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感染

  君延的手被李華牢牢的握住,李華又說道:“還有一事,你與我孫兒的婚事,我答應你了。”


  桃蹊覺得李華莫名其妙,原先,厭惡她厭惡的要命,眼下這是在幹什麽呢?


  對於桃蹊入選玲瓏女一事,除了本土族的族民和靈州的百姓,其餘三族並不知曉。


  飛雁、林楓、君延三人雖然聽桃蹊提過,但都沒有放在心上,於是,這三人忘掉了這一層。


  桃蹊張口欲推辭,李華卻說道:“迷幻森林的白日是我們這裏的黑夜。天快暗了,我們快些進去吧。”


  桃蹊隻好作罷,打算之後再和李華說清楚。


  騰元幾人知道桃蹊的鹿枝可以開啟迷幻森林,個個歡喜。


  飛雁和林楓將需要的蠱草蠱花一一羅列,以便於順利采摘到。


  本來,騰元幾人都是要進迷幻森林的,但是飛雁認為他們的身體不足以支撐到裏麵去,這迷幻森林裏麵的瘴氣很嚴重,就算服用了玉指花,騰元幾人體內的蠱毒可能會和裏麵的瘴氣相克。於是,騰元幾人留了下來。


  銀杏、風紀、以及吳滕的手下留了下來,照看閔昊和這幾個黑蠱族族人。


  四暮閉合,天暗了起來。


  桃蹊走至森林裏麵,將五色梅花鹿枝拿了出來。


  飛雁看見那鹿枝上麵的五朵花,覺得很是訝異,她知道,這鹿枝頂多隻剩三朵,可是現在有五朵俱全(之前說是四朵,說錯了,回來不需要消耗花朵)。


  很快,幽幽的光芒閃現,很快一條通道出現了。


  李華、飛雁、林楓、桃蹊、吳滕、君延六人走到了迷幻森林裏麵。


  迷幻森林裏麵天色大亮,桃蹊六人采摘了玉指花,將液體喝下以抵抗裏麵的瘴氣。


  君延、李華、林楓、飛雁四人對蠱草蠱花比較熟悉,於是分開去采摘需要的蠱草蠱花。


  吳滕和桃蹊一組,去采摘比較好認的蠱草蠱花。


  吳滕抱怨道:“我好歹是自在客棧的主人,可是見多識廣,居然認為我什麽都不懂?太氣人了!”


  桃蹊很想笑,“是是是,吳滕大老板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人,您什麽都知道。”


  桃蹊和吳滕在西部采摘著藏在地底下的雲朵果。


  聽聞這雲朵果,像雲朵一般,且有股甜味。能夠提神醒腦,讓人強勁有力。


  兩人將泥土輕輕的翻開,隻見地底下,一朵朵白色雲朵發出淡淡的清香,讓人垂涎。


  桃蹊被這味道引誘的好想嚐一嚐,對吳滕說道:“要不要嚐嚐?”


  吳滕一臉嫌棄的看著桃蹊,“你這女子真是的,這些蠱草蠱花采摘節內不能隨意采摘,我們現在采摘也是因為事分輕重緩急。你趕緊采摘,莫要貪吃。”


  桃蹊點了點頭,然采摘的動作忽然一頓,她覺得有點不對勁。


  如果說她第一次到迷幻森林是因為采摘節將至,無人看守。後來是因為鹿枝神不知鬼不覺。


  那今日是怎麽回事?為何沒有人出來?


  三年前,李滿那人還在迷幻森林外麵帶人看守,為何今日卻沒有?


  桃蹊將疑惑說了出來,吳滕也覺得奇怪,“你說的不錯,因為迷幻森林裏邊的奇花奇草很多,所以,他們白蠱族都是派人在外麵守著的。


  雖說沒有族令進不來,但迷幻森林外麵的樹林裏也是有很多寶貝的,就說那藍色葡萄,也是很有藥用價值的水果。今日,我們一行人這麽大的動靜,卻無一人出來,委實奇怪。”


  桃蹊微微頷首,“我們趕緊完事,然後和飛雁長老他們匯合,將此事告知。”


  ……


  吳滕的侍衛大抵都是練家子,個個手持刀柄,看起來英武不凡。


  風紀和銀杏在樹林外麵燃了一堆篝火,樹枝燃燒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火光將銀杏的臉映的紅彤彤的,銀杏看著跳躍的火苗,說道:“你知道嗎?你和甄麗離開的時候我還小的很,壓根就將你倆忘記了。後來,在白蠱族府邸,我家小姐說要練武,我為了不讓她知道我會武功,便和你說要習武。你一口答應了,我們到了郭山習武,結果你的招式一打出來,我便知道你是誰了。”


  風紀說道:“是啊,我還很意外。不過,那個時候你和甄麗不對付,我也沒能夠說出你是師傅的女兒。甄麗她並沒有惡意,你不該怨恨她。”


  銀杏咬了咬唇,“我自然不會怪她,她是我爹的女兒,性情自然不會卑劣到哪裏去。隻是可惜了,她還沒有……”


