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再入京城
羨冬俯身回答:“回稟皇上,罪臣埋伏在慕筠宸營地內聽到幾個士兵說話,得知茗溪太子被慕筠宸藏在一個深山道觀裏,屬下隻是聽說這個消息,確切方位尚不清楚。”
慕瓏庭臉色冷邃下去,站在當地沉吟不語,羨冬見狀忙再說道:“皇上,如果皇上相信罪臣,罪臣願再次帶兵出城去捉拿茗溪太子,立功贖罪。”
慕瓏庭橫眼看著羨冬,道:“羨冬,朕知道你精明能幹,如果這一次你能抓回茗溪,朕不僅會放過你一家老小,也會下詔讓你重新入宮為官。”
羨冬雙膝跪地眼神裏透出殺氣,叩首道:“罪臣不敢領受皇恩,罪臣曾經為慕展濂做過很多錯事不敢祈求皇上饒恕,但罪臣隻是聽令行事,當時對慕展濂種種奸惡行為也是無力阻攔,還望皇上明察。”
慕瓏庭聽出羨冬話裏有話,便看著他問道:“難道慕展濂叛反慕朝還不夠?他還做過更歹毒的事情?”
“是!”
羨冬叩首道:“慕展濂為人陰狠,當時他為了對抗皇上,曾今拉攏陌湘郡主,陌湘郡主被慕展濂唆使才出宮跟隨慕展濂出兵。”
陌湘當時跟隨慕展濂偷偷出宮的事情,後來慕瓏庭已經查明白了,而且陌湘殞命多時,慕瓏庭也就淡漠了這件事。
現在羨冬提起來慕瓏庭心裏一時不快也沒有什麽,但是羨冬接著說道:“慕展濂貪心不足,他曾親口對罪臣說過,他要用盡一切手段報複皇上,除了陌湘郡主之外,慕展濂還曾和宮裏一個宮妃娘娘有染,並且為了威脅這個宮妃給他偷盜皇上消息,用涔紅石在那宮妃身上畫了一朵木棉花。”
慕瓏庭聽到這些話雙眉怒起,他和賦汐樾同歡多時,當然知道那朵木棉花就在賦汐樾的腿上,而且賦汐樾也解釋過,說那朵木棉花是相爺府裏的老嬤嬤給她畫的。
可是現在羨冬居然擲地有聲說出木棉花,慕瓏庭當然大怒,他賜封賦汐樾為皇後,將整個慕朝後位拱手給賦汐樾和賦相爺,但是賦汐樾居然和慕展濂苟且私情?
羨冬跪在地上聽到慕瓏庭許久沒有說話,知道他剛才一番話徹底刺痛了慕瓏庭的逆鱗,果然死一般沉默之後,慕瓏庭陰冷道:“你可知,和慕展濂私會宮妃是誰?”
羨冬當然不會自己供出賦汐樾,回答道:“回稟皇上,慕展濂那樣心機狡詐的人,他不會相信所有人,當然也會防著罪臣背叛他,所以他怎麽肯能告訴罪臣和他私會的宮妃是何人呢?”
慕瓏庭冷然道:“好,不錯,不錯,這個皇宮果然沒有讓朕失望。”
羨冬仍跪在地上,柯桐站在外麵將大殿內談話都聽在耳中,他雖然不知道身上有木棉花的宮妃是誰,但料想慕瓏庭自己一定知道。
慕瓏庭沒有繼續追究這件事,轉口說道:“羨冬,你知道替朕辦好事,朕也絕不會虧待你。”
羨冬叩首:“罪臣隻祈願家眷和身側弟兄們性命無憂,必定肝腦塗地為皇上辦事。”
慕瓏庭走下來伸手扶起羨冬:“朕再賜你二百精兵,你務必幫朕抓回茗溪!”
“是,罪臣縱赴湯蹈火亦萬死不辭。”
慕瓏庭對站在旁邊的柯桐示意,柯桐領命帶羨冬出殿了。
慕瓏庭猶自回到龍案前批閱奏折,柯桐送走羨冬之後回到大殿,對慕瓏庭說道:“皇上,羨冬這個人也心術極深,皇上真相信他的話嗎?”
慕瓏庭低頭寫字,緩緩道:“信與不信能如何?他的家人在朕手裏,難道他能翻出什麽花樣?”
