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給你畫畫

  閔昊從懷中拿起一枚果子,那紅彤彤的果子晃悠悠的在桃蹊眼前晃啊晃。


  “你可以告訴我,這枚果子是從哪裏得到的嗎?”


  桃蹊看著那葫蘆形狀的小果子,不以為然的說道:“就是那日我們回到這裏的黑澤時,我從迷幻森林裏麵一棵怪樹上麵摘下了的,說來也怪,那果子我剛剛摘下,那樹便憑空消失了,嚇死我了。”


  閔昊暗暗蹙眉,笑道:“既如此,你把它串起來走什麽?你可知道它是何物?”


  桃蹊臉上貼著白布,想起昨夜胡鬧,將那黑色球狀的植物往臉上掃,累的臉上受皮肉之苦,頓時心有餘悸,道:“我看它長得可愛,做個飾物也不錯,就讓銀杏做成掛在脖子上的飾物,莫它非和黑 毛刺一樣,是會讓人吃苦頭的東西?”


  閔昊嗤笑了一聲,“你這丫頭,真是寶山空回,這枚果子便是避蠱果,我聽甄麗說,你的婢女中了傀儡蠱,竟然清醒了,此刻想來便是這枚避蠱果的功勞,而你居然隻采摘到一枚,實在可惜。”


  桃蹊略略有些吃驚,“你說,這是避蠱果?難怪了……”桃蹊這才明白,為何那日她在地籠中中蠱卻沒事,而那條大蛇居然不敢近她的身,此刻想來,竟是這避蠱果的功勞。


  閔昊將那避蠱果掛機掛在了桃蹊的脖子上,在桃蹊耳邊輕輕說道:“藏好了,這避蠱果可是好東西,若是讓旁人知道了,恐怕都要來搶,這是你和我的秘密,不能讓第三人知道哦。”


  耳邊的熱氣,讓桃蹊有些悸動,這個閔昊明明是關心她,偏偏要用這種讓人討厭的手段,真是個混小子!


  桃蹊鼓著腮幫,道:“既然你想問的都問了,可以解開我的穴道了嗎?”


  閔昊笑眯眯的看著桃蹊,慢慢地說道:“不行。”


  桃蹊咬了咬唇,怒道:“你還想幹什麽!”


  閔昊語氣幽幽的說道:“畫畫。”


  桃蹊長大了嘴巴,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居然有這種人。


  閔昊鋪開紙墨,拿起狼毫,然卻停頓了,桃蹊臉上一喜,說道:“是不是不畫了?那……”


  閔昊搖了搖頭,“沒有花,我去花園摘一下,你拿著才畫。”


  桃蹊簡直是欲哭無淚了,雖然她現在保持這個姿勢並不覺得累,但是她知道,等到她能夠動了,身子骨一定會很酸麻的。


  桃蹊在心裏將閔昊罵了第十一遍的時候,閔昊回來了。


  桃蹊看著閔昊手中拿的所謂的花,差點氣的罵街,原來,閔昊手裏拿的是黑 毛刺。


  桃蹊不可置信的看著閔昊,問道:“你該不會讓我拿著這個吧?我臉上的傷口還沒有好呢?你這也太過分了吧?”


  閔昊不發一言,將黑 毛刺放入桃蹊的手中,桃蹊眼睛死死地瞪著閔昊,似乎想要衝上去將他大卸八塊。


  閔昊就當看不見,專心致誌的畫著他的畫,桃蹊心中的怨念非常大,怒道:“我說,你這個人真是太過分了,你不知道我現在的樣子是又多難看嗎?還有這黑 毛刺,你是想讓我更醜嗎?是想取笑我嗎?”


  閔昊抬眼掃了一眼桃蹊,冷冷道:“你本來就長得不好看。”


  桃蹊咬牙切齒。


  屋簷上的風紀對閔昊的回答嗤之以鼻,“殿下胡說八道,這桃蹊長得雖然不是什麽絕色,但絕對不醜,還是挺好看的。”


  甄麗橫了風紀一眼,罵道:“就你話多。下去吧!”甄麗一腳踹了過去,風紀順勢跳下了屋簷。


  甄麗在屋簷上看著閔昊畫著桃蹊畫像,越看越心驚,殿下他……他……


  風紀一下屋簷,就看見桃蹊的婢女,探頭探腦的看著閔昊臥房的門,一臉擔憂。


  風紀也是做人侍衛的人,自然對自己的主子忠心耿耿,所以,銀杏這份擔憂,讓他好感頓生。


  風紀走了過去,銀杏嚇了一跳。風紀朝銀杏露出一個笑,說道:“你放心好了,此刻,殿下,正在給你家小姐畫畫呢?絕對沒有為難她。”


  銀杏一聽,又是驚喜又是擔憂,她驚喜桃蹊沒事,但又擔憂桃蹊與三皇子走的太近,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風紀說道:“其實今日,應該是我教你家小姐武術的,但不知殿下今日怎麽了,說要延後。”


