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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草包嫡女

  在場之人大多數都經曆過人事,還有生過好幾個孩子的,見狀也都想到了一塊兒去。


  唐月直言道:“我看蘊哥兒這樣子,莫不是懷了吧?”


  “胡說什麽!”徐正夫的臉已經黑了個徹底。


  這話傳出去,家裏兩個沒出嫁的兩個庶子名聲還能好?


  他也是生過孩子的,看到徐蘊的樣子已經猜出八分,卻不能任人胡說,未婚生子這麽大的事,別說徐蘊自己,整個徐家的名聲都要臭了。


  正想叫人把徐蘊扶下去,哪知徐蘊卻一副不讓任何人碰的樣子,賴在地上就是不起來,誰過去就嘔誰。


  徐總督是個女人,本就沒有男人那樣心細,再一看徐蘊那不想走的模樣,不耐煩道:“他不想走就在這呆著,直接叫大夫到前堂來!”


  她行的端做的正,真有什麽事,治家不嚴的罪名她也認了。


  看著平日最讓她省心的大兒子,以往談起他時有多驕傲,現在就有多糟心。


  很快大夫來了,給徐蘊把過脈後,猶猶豫豫地看了徐總督一眼,明顯有口難言。


  “有話直說!”徐總督沉聲道。


  “這……”大夫抹了把汗:“回總督大人,大公子這是喜脈,已經有兩個月了。”


  果然!在場男人眼中的輕視更加明顯,連徐衿也略帶驚訝地望了徐蘊一眼,似乎不明白平日柔柔弱弱的兄長怎麽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徐總督更是氣得嘴唇都在抖,抓起碗碟就摔在徐蘊麵前:“逆子!誰的?這孩子是誰的?!”


  知道內情的人心中大都有數,這孩子隻能是上個月剛流放到塞北的馮千巧的。


  傲慢如徐蘊,這麽多年也隻對馮千巧一個女子另眼相待,肚子裏的孩子被瞞得這麽緊,母親除了她就沒別人。


  動不動就哭的徐蘊破天荒沒哭,反而直視徐總督:“母親,若這孩子是馮千巧的,您會把她召回來嗎?”


  “孽障!”徐總督氣得身子打晃:“本官為官三十載,從未做過徇私枉法之事,你休想威脅我!”


  早知會得到這樣的結果,徐蘊冷哼一聲,眼中閃過陰冷,嘴巴開合:“母親請放心,孩子並不姓馮。”


  眾人嘩然,不姓馮,那豈不是說徐蘊還跟其他女人有牽扯?當真是下賤!

  徐家未出閣的兩個庶子臉都白了,這是要傳出去,他們的親事必黃無疑。


  他們恨極了徐蘊,未婚先孕,簡直丟臉至極!


  “你肚子裏到底是誰的孽種?再不說我就將你關進柴房,和你的孽種一起自生自滅!”徐總督怒斥道。


  發生這種事,看熱鬧的隻覺得有意思極了,金陵第一美人未婚先孕,孩子竟不是情姐姐馮千巧的,真是荒唐又新奇。


  眾人隻見徐蘊露出個扭曲詭異的笑容,他臉色慘白,眼睛卻亮得驚人,直勾勾地看向付疏和徐衿的方向:“這孩子,姓付。”


  “謔!”不知是誰沒忍住,發出了驚奇的感歎,代表了全場所有人的心聲。


  哥哥和弟媳搞在一起,還鬧出了孩子,這可以說是金陵近年來最大的醜聞了,還是可以說十年的那種。


  大家都隱晦地朝付疏看來,因之前的交談對她改觀的人,此刻對她的印象瞬間跌到穀底。


  果然是商賈之輩,骨子裏流的血就低人一等,做出如此荒淫無度之事,簡直丟徐家的臉!


  徐總督更是臉黑個徹底,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付疏早就死了千回萬回。


  幾乎沒有人懷疑徐蘊的話,畢竟沒人會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隻為弟媳添一樁風流韻事。


  雖然他們不知道世界上就是有這種人,殺敵一千自損兩千,寧願下地獄也不想別人好過。


  就連徐衿也被這些目光看得身子晃了晃,他想相信付疏,可之前的提親像根刺一樣,紮在他心上,讓他不禁有些動搖。


  看出他眼中的糾結,付疏攥了攥他的手,嗤笑一聲:“庶兄說話可要注意些,全城人都知道我付疏不在乎臉麵,你又認定這孩子是我付家的,那我說什麽也要讓你把他生下來,看看到底是誰的種。”


  她從容不迫地走到徐蘊麵前,深邃的黑眸鎖定他:“你也才二十歲吧?日子還長,如果是讓人知道孩子母親和你所說的人不一樣,旁人會怎麽想你,想必不用我多說。到時候別說我付家了,就算孩子母親真回來,想來也不會認你們父子倆。因為一時報複的快感賠上後半生,庶兄覺得值還是不值?”


  明明她眼中沒有任何威脅之意,徐蘊卻覺得寒意從腳底席卷全身,整個人猶置冰窖。


  是了,他今日這麽說,隻要孩子生下來不是付疏的,那他後半生就都毀了,蕩夫的名聲會跟著他一輩子。


  別說可以裝作不小心流掉,他相信,隻要付疏想,他無論如何都能生下這個孩子。


  到那時,就算千巧能回來,也絕對不會認回他們父子,隨便哪個清正人家都不會容忍有這樣名聲的男人。


  他怕了,他隻是見不得一直不如他的徐衿備受寵愛,而他自己每日心驚膽戰,生怕別人知道他和流放犯有染,還懷了孩子。


  他這是不想讓徐衿和付疏好過而已,他要讓他們成為全金陵的笑柄!

  可他沒想到,付疏短短幾句話就捏住了他的軟肋,讓他不敢再繼續編下去。


  他後悔了,為什麽不在知道這個孩子存在時就悄悄將他流掉,為什麽剛才不聽唐氏的話回後院去,為什麽竟然想要汙蔑付疏?

  然而就算再後悔,此刻他也隻能顫聲解釋:“是,是我糊塗了,這孩子不是付疏的,是馮千巧的……”


  “既然是馮家的,你為何不早說?又為何要扯上表妹夫?”唐月看熱鬧不嫌事大,興致勃勃地問。


  那樣子,就好像巴不得付疏跟徐蘊有點什麽似的。


  徐正夫眉頭蹙起,不悅道:“月兒,武校尉家就是這樣的規矩?改日我定親自拜訪,與你嶽丈好好聊聊!”


  唐月嫁的武家雖不錯,但和徐家還差一大截,聽到姑姑這麽說,她頓時收聲,不敢再說什麽莫名其妙的話。


  徐蘊被帶回後院,一場鬧劇就這麽高拿輕放,讓人看了個大熱鬧。


  就算午宴繼續,剛才的事也如鯁在喉,沒人再有閑聊的心思。


  至於徐家會怎麽處置徐蘊,也不是在座的能隨意打聽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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