柯桐沉吟道:“這個羨冬詭計多端,他之前敢謀刺皇上,現在又忽然獻殷勤主動去抓茗溪,屬下有些信不及他。”
慕瓏庭嘴角幽冷一笑:“派人盯住羨冬,隻要他真的抓到茗溪,就立刻將羨冬和茗溪就地誅殺。”
“是。”
“還有.……”慕瓏庭叫住柯桐,柯桐轉身等候慕瓏庭的吩咐。
但慕瓏庭站在殿上默思許久,似乎很難拿決定,柯桐知道慕瓏庭一定是在思索如何處置和慕展濂私會的宮妃。
半晌,慕瓏庭恨恨說道:“你派人將桂苧宮盯緊,皇後的任何可以舉動都要回稟給朕,如果皇後有半分不軌行為宮裏侍衛可立刻將其擒拿。”
柯桐大吃一驚,他怎麽也沒想到和居然是皇後賦汐樾和慕展濂有私,這件事若是傳揚出去慕瓏庭會背負莫大恥辱,所以慕瓏庭不會因這件事情明麵處置賦汐樾,柯桐也不敢表露出絲毫神情,低頭答應一聲,轉頭匆匆離開。
正當柯桐要走出大殿,忽然聽到外麵一怔嬌叱喝罵之聲,慕瓏庭皺眉望向大殿門外,柯桐說道:“皇上,是寧皇貴妃來了,之前皇上下令不準任何宮妃進入洛庭閣,皇貴妃見不著皇上又在責打侍衛了。”
慕瓏庭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對柯桐道:“你去告訴皇貴妃,她再敢擅自責打侍衛,朕就削奪她皇貴妃的封號。”
“是。”
柯桐走出大殿對予詞走去,予詞正喝令一個內殿司宮人給侍衛掌嘴,柯桐上前一腳踢開宮人,對予詞道:“寧皇貴妃,皇上說了不見任何宮妃,如果有任何宮妃強行闖殿驚擾聖駕,皇上定會降罪褫奪封號,皇貴妃何必做這個出頭鳥呢?”
予詞看到柯桐走出來,還對自己冷言相向出言不遜,腮上似笑非笑看著柯桐道:“果真是世事無常,現在翎郡主回來了,你們一個個都變了臉似得,從前在本宮麵前大氣不敢喘一口,現在敢在本宮麵前口出狂言?”
柯桐失笑一聲,俯身對予詞道:“皇貴妃,屬下這番話可是為了皇貴妃著想,如果皇貴妃不信,可以繼續闖宮,隻不過皇上罪詔下來的時候,皇貴妃別怪屬下沒提醒你。”
予詞聽到這番話也當真不敢在觸怒慕瓏庭,怒氣衝衝帶領宮人們轉身走出洛庭閣宮苑,沒走出來幾步,偏巧看到賦汐樾的皇後鳳輦在眾人圍隨下浩浩蕩蕩走過來。
予詞正一肚子氣悶,看到皇後也來見皇上,便一步三晃放慢腳步,等到皇後鳳輦來到麵前,予詞才神情倨傲給皇後施禮,道:“看來,皇後娘娘也坐不住了,不知皇後娘娘可否比臣妾還有臉麵,能進入洛庭閣見皇上呢?”
賦汐樾抬手命令鳳輦止步,她尚不知自己曾經和慕展濂的露水情緣已經被皇上發現,還端坐鳳輦之上居高臨下看著予詞淺笑道:“看來皇貴妃是在洛庭閣外吃了閉門羹,自從妹妹入宮之後聖寵不衰,如今也有今天,真讓人感歎滄海桑田都不過是黃粱一夢!”
予詞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難道皇後娘娘的美夢會被臣妾做的更長久麽?”
皇後道:“本宮能否在這深宮裏長久,還不勞妹妹你費心,隻不過,自從皇上知道陌翎還活著之後就對後宮妃嬪皆有疏冷之意,現在皇上更是每天都在洛庭閣裏埋頭處理政事,一連多天不曾見過一個宮妃,足可見皇上心裏還是放不下那個翎郡主。”
予詞臉色更加難看,看著皇後的眼神也愈加冰寒:“皇上見不見本宮都無所謂,但是皇後先前還曾信誓旦旦說能挽回聖心,但現在看來,皇後娘娘似乎根本就無力回天。”
皇後道:“本宮是六宮之主,宮裏有再多的女人本宮也是皇後,隻不過是好心提醒妹妹你,本宮能做的事情都做到了,接下來就看妹妹你的了。”
“什麽?你什麽意思?”
予詞疑惑看著賦汐樾,不明白這昔日不可一世的皇後娘娘話裏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