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求公主成全!
還未走到前廳,李麗質便聽到有人正在前廳說話。
“小姐,依奴婢看,無論是長樂公主,還是那位東女國的女王,小姐都全然不必將她們放在眼中,男人嘛,哪一個不是喜新厭舊的,何況小姐如此天人之姿,又才華橫溢,陳將軍便是瞎了眼也該知道決不能錯過小姐的。”
聽到這番話,李麗質不免搖了搖頭,跟在她身後的管家更是黑了一張臉。他可還從未見過如此不知禮數的客人,何況聽方才那丫鬟所言,裏頭的那位小姐,竟還想著要登堂入室?實在是不可理喻。
“夫人——”
管家剛要說些什麽,卻被李麗質抬手打斷了。
“我去見見這位有天人之姿的屈小姐。”李麗質笑盈盈說道。
看出來李麗質當真沒有動氣,管家也放下些心來,不過卻還是打定主意要將那個丫鬟所說的話告訴陳橋。
看著李麗質的背影往前走去,管家眼珠一轉,緊接著便低聲吩咐了一旁的仆從一句。
“是。”
那仆從應了一聲,隨即便轉身離開了。
“這將軍府的下人怎麽回事?怎麽小姐坐了這麽許久,都沒人看茶呢?”
先前說話的丫鬟又滿是不忿地說道。
“碧依,”屈小姐微皺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丫鬟,“安靜一些。”
“是。”聽到自己小姐說話,那丫鬟果然不再多嘴多舌了。
“長樂公主到!”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原本坐在椅子上屈小姐連忙站起身來。
其實李麗質平日裏是不願讓府中的人稱自己為公主,不過既然今日這主仆二人來者不善,李麗質對於管家的自作主張倒也沒有多說什麽。
雖然已經年逾三十,可這麽多年來,除了擔心陳橋之外,便再未有什麽過多煩憂的李麗質,若依照常人的目光來看,眼下也不過就是花信年華的模樣。
本以為自己會見到一個半老徐娘的屈小姐乍一見到李麗質,難免有些失態,一時竟然有些看呆了。
“怎麽?屈家小姐莫非是不知該如何給長樂公主行禮嗎?”管家很是不滿出聲提醒道。
李麗質卻不理會這屈小姐,徑直便坐了下來。
“民女見過長樂公主。”
屈小姐屈膝給李麗質行禮,她身後的丫鬟更是在管家極度不滿的眼神之下跪了下去。
仔仔細細端詳了一會兒屈小姐,就在這位屈小姐雙腿已經顫抖的幾乎也要跪下去的時候,李麗質終於開口,“原來是屈太尉家的孫小姐,快坐吧。”
“謝公主。”
屈小姐麵上恭敬有加,心中卻難免覺得忿忿。
“吳管家,怎的沒叫人給屈小姐上茶,別沒得叫人家說咱們將軍府不知禮數。”李麗質對管家說道。
管家卻冷著一張臉,一字一句說道:“回公主的話,將軍曾吩咐過,若非是貴客,便不必浪費府中的茶葉了。”
聽到這話,李麗質心底不由失笑一陣,麵上卻還是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你——”
那丫鬟聽到管家的話,剛要不忿地開口,卻被李麗質的一個眼神釘在了原地,雖然還張著嘴,卻連一句話都再說不出來。
“老奴實在不知,原來屈太尉家的家教便是縱容的家中丫鬟如此放肆嗎?”管家嘴角含著譏誚的笑意。
屈小姐一時直接的十分丟人,心中更是打定主意,待自己嫁入將軍府的時候,絕不會讓這個丫鬟當自己的陪嫁。
“碧依向來不懂事,還望公主贖罪。”屈小姐忙道。
李麗質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屈小姐,開口說道:“即是不懂事,便莫要帶出來丟人了。”
幾人坐了沒一會兒,便又兩個仆從給李麗質端了茶水來,可直到那兩個仆從退出去,都沒有人記得要給屈小姐一杯茶水。
“不知屈小姐擅自登門,是所為何事?”李麗質問道。
屈小姐原本是再心高氣傲不過的才女,聽到李麗質問出這樣的話,屈小姐咬咬嘴唇,剛要說話,便又聽到外麵有仆從高聲道:“印月姨娘並憐月姨娘求見。”
聽到這道身影,李麗質麵帶笑意地看了眼管家,隨後便讓印月憐月進來了。
“印月、憐月給公主請安。”
兩道身影緩緩從外麵走進來,兩個女子一個妖豔一個清麗,雖是一雙姐妹,可容貌卻有著十足的詫異。
“快坐下吧。”李麗質笑著對兩人說道。
方才管家差人去請印月憐月的時候,便已經讓人跟印月憐月說明了來意。這姐妹二人當初均是因著李麗質的惻隱之心才能夠跟隨陳橋入京,如今自然是不會讓一些不知所謂的人欺辱了李麗質去。
“妾身聽說有一位天人之姿的妹妹來了府中,怎麽如今卻沒瞧見呢?難道是公主將人藏起來了不成?”印月一邊說著,一邊四下張望了一番。
屈小姐早已經聽說陳橋府上有一雙出自勾欄院的姐妹花姨娘,姿容雖不及兩位夫人,卻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可她先前甚至連李麗質都未曾放在眼中,又怎會在乎兩個出身如此卑賤的女子?
“怎好如此說話?”李麗質溫柔的笑著,“屈小姐這不就在你們眼前嗎?”
印月憐月聞言,先是驚訝地捂住了嘴,隨後又相視一眼,緊接著憐月便說道:“原來竟是屈小姐嗎?還請屈小姐贖我姐妹二人眼拙,總覺得這天人之姿該是勝過公主容貌千百倍才是,還請屈小姐莫怪才是。”
原本以為,憑借著自己的美貌和才華,自然而然便能讓將軍府的女人自慚形穢,誰知如今見到李麗質這印月憐月,屈小姐才終於驚覺,這哪裏是來讓旁人自慚形穢,分明是她來自取其辱了。
看著李麗質的絕色姿容,還有印月憐月的容貌,屈小姐終於知道為何這麽多年以來,長安城中無論是朝中文武還是百姓,莫不是說陳橋享盡了齊人之福。
可若讓她就此放棄,她卻也實在不願意。
“民女早問陳將軍威名,昨日一見更是難以忘懷,民女雖為蒲柳之姿,卻願為將軍鋪床疊被,還望公主可以成全。”
一咬牙,屈小姐便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印月憐月這下子是真的驚訝了,“公主知道,妾身姐妹二人是何出聲,”印月難以置信地看著屈小姐,說道:“便是先前未入將軍府時,妾身也從未見過如此自薦枕席之人。”
印月所說的,自然就是她所見過的那些風塵女子。
眼見自己的屈尊降貴竟被說得如此不堪,屈小姐一雙攥著帕子的手都變得蒼白起來。
“你即是要為將軍鋪床疊被,便該去求將軍才是,我雖貴為公主,卻也從不敢擅自替將軍決定任何事情。”李麗質麵色發寒地對屈小姐說道:“你實在不必在我麵前如此。”
“公主,民女——”
眼見那屈小姐還想再說什麽,一旁的印月連忙打斷,“公主雖說是個心善的,卻也不是你再次胡言亂語的緣由,”印月麵色不善地說道:“都說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屈小姐實在愛慕將軍,便讓你家爺娘親自上門來與將軍提親吧。”
印月這話一出,原本臉色還算如常的屈小姐霎時間便臉色蒼白起來,她搖搖欲墜地抬起頭,眼含淚光地看向李麗質,“公主當真不肯成全我嗎?”
“成全你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