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都是死
氛圍有些古怪，小丫頭看著被搶走的毛巾呆了呆，又看了看親密的兩人哭著跑開了，大夫有些尷尬，在人家未婚妻麵前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這孩子有些失禮了，兩位勿怪勿怪。”
覺得開心的隻有盛燁了，吃醋好啊，吃醋說明她在乎我。
盛燁看著蘇搖專心致誌替他擦拭傷口的臉，專注、美麗、柔和，她比他第一次見到時，鮮活了許多。第一次見她時她朝自己笑了笑，可那笑容卻不達眼底，敷衍的很，看的出來她很不開心。第二次見她，護衛被殺，她冷冰冰的看著，不哭不笑。第三次見她，逍遙客棧內被人非禮，她看著那非禮他的男子無動於衷，好像被非禮的是旁人。
次次見她，不管發生什麽危險，她好像就很不在乎，現在看她對自己如此上心，還學會了吃醋，盛燁嘴角翹了起來。
大夫閱人無數，眼前這對分明就是熱戀中的男女，真是郎才女貌，大夫摸著胡子笑了笑，“這位姑娘已經擦拭的夠了，老夫要上藥了。”
蘇搖這才驚覺自己擦得有些久了，抬眼就見盛燁戲謔的眼神。蘇搖快速地退了一步，慌忙地把毛巾放入盆中，眼神不知往哪裏看，嘴裏快速地說道：“我在門口等你！”
盛燁看著蘇搖逃竄而出的背影，眼露笑意，真是可愛。
大夫見盛燁受傷並不嚴重，拿出一瓶金瘡藥給他，“這位公子，拿回去自己早晚兩次擦在傷口上，或者讓旁人擦也是可以的。”
盛燁見這大夫一臉八卦的表情，笑了笑，“多謝大夫好意。”
“對了，這位公子今夜是我們洛州的上燈節，晚上花燈可漂亮了，可以帶著您身邊的姑娘去看看。”
“多謝大夫告知，我說今日為何洛州城門開啟時商販看起來很多，原來今日是洛州的上燈節。”
盛燁出了藥鋪，見蘇搖站在馬車旁，她的婢女抱著那隻叫小蘇蘇的貓和她說著什麽，她表情凝重起來，似是有什麽事發生了，讓她有些意外。
蘇搖見盛燁走了過來，停止了與緋春的談話，盛燁看著緋春手中的貓，問：“你這隻貓好像時常在睡覺，昨夜那麽大的動靜，它一點反應也沒有，依舊安安靜靜地在睡覺，現在也是如此，是不是要給它找個大夫看一下？”
蘇搖看了一眼小蘇蘇，用手順了順它的毛，“不必了，它隻是老了，所以時常貪睡。”
“剛剛你們在說什麽？”
“說……”緋春回答第一字就反應了過來，盛燁這是才套她們的話。
“說我們這一天又耽擱了，那個凶手可能已經走得更遠了，或許……我應該找幾個打手的。”蘇搖反應極快，銜接的很好，盛燁卻還是看出蘇搖有事瞞他，就像他也有事瞞著她一樣。
盛燁無奈，他想若是她知道自己瞞了她什麽，是不是會很生氣？
天網殺手隸屬皇族，不被外人所知，如今無痕被指派殺掉蘇搖，必是父皇母妃的指使，他不可能殺死無痕，可若是不殺死無痕，他對蘇搖的承諾反倒變成了欺騙，這真是一件難辦的事。
……
帝京，勤政殿內，孝賢帝看著手中的一份奏折，沉吟道：“這黑澤國神秘異常，這次因為黑蠱師之事打算主動示好，承諾給三殿下看舊傷，並與我國合理圍剿黑澤叛徒黑蠱師，眾愛卿覺得如何？”
殿上群臣中一人走出列，拱手拜了拜，“父皇，兒臣認為此事可行，三弟因為前年武狀元選拔被那狂徒打傷，至今胸口隱隱作痛，如今這黑澤國君主動示好，不妨一試。”
“寧王殿下說的有理，臣附議。”右丞相李文年說道。
“臣附議。”
“臣也附議。”
陸陸續續朝臣一大半都讚成寧王的提議。
趙王卻沒有表態，孝賢帝看著自己的嫡子，“趙王，你有何建議？”
趙王被點名，上前一步，“啟稟父皇這黑澤的人會些蠱術，若是他們此次前來是帶著惡意，將那蠱術亂用，豈不糟了，咱們還得多加防範，可不能上了他們的當，所以，兒臣認為還是要小心提防。”
群臣點了點頭，黑澤那些野蠻人確實需要多加防範。
“既如此，黑澤使臣就有趙王接待，周國使臣由寧王接待，眾愛卿可有何異議？”孝賢帝問向群臣。
“陛下聖明。”群臣異口同聲。
孝賢帝揉了揉眉間，“退朝吧。”
……
無痕殺死緋色後並沒有離開洛州，她出了洛州城後又返回，住在了同福客棧。澤淵找到她的時候，無痕正一人獨酌。
無痕拿起酒壺倒酒，全然不在意落座在他麵前的澤淵，澤淵握住無痕的手腕，“別喝了！”
無痕似是有些醉了，眯著眼睛看著澤淵，“是你呀，小主人也在？他是不是要你殺了我？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沒有離開洛州，這裏好像是我的家鄉……呃……我要死也死在這裏。”無痕看著眼前澤淵的重影，搖了搖頭，眨了眨眼睛，“都是我的主子，一個要我殺人，殺完了，另一個主子又要殺我，你說我怎麽這麽倒黴？”
澤淵鬆開了手，任由無痕倒著酒，他知道主子在天網待過一段時間，天網的眾人都被他折服，與他情同手足，如今無痕不能抵抗皇貴妃的命令得罪了小主人，她很自責……
“其實，你殺的不是蘇搖，而是她的婢女。”澤淵告訴無痕希望降低她的自責感。
無痕呆了呆，苦笑了起來，“是嗎，如此說來，我沒有得罪小主人，卻是辦事不利，得罪了皇貴妃娘娘，那你說我這次還回得去嗎？”
澤淵一愣，確實如此。
不殺蘇搖，皇貴妃不高興，無痕是死。殺了蘇搖，殿下不高興，無痕還是死。
這種兩難的境界令澤淵有些難辦，他不願意無痕死，可是他也不想殿下傷心，小主人特意交代他將無痕偷偷地帶到他的麵前，是不是代表著殿下並不想殺死無痕？
賭一賭吧，澤淵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