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雲柔侍寢
半路上,邏舟對慕瓏庭說道:“王爺,今晚謹敬殿裏大有端倪,就算更深夜半,謹敬殿的裏宮女們也不該睡得那麽沉,剛才王爺讓屬下去叫醒兩個看看緣故就好了!”
慕瓏庭臉色陰沉可怖:“還有什麽可看的,父皇在那裏,我們做什麽都會引起他的疑心,若不是符皇授意,他又怎會對那些沉睡宮女都視而不見!”
“那麽,柯桐說有可疑人進入謹敬殿,會不會真的是筠宸王爺呢?如果真是他,皇上這樣隱蔽召見慕筠宸所為何事?王爺你不可不防!”
慕瓏庭驟然站住腳步,陰冷笑道:“不錯啊!開始都將刀尖對準了本王,慕筠宸不但奪走了陌翎,還想從本王手裏奪走天下不成?”
“王爺,我們不如先下手為強,在皇上駕崩之前就徹底將慕筠宸除掉吧!反正現在皇上無法出來秉持朝政,朝堂上大半是賦相爺等人做主,有臻氏一族和賦相爺他們在,皇上也保不住慕筠宸的!”
慕瓏庭輕微點下頭,說道:“不錯,應該早點狠心下手才是,邏舟,你讓柯桐去仔細查一下,父皇頭上那根赤金蟠龍的金簪哪裏去了,本王剛才看到父皇一直戴的赤金蟠龍簪不見了,那根金簪是皇祖父賜給父皇的,父皇從不離身,今天怎麽忽然不見了,此事大有蹊蹺!”
“是,屬下這就去!”
慕瓏庭獨自回到桂苧宮,兩個宮女過來迎候慕瓏庭回宮,慕瓏庭在自己桂苧宮裏卸下所有和善有禮的麵具,想起今夜之事,慕瓏庭怒氣陡然而起,坐在大殿內一言不發。
一個宮女戰戰兢兢過來給慕瓏庭奉茶,看到慕瓏庭臉色凜怒,雙手在恐懼之間將茶盞抖動著放在桌案上,說道:“請王爺用茶!”
慕瓏庭看到那宮女顫抖的雙手,猛然抬頭看著宮女問道:“你在幹什麽?本王有那麽可怕?讓你像見了鬼一樣來服侍本王嗎?”
慕瓏庭說著,一掌將熱茶從桌案上用力橫掃開,杯盞和裏麵的熱茶都飛砸在那宮女身上,宮女駭然大驚,立刻跪下重重磕頭痛苦請求恕罪。
慕瓏庭抬起一腳狠狠踢在宮女身前,怒喝道:“滾出去!滾!”
那個宮女連打碎在地的碎茶盞也忘了收拾撿起,不顧一切爬起身跑出殿閣外,一溜煙跑得看不到影子了,而另一個正要過來給慕瓏庭更衣的宮女看到這一幕,嚇得保住衣衫站在屏風旁不敢動彈。
慕瓏庭見那個宮女也是一臉驚駭,如同泥塑木雕般站在屏風前,慕瓏庭便一步步走到那個宮女麵前,宮女驚懼著步步後退,退到屏風擱架後站住,在沒有空間可以躲避了。
“你們都害怕本王嗎?”慕瓏庭低頭服侍宮女,幽冷地問道。
“沒、沒有,王爺一向帶我們和善,今天許是王爺心情不好,也是我們沒有服侍好王爺,惹王爺生氣了!”
慕瓏庭見這個宮女倒是很會說話,他平時對桂苧宮裏的宮女都不太上心,因為大半是顧嬤嬤在照顧他,另一麵也是慕瓏庭不想讓皇上和朝臣認為自己耽於享樂之事,所以對桂苧宮裏的宮女都視若無睹。
但今晚,慕瓏庭心裏堆積多年的怒氣,如同一座蓄勢噴薄的火山將要爆發,慕瓏庭微眯雙眼看著這個宮女,雖姿色不及賦汐樾一半,但周身氣度溫婉嬌柔,倒是和陌翎的氣韻有些相似。
慕瓏庭伸手抬起這個宮女的下巴,看她容顏亦有些白淨動人之處,便放輕聲音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回稟王爺,女婢叫雲柔!”
“雲柔!”
慕瓏庭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又問道:“你來桂苧宮多久了!”
“回稟王爺,奴婢來桂苧宮將近半年了!”
“半年了?本王之前怎麽好像沒見過你!”
