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離開
苟亭夾了一筷子菜,一邊吃一邊歎息一聲,道:“我前些日子知道了我還有一個弟弟,現在想尋到他,可是無論用盡什麽辦法,都找不到他。”
弟弟?
他已經兩萬歲,那他的弟弟想必年齡也不短,保守估計,得有個一萬多歲……
“他好像不想與我相認,躲著我,我很心急。”苟亭又夾了一筷子菜,他現在心情不怎麽好,唯有食物能解其焦灼無奈。
他以前並不這樣啊!
店二端來一壺酒,越樂樂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品著,她緩緩道:“他躲著你,想必有什麽不得已的原因。既然不想見你,我看你也不用去尋他。反正,依他的能力,不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你實在不用擔心其安危。”
苟亭沉默下來。
旁邊的唐柳葉皺眉,伸出的筷子頓在半空中:“他這些年來,一直在找那個弟弟,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我覺得這其中有蹊蹺。苟亭,你為什麽不對我一下呢,一個人憋著,不好。”
苟亭隻是抬頭看了唐柳葉一眼,沒有回答。
眉眼間卻帶著顯而易見的冷淡,他冷冷道:“此事與你無關,你不要插嘴。”
這幾乎是訓斥,唐柳葉低下頭,神色有些委屈。
越樂樂搖搖頭,道:“呃不知道你和你那個弟弟是怎麽回事,但是我知道,有些事,還是不要刨根問底的好。”
苟亭猛的看著她:“你……”
越樂樂笑道:“我如今已經是渡劫修為,你還是化神,我自然能推算出你身上發生的一些事情。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這令我很不舒服。我隻是想要告訴你,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即便強求過來,也不會長久。”
越樂樂推算出苟亭是有一個弟弟,隻是那個弟弟現在不是靈修,而是魔修,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實在不是一個好人。
實打實的壞人。
魔修中的典範。
苟亭神色一下子萎靡下去,他定定的望著越樂樂,有些焦急道:“他,他真的不能重會正道嗎?”
越樂樂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你呢?”
“……”對方一陣沉默。
唐柳葉揪了揪他的袖子,心翼翼道:“苟亭,你何必非要找到他,他與我們修的不一樣,是魔道,和靈修生敵對,我們見麵,是要生死搏鬥的。結果通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苟亭喝了一杯酒,不吭聲。
越樂樂也歎息一聲,揉了揉太陽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明白你的意思,可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想讓他回到正道,他估計還想讓你隨他修魔呢!他躲著你,也不過是因為修為不敵你,否則早就出來讓你跟著他去修魔了。”
這件事她的確不能幫助他,真是抱歉。
三人心思各異的吃完這頓飯,然後直接在這裏定了客房,住了一晚上。
越樂樂一個人在客房裏麵打坐,旁邊窩著一隻白毛團子。
“蘇落月,你現在傷勢怎麽樣?”她摸了摸白毛團子的毛,心疼的問。
“也就那樣。”蘇落月有氣無力的回道,它舔了舔身上的毛,眼睛一閃一閃的,“我看那家夥和那個女修走不了長久。”
“哦。”這事她在早就知道,如今修為這麽高,仙間已經很少有人是她的對手,她當初還以為修煉需要多磨練,經曆九九八十一難,才能成正果,結果就如此輕而易舉的到了這種地步。
雖然離真正的正果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是她總覺得這過程容易的很。
下間哪個修士在提升修為的時候無不是經曆諸多險阻,而她,好像並沒有經曆多少危險的事情。
想了想,她總覺得這其中有蹊蹺。
一切,到得到的太過容易了。
就算是才修士,想要達到這個修為,最起碼要個千八百年,她呢,不過區區百年,不,還沒有到百年,就已經達到如此成績,堪稱恐怖。
就在她想這些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一道熟悉的女音傳入她耳中:“越前輩,晚輩有事請教,能進來嗎?”
“進來。”她睜開眼睛,停止冥想。
“前輩。”唐柳葉進來,恭恭敬敬給她行禮,越樂樂沉聲道:“何事?”
“是這樣子的。”唐柳葉滿臉淒苦,“他,他想要和我和離,我不想和他分開……”
越樂樂聽明白了,這是要她想注意留住苟亭的心。
可是苟亭心不在此,強留有何意義?