  嚓嚓嚓——


  有人緩步走動的聲音傳了過來,銀杏立刻止住了聲音。


  吳滕帶來的侍衛也覺得有古怪,銀杏、風紀、那些護衛個個“騰”的站了起來,如臨大敵。


  很快,從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銀杏直接黑暗中一群人頭上頂著高高的發髻,身上發出叮叮當當瓷瓶相擊的聲音。


  銀杏蹙著眉頭,不知這些白蠱族的人在搞什麽鬼。


  待到這些人慢慢接近,銀杏、風紀、護衛們大驚失色。


  騰元幾人因為日夜趕路,於是便在銀杏帶過來的馬車內休息。他們並不知道外麵發生了這番變故。


  銀杏和風紀本來以為是白蠱族的人因為他們私自進入迷幻森林打算興師問罪,卻沒想到漸漸出現的輪廓卻是一群身上爬滿了蛆蟲的怪物,且這些怪物有的眼眶沒了,露出黑洞洞的白骨,有的腳上隻剩下骨頭,都慢慢地向著他們走來。


  銀杏吞了吞口水,艱難的問道:“現在怎麽辦?”


  風紀自然知道這群人是被蠱人咬了,但是,蘅洲怎麽會出現蠱人的?


  風紀拿著自己的劍說道:“打!”


  銀杏“啊”了一聲,覺得風紀這話簡直是瘋了,這些人被蠱人咬了,自然也是蠱人。隻用用靈力才能夠喝止住他們,用刀劍砍簡直以ruan擊石,不自量力。


  銀杏急道:“你讓你們殿下來啊!讓他用靈力。”


  風紀道:“殿下此刻正是練功緊要關頭,不能打斷!”


  銀杏無法,隻能和風紀一起拿起劍和那些蠱人打了起來。


  吳滕的護衛也紛紛加入戰圈,但是他們對蠱人不了解,不是被蠱人的手臂抓傷了臉,便是被蠱人抓傷了手臂。銀杏和風紀自顧不暇,自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狀況。


  銀杏將劍插入一個腹部流血的人的胸口,然那人渾然不覺疼痛,身體在卡在銀杏的劍身上麵,伸著手向銀杏打過去,銀杏心中大駭,不由得退了一步,劍柄脫手,銀杏尖叫了一聲,那蠱人立刻緩步的逼近。


  風紀正費力的對付一個臉上破了大洞的蠱人,見銀杏情況危急,一個鷂子翻身到了銀杏麵前,一揮劍,將那蠱人的頭顱砍下,然後那蠱人倒地不起。


  風紀將插入那蠱人的劍拔出,對著銀杏說道:“砍他們的腦袋!”


  銀杏見此法有效,立刻和風紀合作,兩個人你來我往,很快就將那些蠱人殺個片甲不留。


  大抵過了一個時辰,銀杏和風紀氣喘籲籲,大汗淋漓,那些蠱人雖然屍首分離,但是身子和頭顱依舊在動彈,銀杏覺得很是滲人。


  風紀看著一地的死屍,對著銀杏說道:“用劍將這些蠱人挑到火堆裏麵,殺死他們。隻有化為了灰燼,他們才是真正的死了。”


  銀杏知道風紀的用意,這蠱人這樣子都不死,隻能像當初閔昊在郭山一樣,殺死他們。


  二人和吳滕護衛搬運了半個時辰,隻聞到空氣中一股腐臭味夾雜著人體被灼傷的味道。


  那些護衛此刻覺得自己渾身發熱,頓時嚷嚷了起來,銀杏和風紀這才注意到他們被抓傷了。


  銀杏看著風紀,不知道給怎麽辦,他們現在還是正常人,可一會就難說了。


  騰元幾人早就注意到蠱人和風紀他們的打鬥,但他們自知自己本事卑微,於是,躲在馬車內掀開轎簾偷偷觀看。


  此刻,忽然聽見那些護衛的叫喊聲。


  騰元立刻腦子一熱,不由自主地奔了出來。


  見騰元的舉動,馬車內的其餘諍人也跟著奔了過來。


  銀杏見此,大叫道:“你們不要過來!”


  然已經晚了,騰元幾人已經到了那些護衛的麵前。


  銀杏和風紀正欲上前,忽見騰元幾人抱住了那些護衛的腿部啃噬了起來。


  很快,那些護衛的腿部露出了紅肉。


  銀杏和風紀驚恐的看著對方,不知道他們是怎麽了。


  看著騰元幾人瘋狂啃噬的模樣,銀杏不知如何是好。騰元雖說與他們並不是很熟,但遭遇讓人心疼。銀杏握緊了手中的劍,眸中帶淚,若是騰元幾人如同蠱人一樣發狂的話,他們便和殺死之前的那些蠱人一樣,先砍去他們的頭顱,再燒掉他們的屍首……


  護衛發出苦楚的嘶吼聲,然騰元幾人似乎並不覺得自己做出的事情有什麽不對。


  等到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些護衛鮮血淋漓的倒在了地上,似乎是死了。


  而騰元幾人嘴上、臉上帶著紅豔豔的血跡齜牙咧嘴的向著銀杏風紀走來……


  銀杏咽了咽口水,渾身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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