囔著什麽,顯得有些笨拙無措。
司卿旬有些煩躁。
這事兒怎麽比讓他打仗捉妖還要可怕?
他撓了撓後腦勺,十分想要拔腿就跑,可是雙腳卻被黏住了似的,怎麽也挪不動腳。
彼時,道路的盡頭漸漸明亮了起來,伴隨著一點點光輝的來臨,一隻兩隻三隻許多隻螢火蟲飛了過來。
他知道,寧璧就在那一端。
司卿旬像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似的,不知所措的望著前方,手不知道怎麽擺,腳也不知道該怎麽放,就連表情也控製不住的木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