她捏著折扇,眼睛盯著折扇上麵的山水圖,慢吞吞道:“抱歉,此事我愛莫能助。你找錯人了,他的性格如此,我無法改變他的性格,他的心意已決,我無法改變他的心意。你另尋他人罷。”
唐柳葉不死心,正要再什麽,越樂樂一袖子就把她甩出房間,門自動合住,門外麵的唐柳葉拍打著門板,求道:“前輩?前輩!晚輩知道您會有辦法的,求您告訴一下晚輩,晚輩對你感激不盡。前輩……前輩……”
越樂樂充耳不聞,她部下一個隔音結界,外麵的聲音一點點也聽不見了,世界終於安靜了。
唐柳葉的對,她的確有辦法能讓苟亭改變與唐柳葉和離心意,但是這種法子,太過陰損,會對施咒者造成不可磨滅的影響。
對苟亭不好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畢竟,怎麽也是相識一場
唐柳葉是誰?她肯定是用了什麽不光明的法子,才成為苟亭的妻子,如今苟亭有辦法離開她,她怎麽能因為唐柳葉一個人,破壞苟亭修道的希翼?
反正這種事,她並不打算多管閑事。
他們會變成什麽樣子,和她也沒有什麽關係。
一夜打坐過去,早晨太陽升起,光芒萬丈。
大地的溫度慢慢回暖,道路上的人們也多了起來,幹什麽的都櫻
這裏的人基本都是修士,一路上走來走去,有不少修士在路邊擺攤,賣什麽的都櫻
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你找不到。
“讓開讓開!”一少年修士凶神惡煞的道,一路踩著劍搖搖晃晃衝進人群,因為沒有把握好禦劍的訣竅,終於唚一聲,倒在一個賣各種符紙的攤麵前,符紙四飛散去,那賣符紙的修士大罵那少年修士。
“你不長眼睛啊!沒看到我在這裏賣東西?”
“你才不長眼!”少年修士”勢洶洶的盯著對方,蠻橫的還踩了一腳符紙,滿臉不屑,“就這種貨色,你也拿出來賣,不怕笑掉大牙啊!我手裏隨隨便便一張都比你這東西高級!”
“你……我要殺了你!”那賣東西的人大怒,手中寒光一閃,就出現一把劍,刺向少年修士。
少年握住剛剛禦劍的劍,兩人就這樣打了起來。
刀光劍影,你來我往,打的好不精彩。
越樂樂在一旁看著,覺得無語。
這種事她見到的多了去,早就已經見怪不怪。
修士之間打架的原因千奇百怪,就連衣服上沾了泥點這種事都會打起來,當然,也有什麽不共戴之仇,比如今你殺我父母,明我殺你兄弟姐妹,後你殺我妻子,再大後我殺你兒女……
如此循環往複,惡性循環,恩恩怨怨無可止也。
本來越樂樂作壁上觀,誰知道過了一會,這戰火竟然燒到她身上去。
理由是,她在一旁吃東西,饞到他們了。現在原來打架打的翻地覆的兩人合力來打她……
不過他們修為沒有她高,她並沒有釋放威壓,樣子和善,看上去很好惹。
可是……
越樂樂不屑於和這種人打架,她隻是一揮衣袖,一道白光打向這不知好歹的兩修士,頓時哎呀聲響起,他們才知道自己惹上一位了不得的前輩。
“要和我一決高下?”她看著他們,聲音冷淡。
“前輩饒命,是晚輩不知好歹……前輩饒命……”這兩修士齊齊跪下,後背冒出冷汗,害怕的緊。
越樂樂不是那種喜好殺戮之人,她並沒有要他們性命的念頭,但是自己區區渡劫修士,卻被這麽兩個修士挑釁,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她又發出一道寒光,實實在在打在他們身上,跪在地上的修士慘叫一聲,軟綿綿倒在地上,哀求:“前輩饒命!”
並不敢離開,隻是跪在地上哀求越樂樂,越樂樂懲罰過他們,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不知什麽時候,苟亭出現在她身後,幽幽道:“你竟然也會生氣?”
越樂樂扭過頭,望著對方:“???”
你什麽意思?
她是個人,怎麽會永遠不生氣?
剛才那兩人無禮於她,她懲罰一下怎麽了?
苟亭搖搖頭,一拱手道:“我……”
還沒有幾個字,大地突然搖晃起來,房屋傾倒,眾人驚慌失措。
那兩個修士卻眼睛一亮,一前一後拚命離開這裏。
越樂樂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麽事,但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是什麽好事。
大地裂縫中,冒出一縷縷黑色的霧氣。
越樂樂心頭一滯,預感到不好的事情即將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