“奴婢原本是為王爺漿洗和刺繡衣衫的,平時都在後閣,有時候王爺忙碌也不會在意我們的!”
雲柔害怕自己也想剛才那個宮女一樣挨打,盡量表現的平靜和嬌婉一些,慕瓏庭做了個恍然明白的神色,說道:“你是來給本王更衣的吧?來吧!”
“是!”
雲柔說著將手臂上給慕瓏庭拿來的睡衫先放在一邊,走到慕瓏庭近前給他解開長衫紐扣,慕瓏庭一直看著雲柔的麵容,燈燭下細看更有幾分像陌翎,雲柔知道慕瓏庭正在看著自己,臉龐不知不覺就紅起來。
慕瓏庭忽然展開手臂將雲柔攬入懷中,雲柔一驚,還在給慕瓏庭解紐扣的雙手便停滯下來,抬頭看著慕瓏庭,慕瓏庭一個輕吻落在雲柔唇瓣上,問道:“你今晚,可願意侍奉本王?”
雲柔不敢違逆慕瓏庭,一雙柔媚眼睛眨了兩下,低聲回答道:“奴婢,不敢違逆王爺心意!”
“可有勉強你嗎?”
“沒,沒有,奴婢自願侍奉王爺!”雲柔絲毫不敢反抗慕瓏庭,生怕他一個怒氣橫生就把自己打死在桂苧宮裏。
慕瓏庭很是滿意雲柔的順從,抱起雲柔就走向後閣去了。
兩個時辰之後,雲柔才穿戴好衣衫走下慕瓏庭的床榻,慕瓏庭在床榻內吩咐雲柔去叫來邏舟和柯桐,雲柔答應著,輕手輕腳走出去找邏舟他們。
邏舟昨晚和柯桐回到桂苧宮之後,已經聽侍衛們說了慕瓏庭剛剛寵幸了宮女雲柔,柯桐和邏舟都不好去打擾慕瓏庭,便一直等在外殿。
雲柔出來讓他二人去見王爺後,滿麵緋紅的溜入後殿了,邏舟和柯桐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徑自入殿。
慕瓏庭此刻已經自己穿好衣衫,正坐在窗前沉思,柯桐和邏舟進殿施禮,慕瓏庭詢問他二人昨夜查的如何。
柯桐回答道:“王爺,屬下問過內殿司的宮人,那蟠龍簪皇上昨天一直戴著的,並沒見皇上摘下來過,而且白天皇上一直沉睡不醒,也不會有旁人敢去偷盜蟠龍簪的!”
邏舟在一側說道:“王爺,那就一定是皇上自己摘下了蟠龍簪,而且昨夜謹敬殿有可疑人進出,如果真是慕筠宸,那這件事可就不同尋常了!”
柯桐接著說道:“王爺,我們外麵的一個值夜宮人還說,偷偷看到皇上和那個可疑人說了好半天的話,但是他在外麵聽得不是很清楚,似乎有什麽江山,什麽詔書之類的言辭!”
慕瓏庭臉色驟然陰鬱下來,厲聲問道:“他可聽清楚了,當真有這幾句話!”
“是!王爺,那個宮人替我們監視皇上多年,他的話不會有假,但苒籬昨晚放下了所有門窗簾帳,他始終沒看到皇上昨夜召見的人是誰。”
慕瓏庭起身來回慢踱兩步,分析說道:“父皇的蟠龍簪,算是慕朝的傳世至寶,而且曆朝曆代都傳給承繼帝位的皇族子孫,父皇絕不會把蟠龍簪交給外室族人,去見父皇的人一定是慕筠宸,或是慕茗溪!”
“王爺!”邏舟上前一步焦急說道:“慕茗溪現在年幼無知,況且他是太子身份,就算皇上給他蟠龍簪也不用如此隱蔽,屬下看多半是交給慕筠宸了!”
慕瓏庭臉色更加暗冷,繼續說道:“如果那個宮人沒聽錯,父皇召見慕筠宸,把蟠龍簪交給他,還說有江山和詔書之言,很有可能,父皇給了慕筠宸一份遺詔!”
柯桐和邏舟都是一驚,看了彼此一眼不敢在多言,慕瓏庭臉上的怒氣逐漸濃鬱,猛然一掌將窗前一個小小的雕花案幾震碎成好幾塊,柯桐上前一步說道:“王爺,如果真如王爺猜測,我們不能再猶豫了,要趕緊動手除掉慕筠宸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