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緣見

  我是黑澤的三皇子,我的母親非常得寵,而是很意外,我的父親——黑澤君主很不待見我。


  譬如,我和大哥二哥爭執,父親總會偏枯他們,對我問也不問一聲便大聲嗬責。


  大豐三年開春,大哥和二哥又來欺負我,我一時氣不過和他們打了起來。


  很快我就將大哥二哥打趴在地,這事驚動了君主,君主一來便狠狠地將我從大哥二哥的身上拉了起來,對著我詈罵道:“你年紀小小,目無尊長,我看你還是去華洲待兩年吧。”


  想起父親的偏心,我憋著一口氣,對著父親說道:“分明是大哥二哥的錯,為何君主老是問也不問便說是我的錯!”


  父親瞪了我一眼,吩咐道:“派人送小皇子到華洲去曆練曆練,好好糾一糾他這種執拗的脾性。”


  很快,我便被人押送著出了晶宮宮門,並且君主不讓我好我的母親辭別。我很難過。


  這個時候我聽到有人在後麵追了過來,我很激動,心中想著或許是母親來了,我掙紮的掀開轎簾看去,卻原來是那個國師,但不知這國師為何會來給我送行呢?

  言漫的麵子比我這個皇子身份還尊貴,那些侍衛讓我和他單獨待了一會。


  我奇怪道:“國師,你為何會來送我?”


  言漫看著我說道:“我聽聞殿下現在就要起身去華洲了,我聽聞華洲莫林濤族長的武功非常高強,一直想要瞻仰瞻仰,無如我此刻分身無暇,不能夠去華洲一趟。


  我聽聞殿下會去華洲,所以,我想請殿下拜莫林濤為師學藝,到時候將所學武術演練一番給我,也不枉我送殿下一程。”


  人在孤虛無助的時候最容易依賴人,言漫抓住了我這個弱點,我點了點頭說道:“自然可以。”


  ……


  披星斬月,鞍馬勞頓了半個月之後我們到了華洲的地界。


  平州是駐軍地,我被安置在了軍營,每日跟著那些將士操練。


  不知不覺三個多月過去了,這日,平州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好不熱鬧,原來已經到了七月七日。


  我日日被人看守,這日金吾不禁,我於是帶著可靠的手下乘船到了莫林濤所在的通天樹。


  言漫的話我一直放在心上,雖說此刻的本土族族民地位最低,可是百年前他們可是和黑澤女君是同族。追根源頭,他們皇族的人其實和本土族的人並沒有什麽區別。


  我一直都對黑澤君主蘇搖深深的折服,她是一介孤女,卻能夠在黑澤起家,然後回到周國,將周國和明國攪得天翻地覆,這樣的人他非常佩服。


  傳聞女君有一門武功,招式非常厲害,我很想知道莫林濤會不會,若是能夠學到一招兩招的,也算是我的幸運了。


  華水上都是花燈,將華水照的如同白晝,這日水上正好是順風,我很快就到了華洲的水上集市。


  集市上麵作買作賣的聲音傳來,我毫不留戀,一心隻想找到莫林濤,於是快步的向著東根部走了過去。


  我的運氣不錯,很快就在樹根底下看到了練習劍法的莫林濤。


  莫林濤這個人看起來很是沉穩,我亮出了身份,打算那權勢壓他。


  雖說他有點為難,但還是同意了,我念著的事情解決了,心情大好,於是帶著侍衛四處逛逛。


  到了那水上集市,我發現有個賣畫人其中一幅畫像上的女子非常像我的母親,我看了看,奇道:“你為何不畫她的臉?”


  那畫師搖了搖頭說道:“我這畫就是如此,賣給客人,客人自己畫上想畫之人的臉。”


  我很感興趣,“既然如此,你這畫賣給我吧。”


  我的銀子都放在侍衛哪裏,侍衛正在掏銀子,一女子將一錠銀子拋給畫師,不容拒絕的說道:“這畫不錯。我要了。”


  我很生氣,怎麽會有這種人。


  侍衛見我臉色不好,對著那人說道:“這畫是我家公子先看上的,你這人怎麽可以這麽不講道理,奪人所好呢?”


