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一起去看魏王吧
“不知王妃何日回府?”看著家中嬤嬤將孩子抱下去之後,陳橋不由自主問了一句。
李承乾卻搖搖頭,“也許三四日,也許五六日,王妃離府前也沒給我一個準信兒。”
聽到這句話,陳橋不免笑著搖搖頭,“前些日子我不在京中,辛苦你和吳王去我府上替長樂撐腰了。”
聽陳橋說著這件事情,李承乾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長樂可是我嫡親的妹妹,何須言謝?”
說著,李承乾又手肘撐在矮幾上,身體往陳橋那麵靠了靠,皺著眉頭說道:“那屈章看來是不達目的不會罷休,鬧得最嚴重的也就是我和三弟一道前去的那次,那屈章竟拖家帶口的堵在將軍府外,說什麽他家女兒已經在將軍府失了名節,若你不將他女兒納入府中,他那心高氣傲的女兒便唯有一死了。”
聞言,陳橋不由冷冷一笑,說道:“叫我一掌拍出去的人,竟說什麽失了名節,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是啊,”李承乾也滿臉嘲諷,“我與那屈小姐也算是有過幾麵之緣,當年她年歲尚小的時候,便已經是十足的心高氣傲,如今年歲漸長又如何會不知禮義廉恥四個字?隻怕也是被她那好父親逼迫至此啊。”
陳橋點點頭,不過麵上表情卻未見動容,“今日早些時候我去太極殿見了陛下,本想問問屈家的事情,不過陛下卻說他早已將這些事情交給你和吳王去做,便叫我來問你們。”
“想問什麽?”李承乾看著陳橋說道:“這些是日子以來,我與三弟倒也確實查出些東西來。”
“屈太尉當真是突發急症而死的?”陳橋擰著眉頭問道。
聽陳橋問起此事,李承乾笑了笑坐直身子,吐出兩個字來,“非也。”
陳橋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隨後又問道:“那你們可找到那屈夫人了?”
“你怎麽知道屈夫人不見了?”聽陳橋提起屈夫人,李承乾不免有些意外,“此事我和三弟可從未對旁人說過啊。”
陳橋笑了一聲,略有些得意地說道:“長樂告訴我的,她說先前她去屈府吊唁的時候,便沒見著那位屈夫人。”
李承乾先是笑笑,隨後便又滿臉嚴肅地說道:“屈夫人是找到了,不過早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死了?”陳橋甚是詫異,他實在沒想到屈夫人竟然會死,“在哪裏找到她的屍體?”
“城外的護城河中。”李承乾說著看向陳橋,眼中盡是譏誚,“仵作查過了,那屈夫人是被人勒死之後投屍河中的。”
陳橋眉頭皺得越緊,“那可查到凶手是何人了?”陳橋又問。
李承乾點點頭,“查到了,長安城中一個街頭混混,審問之後他便說,是有人給了他一大筆銀錢,讓他殺了屈夫人。”
“可問出是什麽人了嗎?”陳橋看向李承乾。
誰知,此次李承乾卻搖了搖頭,“那混混還未來得及說出是誰,就已經被人毒殺了。”
“若我所料不錯的話,此事應當就是那屈章的手筆了。”陳橋說著,扭頭看了一眼李承乾,“否則這京中,又有誰能和一個深宅婦人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將她置於死地?”
“不錯,”李承乾頗為讚同地說道:“我與三弟也早已經查清,屈太尉之死確實是與那屈夫人脫不了幹係,想來那屈章定是擔心此事傳出去,會讓屈家沒落的更快,這才痛下殺手除去了屈夫人。”
長歎一聲,陳橋捏著眉心搖了搖頭,“真是可笑至極。”
“至於那位屈小姐,”李承乾又道:“據我所知,自從被你打傷之後,屈小姐便再未出過房門半步,時至今日也不知她身上的傷好了沒有,也不知她究竟知不知道她父親這些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為。”
“此事還要又來懷王殿下和吳王殿下繼續查下去了,”陳橋笑眯眯說道:“我畢竟才剛回京城,對許多事情還不甚清楚啊。”
“你就偷懶吧,”李承乾沒好氣地說道:“分明你就你招惹出來的桃花債,卻要我們兄弟二人去給你擦屁股。”
“非也非也,”陳橋像個老學究一般搖頭晃腦地說道:“兩位殿下隻需要查清楚屈太尉和屈夫人的死因,然後將真相大白於天下便是,至於那位屈老爺,便留給我來收拾吧。”
“你?”李承乾難免意外,緊接著便又不免有些同情那屈章,“隻怕他更情願落在我和三弟手中啊。”
陳橋笑笑,“他既然如此不開眼的想要找我的麻煩,那我自然是該成全他的,至於若那位屈小姐,若她當真對她父親這些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的話,我也不介意放她一條生路。”
“長樂常說你想來悲天憫人,原本我還不這麽想,不過如今看來倒確實是長樂更了解你一些。”聽到陳橋說出願意不再為難屈小姐,李承乾倒當真是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陳橋笑得眯上了眼,無不自得地說道:“那是自然,長樂可是我夫人。”
瞧著陳橋這副樣子,李承乾便知道他心裏有了主意,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眼見已經到了月上梢頭的時候,陳橋便準備起身回府了,不過他剛要站起來,便又想到自己還有一點事情沒有問李承乾。
“你和太子可有帶吳王和長樂去見過魏王了?”陳橋歪著身子,眯著眼睛問了李承乾一句。
李承乾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下,隨後便又搖了搖頭,“你離京之後,便先後出了不少事情,”李承乾說道:“先是孫真人總算入了京城,我和為善還有三弟好不容易才勸著父皇更下靜心休養身子,之後屈太尉便忽然離世,好歹身為三公之一,這下子滿長安城的大小官員都忙碌了起來,就連許國公和舅舅都不眠不休了幾日。”
“再之後,便就又有了屈太尉其實是被人謀害的流言,父皇責令我和三弟去調查這件事情,然後便是屈家人去將軍府糾纏長樂,折騰不休。這麽一來二去之下,便將去見青雀的事情拖了下來。”李承乾說完,不免輕歎一聲。
陳橋點點頭,“這麽看來倒確實是沒什麽時間,”說著,他看了眼外麵好似一盞銀盤似的月亮,說道:“若總這樣拖下去,恐怕能夠去魏王府的時間隻會越來越少,既然如此,那咱們隔日不如撞日,不如明日就去吧?”
“明日?”
李承乾瞠目結舌地看著陳橋,隨後又呆愣愣地問了一句。
“你也要去?”
眼見李承乾這副樣子,陳橋不免失笑出聲,而後便問道:“怎麽?難道我去不得?”
雖然知道陳橋是故意這樣問,不過李承乾卻還是趕忙搖了搖頭,“這是哪裏的話,若你也願意原諒青雀,這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也省得質兒將來會夾在你們之間左右為難。”
“所以,”陳橋說道:“我這樣做也不過是因為心疼長樂,無論是你還是太子,都不必對我抱有太大的期望,即便我去見了魏王,也隻是表明我今後願意和他進水不犯河水罷了,若他來日再次故態複發,我同樣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我自然知道。”李承乾點點頭,盡管表情嚴肅,可眉梢嘴唇還是有擋不住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