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除卻巫山不是雲
如歌：“.……”
正說著，顧天晴電話響了。
她接起來電話。“喂，微寒，我跟朋友遇到了，你等下來接我吧，半個小時後吧，好的，商場樓下見。”
如歌聽得很是驚愕。
顧天晴掛了電話，看向如歌，道：“說曹操，曹操到，他給我電話了，要接我。”
“天晴姐……”
“如歌，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她自嘲一笑。“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可是這巫山上都是屎，我倒不如去爬別的山。”
許如歌真的不知道顧天晴為什麽這樣說，但是她想顧天晴這樣說，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她沒有繼續勸什麽，因為知道，有些事情無法感同身受，就無法去理解別人。
她調轉了話題：“榮念最近還好嗎？”
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見到那個小家夥了，她現在還真是有點想念那個小東西。
“不是很好。”顧天晴沒有隱瞞什麽，隻是道：“他現在接受不了，但是也不會阻攔我。”
許如歌明白顧天晴其實是一個非常有想法的人。
“我想，我的一生很長，榮念隻能跟我在一起二十年多一點，他長大了還要有自己的另外一半，我可以為了他犧牲很多，但是婚姻，我不想委屈自己了。”
如歌點點頭，表示理解。
“天晴姐，隻要你覺得有意義，無怨無悔，那就勇敢的去追吧，我隻是希望不要是賭氣。”
“那麽你呢？”顧天晴看著她，反問道：“跟成勳，不是賭氣嗎？”
如歌一頓，沉默了很久，才開口道：“我跟他，從來都不是單純的目的在一起的，所以，我們必須得結束。”
“會重新開始嗎？”顧天晴又問。
許如歌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無法料想明天的事情。
兩個人坐了一會兒，聊得話題就少了，如歌適時地站起來，對她道：“天晴姐，你先去忙你的吧，我也該走了。”
“好。”兩個人一起下樓。
在樓下，剛出來商場大門。
“天晴。”一個很低沉悅耳的男聲響起。
順著聲音望過去，許如歌看到了是一個身材高大長相斯文的男人走了過來。
人很精神，他的臉上帶著笑容。
轉眼就到了她們麵前。
顧天晴指著紀微寒對如歌道：“這是我男朋友，紀微寒。微寒，這是如歌，以前榮念的班主任老師。”
“你好。”紀微寒衝著如歌點點頭：“早就久仰大名了，榮念時常念叨許老師。今日得見，很是榮幸。”
禮貌客氣，周到。
這是許如歌對紀微寒的印象。
“您好，紀先生。”如歌也對他微微一笑。
打過了招呼，如歌就借故走了。
顧天晴和紀微寒也上了車子，離開。
許如歌一個人走在路上，陽光正盛。
她去了一趟福利院。
陳媽媽告訴她：“如歌，我們院要搬遷新地址了，新的大樓很漂亮，麵積比現在要大了三四倍，還在環境很好依山傍水的地方。
這都是顧先生給安排的，你知道這個事情嗎？”
如歌一愣：“你說是顧成勳給安排的？”
“是啊，他沒告訴你嗎？”陳媽媽很是滿意的開口道：“他倒是對我很客氣，每個周末都會來一次福利院，給孩子們帶一些禮物，書本，文具。”
如歌：“.……”
她當然不知道了，她們分開了。
“你們兩個在一起，他說你很好，叫我放心，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不好嗎？”
如歌搖搖頭。“不是，沒有，我很好。”
原來他沒有跟陳媽媽說他們其實分手了的消息。
他什麽都沒說，還對福利院的孩子們這麽好，他給福利院的孩子們帶來了這麽多的福利。
她怔忪良久，有點恍惚。
“什麽時候搬走？”許如歌問。
“下個月吧。”陳院長道：“已經很趕了，下個月就搬過去。顧先生說這原來的地址建造商貿大樓，給福利院股份，他已經跟市裏打了招呼，要給門福利院爭取一些福利設施，還給我們弄點股份，以方便以後照顧福利院的孩子們。”
如歌再度驚訝到了。
顧成勳他想的還真是周到啊。
這讓她非常的意外。
他又何必這樣做呢？
離開福利院的時候，她也沒有說自己跟顧成勳分手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開口告訴陳媽媽，也不想陳媽媽擔心了。
從福利院出來，她遇到了穆豐南。
他就在福利院的門口，車子停靠在一旁。
看到了如歌，穆豐南走了過來，對如歌道：“如歌，我聽看門的大爺說你來了，我這陣子都沒有遇到你，很是擔心，你最近好嗎？”
如歌一愣：“你找了看門的王大爺找我的行蹤？”
“對，打你電話，你不接，我擔心你，我媽也擔心你，你現在還好嗎？”穆豐南看著她，眼底都是關切。
如歌一怔，抿了抿唇，開口道：“我很好。”
“如歌，你別撒謊。”穆豐南歎了口氣，道：“你看你現在瘦的這樣子，風一刮就會倒了，你還跟我說很好。”
“我本來吧就很好。”如歌淡淡的開口道：“我好與不好，都很你沒有關係。”
“我隻是關心你。”穆豐南道：“如歌，我也不怕你笑話，我現在終於理解了那句話。”
如歌抬眼看向他。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如歌一頓，這首詩，今天兩個人提到了。
她抿了抿唇，無言以對。
“我對你，過往太不好。”他歎了口氣，“我現在不求什麽，隻求我們還是朋友好嗎？”
如歌還沒有言語。
忽然，耳邊傳來了一道尖利的女聲。“穆豐南，許如歌。”
兩個人都是一愣，轉頭去看聲音處。
隻見，站在福利院外的馬路邊的纖細身影正是丁小憐。
她整個人看起來老了很多，足足老了十歲的感覺。
她站在那裏，目光裏都是恨意：“你們害得我這麽淒慘，還在這裏約會，你們兩個才是該死的人。”
“丁小憐？”穆豐南錯愕著看向丁小憐。
才幾個月不見，她怎麽這麽蒼老？
“對，就是我。”丁小憐朝著他們一步步走來：“老娘我又回來了，許如歌，都是因為你，我被害得不能回來，你知道我這些日子有多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