  我看了看那女子一眼,覺得她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好似不似活著的人,於是說道:“既然她喜歡那就送給她吧,不過,有命買,也要有命畫。”


  那女子冷笑了一下,打量了我一番,那眼神我覺得很奇怪,但又不知道哪裏奇怪。


  那畫師見我們如此幹笑道:“不如我重新畫一幅,兩位就不必相爭了。”


  那女子不理會畫師,對著我將畫揚了揚,“不如這樣吧,我今天第一天到華洲來,沒找到住處,你若是答應讓我借宿府上一宿,這畫我就送給你了。”


  我覺得這個女子很奇怪,似乎有目的的跟著我,看了看她手裏畫,我覺得有必要看看她到底有何目的。我對著畫師說道:“這事情我們就這麽決定了,畫師不必擔心了。”


  那女子笑嘻嘻的跟在我身後走著,橫穿到了水上集市的碼頭,那裏有幾條小船在等著客人。見我和那女子來了,紛紛吆喝著,其中一人說道:“小少爺坐船啊,做我的,隻要十五文。”


  另一個船夫嘲諷著,“去哪裏都不問一下,你是有多著急啊。”


  我覺得奇怪,這船夫似乎非常想讓我坐他的船,或許這女子和他是一夥的,我有意看看他們想幹什麽,於是笑道:“大概這位船夫認為去哪裏都一樣吧,既然如此,本少爺就坐你的船好了,不過,我有言在先,不管去哪裏,隻給你十五文,多了沒有。”


  那船夫連連點頭,我更加確信這裏麵有問題。


  其餘船夫對著船夫的行為很不解,紛紛在哪裏咒罵。


  那船夫不理眾人的咒罵,將繩索解開,拿起篙子撐起船來,向著遠處劃行。


  小船上麵罩著一個燈籠,加上水裏的花燈,水麵如同白夜。


  那女子將那副畫展開,陶醉的說道:“之前見過的美人不少,該畫誰呢?”


  我不動聲色,想要知道這兩個人唱什麽雙簧,果然,那船夫插嘴說道:“這畫怎麽沒有畫人臉?我這剛好有顏料和狼毫,不如你們添一下也好。”


  我此刻很確定這幅畫一定有古怪,否則,為何服飾和我的母親一模一樣,我正打算作答,那女子忽然說道:“船家,你可真是準備妥當,你該不會昨夜算準了今日有人買了一張無臉的畫上你的船吧?”


  我聽著那船夫說道:“姑娘,你可別想多了,這是我剛剛在水上集市買的,打算送給我的女兒,她很喜歡畫畫,一直吵著要,隻可惜我能力有限,不能夠給她一個好的生活,今日好不容易乘著節日我多賺了一些銀子,勉強給她買了一個。”


  聽著這兩個人的對話,我忽然覺得奇怪,這女子分明懷疑這船夫有問題,他們不是一夥的?


  或者是另有詭計?我坐在船上,看著拿女子執著狼毫的手,譏誚的說道:“你不會畫畫,不要毀了這幅畫。”


  那女子抬頭看著我問道:“你怎麽知道?”


  我看了一眼她那狼毫筆的手,嘲諷起來,“你拿狼毫的手勢不對,一看就是個不會寫字的廢物。”


  那女子被氣到了,惡狠狠的看著我,我覺得很奇怪,那女子眼裏的憤怒倒像是一種嗔怪,我覺得莫名其妙。


  那女子哼了一聲,忽然哈哈笑道:“對了,這畫應該給你畫的,這位小少爺你請。”


  那女子細膩的手將狼毫塞到了我的手裏,我覺得這或許是陰謀,拿著狼毫的手遲遲不下手。果然,那女子奇怪的看著我,似乎希望我下筆。


  我的侍衛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握住了手裏的刀柄,那女子似乎沒有察覺目光定定的看著我的的手,似乎很想知道我會畫誰。


  我忽然明白了,這畫上麵一定有古怪,或許在這畫裏麵下個毒,隻要我一動筆,那毒便會進入到我的體內。


  我抬頭陰鷙的看著拿女子,那女子似乎有些恐慌,忽然哼了一聲站起身子站到了船頭假裝看風景。


  那女子問道:“我們去哪裏?”


  我回道:“平州碼頭。”


  船夫聽到平州碼頭,撐篙的手一頓,有些著急的對我說道:“平州碼頭?那可是官員的船隻才能停泊的,小少爺你可別為難我。”


  我很不耐煩,“放心,不會有事的,銀子也不會少你的。”見這船夫的模樣,我現在十分確定他們是一夥的了。至於這個女子我一定揭穿她的真名目。


  許在船頭站累了,那女子坐了下來,我立刻將狼毫筆遞給她,道:“我看你這般喜歡這幅畫,這畫上女子的臉還是由你來添吧。”


  出乎意料,那女子居然毫不猶豫的接過了筆,借著燈光,那女子看著畫很認真的說道:

  “你是打算先畫嘴唇還是紅腮,怎麽這顏料是紅色的?”


  聽到她的這話,我覺得很奇怪,她是真的不知情還是假的不知情?


  我狐疑的看著那女子,那女子似乎心情不好,一臉不爽的看著我,“你剛不是說我不會畫嗎?若是我畫毀了這幅畫,豈不是讓這麽好的一幅畫被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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