  銀杏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李華族長居然是君延的父親裝扮的有關,此刻,在白蠱族的地盤上,應該不宜太過張揚。”


  風紀點了點頭,“有可能,不過,白蠱族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我想殿下大概一時半會不會離開這裏,你和桃小姐大概還是要吃苦頭的,雖然我不會很嚴厲,但是甄麗可未必。”


  銀杏道:“我覺得她好想不喜歡我家小姐,是不是因為她喜歡——”


  “你想說什麽?”甄麗突然出現,將銀杏嚇了一跳,銀杏結結巴巴,“沒、沒什麽。”


  “我告訴你,麻雀休想飛上枝頭,麻雀永遠都是麻雀。”甄麗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最終冷哼了一聲,從銀杏麵前趾高氣揚的走了過去。


  風紀幹笑了兩聲,“抱歉,她性子就是這樣,說話不大好聽,但絕對不是一個壞人。”


  銀杏狐疑的看著風紀,問道:“你說我中了傀儡蠱的時候,她沒看出來?還是故意不開金口?這叫沒有惡意?”


  風紀一時語塞,銀杏這話說的不錯,憑甄麗的精明不可能沒有發現的,然而她卻閉口不談,若非銀杏運氣好,那這一輩子都要被人操縱了。


  風紀為了轉移話題,說道:“雖然你家小姐暫時不用學習武藝了,但是你不想學嗎?”


  銀杏搖了搖頭,“不學,打打殺殺的罪討厭了。”


  風紀問道:“那以後,你和你家小姐出門若是遇上歹人了,你是想讓你家小姐保護你嗎?”


  銀杏被風紀點醒,驚道:“你說的不錯,不如,你先教我,這樣子我就可以保護我家小姐了。”


  風紀點了點頭,道:“今天晚上你到城外的郭山等我。”


  銀杏吃了一驚,“郭山?在汗爾城城外,今夜?”風紀道:“你若害怕,那就不要來了。”銀杏冷哼一聲,“害怕?你知道我的外號是什麽嗎?”


  風紀道:“不知道。”銀杏一撇嘴,“我的外號是外土族夜之女王,晚上我經常去我們那邊的溪草地捉螢火蟲給到市集賣,我可不怕,你休要小看我。”


  風紀兩眉一挑,“那今夜,我就在郭山等著外土族夜之女王了。”


  銀杏抬頭倨傲的走了,全然忘記自己幹什麽來了。


  桃蹊在房中保持著一腳出門一腳站立的姿勢已經一個時辰了,桃蹊叫道:“閔昊,你畫完了沒有?快解開穴道。”


  閔昊微微抬首,看著桃蹊窘迫的模樣,放下畫筆,右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摩挲著,“唔……其實我三年前,也見過一個似你這般的女子,不過她是個啞巴,而且為人膽小怕事,後來就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桃蹊給了閔昊一個大白眼,“什麽?想我一樣?難不成我們三年前見過?”


  閔昊搖了搖頭,“三年前,你應該隻是十二三歲,那個女子約莫十六歲了。”


  桃蹊耐著性子問道:“請問殿下,我們哪裏長得一樣?是容貌嗎?”


  閔昊想了想,“容貌看不清楚,她臉上紅紅紫紫的可怖異常,完全不想看第二眼,而且是個啞巴。不過,我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倒想起那個時候她長什麽樣子了,所以啊,我對著你,把她的畫像畫了出來。”


  此話一出,桃蹊瞬間怒極,“敢情殿下點了我的穴道,是為了回憶故人?”


  “不錯,雖說你們長得不一樣,但此刻這幅模樣,倒有相似之處。”


  桃蹊對閔昊的好感頓時消散無蹤,“哎喲。”桃蹊的穴道自動解開了,桃蹊雙腳酸麻無比,放下懸空的一腳就搖搖晃晃的倒在了地上。


  桃蹊坐在地上,衝著閔昊叫道:“殿下可知憐香惜玉嗎?”


  閔昊的眼睛是注視著桌前的畫,冷冷道:“你還記得我在迷幻森林對劉珂說的話嗎?本皇子憐香惜玉不在行,但是,辣手摧花非常擅長,雖然你是朵小野花,但是一樣可以被摧。”


  桃蹊知道這個腹黑皇子說到做到,畢竟第一次相見他便不分青紅皂白的想要掐死她,於是不發一言,兩手按摩著發麻的腿部。過了許久,桃蹊才慢悠悠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而閔昊在為那副畫上色。


  桃蹊好奇的走了過去,她倒想看看這幅畫中的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桃蹊探頭看去,頓時一臉懵,這畫中之人臉上果然是紅一塊紫一塊的,穿著一身黑色鬥篷,眼睛當中似乎含有怒氣。


  桃蹊知道大概閔昊畫的眼睛是她的,但這畫中之人長得實在是太奇怪了。


  桃蹊問道:“殿下,這人臉上紅一塊紫一塊的,是被人揍了吧?”


  閔昊搖了搖頭,“沒有,她出現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桃蹊顯然不信,“怎麽可能,哪有人長這樣,除非是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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