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再也不見
許如歌呆了下,道:“不用了,這本來就是給我買的,我自己付錢就好了。”
他眉頭一蹙,冷聲道:“這是我買的。”
如歌看他情緒這麽認真,有些驚詫他的反應,怎麽會如此認真?
稍微一頓後,如歌立刻反應過來了,有些無奈,開口道:“好吧,我拿著。”
她把顧成勳執意給她的錢放在了錢包裏。
顧成勳這才臉色緩和了很多。
他讓李聰帶著東西回車裏,自己跟許如歌繼續逛街。
一直到了裏麵,他電話響了,在接電話。
如歌停在他旁邊,聽到他接電話:“喬叔。”
原來,是喬伊父親的電話,那個喬市長。
“訂婚?”他眉頭一皺,似乎有點驚訝:“好,我明天回去,我今天有事情在外地,回去之後再說。”
訂婚?
如歌的心裏如同漏跳了一拍,踩空了一樣。
她看著顧成勳,心裏明白了,他是早晚要跟人訂婚結婚的人,而跟他訂婚結婚的人,不是喬伊也是跟喬伊一樣身份的名媛佳麗,不會是她這個福利院出來的孤兒。
他們之間,從來都是隔著天和地的差別。
如歌心中又酸又澀,勾了勾唇,有些酸澀。
她仰頭看看天,都要黑了,沒有了在逛街的想法,她看了眼前麵,一個休息椅,在步行街的岔路口,她走了過去,在上麵坐下來。
顧成勳打完了電話,回頭看向了如歌的方向,沒人,再看別處,在遠處的休息椅上看到了坐在那裏小小的身軀的許如歌。
他遠遠地看著,隻覺得她,很瘦,很小。
她卻又是如此的執拗。
在黃昏裏,她的身影,那麽的孤單。
他微微一頓後,往那邊走去,到了休息椅上,坐下來,就在她的身邊。
“累了?”他沉聲地開口。
如歌並沒有太多的興致,隻是嗯了一聲,算是應了。
對於她忽然的冷漠,他似乎有些明白,隻是目光沉了沉,開口道:“我可能要訂婚了!”
她一愣,反問:“是和喬伊小姐嗎?”
他坐在那裏,歪著頭看向了店鋪上的燈箱,已經很多燈都亮了。
他的目光有些縹緲,又是那麽的平和,他開口道:“也許。”
許如歌就不說話了。
是的,早就預料到了的,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問道。
她笑了笑,笑容有些虛無,恍惚,輕聲的開口:“那就祝賀你們了。”
他一下子無聲,眸光沉了下去。
他以為,她會說什麽,但,她隻是這樣說。
他默默地坐在那裏,沉默不言語,良久才道:“謝謝你的祝福。”
許如歌的微笑一下子僵住,凍結在了嘴邊,她快速的低頭,輕聲道:“我想去看一場電影,你陪我去看好嗎?”
他恍惚了下,道:“看什麽電影?”
她輕聲道:“去了再說吧。”
於是,他們走著,一起往前走,仿佛不知道目的地,一直到了步行街的盡頭,恰好看到對麵是廣場街,在盡頭是繁華的商場,院線自然也有。
他們去了那裏,看到海報上貼著很多大片。
她掃了眼,沒有自己想要看的。
她對顧成勳道:“我們回酒店看吧,這裏沒有我想要看的。”
他點點頭:“好。”
於是,他們一起回去了酒店。
到了酒店裏,天黑了,簡單吃了點東西,如歌自己在酒店裏打開電視,找了《魂斷藍橋》的片子,那是多老的電影,每一次,都被吸引,費雯麗是那麽美的人。
她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著屏幕裏的原版原聲電影,顧成勳在她身邊坐下來。
他們一起看著,屋裏安靜的隻有彼此的呼吸聲。
他也不多言,俊顏之上都是淡漠,盯著屏幕,仿佛是在看,又仿佛不是。
看到瑪拉得知羅伊陣亡的消息,幾欲崩潰,備受打擊的時候,許如歌就在無聲的落淚。
她長長的眼睫輕顫,無聲無息的落淚。
直到失去愛情的瑪拉感到一切都失去了意義,為了生存不得不淪為妓女的時候,她還在落淚。
就這樣,無聲無息,一直到了整個電影完了。
顧成勳早就發現了,可是,他沒有動,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沒有安慰,也沒有紙巾,就這麽坐在許如歌的身邊,陪伴她無聲的落淚。
他到底怎麽想的,許如歌不知道。
直到電影完了,許如歌依然淚湧而下:“謝謝你陪我看電影。”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卻也客氣的疏離的讓人不悅。
他一頓,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把人給抱了過來,看向她,眼眸緊緊。
屏幕結束後是黯淡的光,沒有開燈。
她的眼睛在黑暗裏那麽的亮,淚水晶瑩。
他皺眉道:“哭什麽?”
“為男主和女主感到悲哀,為命運感到悲哀。”她低低的開口,像是說電影,又像是說自己。
他怔怔的望著如歌,那眉目如畫的臉上都是哀泣,而那雙眸子裏都是濕濕的霧氣,唇緊抿著,小鼻子也紅紅的。
他忽然一頓,猛地俯衝下去,捧住她的臉,狠狠地就封住了那些話。
她遂不及防,被他闖了進來,口中是他的舌,她沒有抵觸,雙手伸過去,緊緊地抱住了他,像是抱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兩個人再度廝殺在一起。
這一次,很凶猛。
她抱著他,卻心底升起了淒涼。
不是自己的,偷來的短暫的時光。
他們很投入,沒有言語,隻有彼此的低低的心聲,偶爾的嘶喊,仿佛是最絕望的悲歌。
一直從沙發上,到了裏麵臥房。
一直從夜晚,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許如歌穿戴整齊,看著顧成勳,開口道:“早安,顧先生,我們回去吧?”
他沉聲道,“是應該回去了。”
於是,他們一起回了銘城,車裏的幾個小時裏,許如歌一句話沒說,顧成勳也沒有說。
一直到了銘城,顧成勳的車子河李聰的匯合。他對如歌道:“你乘坐李聰的車子回去吧,他會送你,以後,再也不見。”
如歌一頓,心裏差點喘不過去來,點點頭,又是微笑,有些凝固,輕聲道:“好的,再也不見。”
“許如歌,你記住,如果這一生,你再來求我,你就再也沒了尊嚴!”他說完,驅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