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你不是和尚嗎?
就這樣,慎容又心安理得地在付家住了下去,而且看樣子,這個冬天是不準備走了。
付疏除了感歎好好的孩子學壞了之外,倒並沒有太多抵觸,畢竟慎容救了她的命不說,待她也體貼真誠,她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自然不會真的毫無動搖。
於是這一整個秋天,每天早上她都會得到一束純白馥鬱的梔子花,無論刮風下雨,從來都沒有間斷過。
也不知慎容是從哪裏學來的笨拙招數,每天清早出門去花店買花,親自帶回來並交到她的手上,然後笑著跟她說一聲早安,從無逾越之舉,卻處處都透露著不平常。
時間久了,原本以為他隻是救了自家女兒一命的得道高僧的付家夫婦,漸漸也察覺出了不對:這慎容,怎麽感覺還沒出戲啊?他不會真的要追求蘇蘇吧?
心中有了這樣的猜想,夫妻兩人驚疑不定,不由對慎容和付疏的互動又多關注了幾分,這一關注,果然發現了二人之間的不尋常之處。
瞧瞧每天吃飯的時候,慎容總是有意無意地把蘇蘇喜愛的食物放到她麵前;除非有推不掉的委托,否則每天他都會接蘇蘇放學,偶爾蘇蘇下廚,最捧場的也是他,恨不得連幹八碗飯以示喜愛,這還不明顯嗎?
這簡直太明顯了!
他們這是當局者迷啊!
發現這一點的付津良和宮明玉麵麵相覷,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們心尖尖捧大的乖女兒,難道真要嫁給一個“大師”?
若說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時,看到女兒非卿不嫁的態度,他們還勉強能夠接受,可一旦接受了“都是假的,都是演戲”的設定,狂喜過後再讓他們去接受,那就太難了。
這大起大落的,老年人可受不了啊!
“還好還好,蘇蘇看起來對小慎不感興趣,我們女兒的品位高著呢!”慌亂過後,付津良想到女兒最近的表現,突然就安心下來,老神在在地說。
宮明玉撇撇嘴:“真的麽?我看不像。”
可蘇蘇不僅是他們的女兒,更是一個女人。老付了解女兒沒錯,可這個蠢直男,他不了解女人啊!
宮明玉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蘇蘇並非對慎容毫無感覺,更有甚者,她至少對他是抱有好感的,畢竟慎容這樣一個正派的年輕人,又對她有救命之恩,如今追求的攻勢雖不猛烈但卻進退有度,很難不讓人動心。
最重要的是,慎容長得多帥啊!
當初要不是看付津良長得好看,她也不會嫁給他。她的女兒,這點應該隨了她吧?
雖然邏輯不是這麽個邏輯,但結論倒是沒太大問題,付疏的確並非對慎容毫無感覺。
活了這麽多輩子,她對心動的感覺太熟悉了,盡管在Y5233的強製改造下,她大多數時候再回憶起其他世界的生活,都像在看小說或者看電影,並沒法做到感同身受,可那些悸動,卻都是實實在在存在過的,她不能也不會忘記。
因而在對慎容產生感覺之後,她很快就察覺到,並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對方的反應,得出結論:慎容對她也有好感。
於是乎,幾經推拉,兩人就變成了現在的情況,慎容隱約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並展開追求,美其名曰“讓她心情好”,而且他到現在還摸不透付疏的心思,所以越發小心嗬護,生怕惹她一個不高興,就失去了討他歡心的資格。
當然,最開始付疏也並沒準備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思,畢竟是對方有所隱瞞在先,沒告訴她她的命格對他的用處,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他太容易得到想要的——誰知道是不是出自真心?
哪怕當時是真心的,也可能新鮮勁兒過了就沒了熱情,這可不是一段良性的感情。
因而她給了慎容一段“考察期”,讓他投入到追逐的過程中,這段時間不僅可以讓自己理智地考慮要不要讓關係更進一步,也可以淬煉對方的真心,以至於現在,她明顯感覺到慎容對她的感情更為熱烈直白。
當初不能告訴他的心思,現在,就可以考慮了。
當然,她可不認為這是套路,任何感情都需要經營,愛情中的小心機更可以算是種情趣,隻要初心是單純的,是想兩個人更好地在一起,又有什麽關係呢?
她接過今天早上的梔子花,莞爾一笑,對著麵前深情又誠摯的男人道:“今天下午沒課,我想去看電影,要一起嗎?”
慎容眼睛猛地一亮,活像隻被獎勵了骨頭的大貓:“可以嗎?”
“當然,沒看出來我在邀請你嗎?”付疏狀似傲嬌地眯起眼,下巴也微微揚了起來。
“好!”慎容滿口答應:“下午我去你宿舍樓下接你,好嗎?”
說這話時,他有些小心翼翼,因為以前付疏都隻讓他到學校門口接她,他知道,是因為兩人還沒確定關係。
付疏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眼睛也盯著他瞧,直到瞧得他耳尖發紅,才笑著鬆口:“好啊。”
下午,兩人一同出現在電影院門口,俊男美女的組合總是引人注目,尤其男方的發型還十分奇怪,遠看是光頭,近看卻能發現他頭頂長了一層短短的絨毛,看起來多少有些滑稽。
所幸這男人長得好看,身高腿長五官深刻俊逸,生生hold住了這麽怪異的發型,而且他旁邊的女生也漂亮,腰細腿長白皮膚,巴掌大的小臉上五官精致清麗,像一朵清晨裏沾著露珠的梔子花,美極了。
兩人(主要是慎容)捧著奶茶和爆米花進了電影院,就坐在倒數第二排最中央的位置,視野特別好。
放廣告的時候,付疏偷偷湊到慎容耳邊,輕聲道:“剛才好多人盯著你頭頂,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個光頭。”
慎容臉色一窘,無奈道:“不知為何,午後突然長了些頭發。”
他不過午間打坐,睜開眼就發現頭上長了絨毛,他也很驚訝,奈何已經快到和付疏約好的時間,隻能頂著這樣的發型去見她,也是很尷尬了。
然而付疏卻並不覺得他不好看,反而伸手抹了抹他的絨毛,笑著道:“手感不錯,可能是它們早猜到了我要答應跟你試試,這才出來打聲招呼吧。”
廣告聲音很大,大到慎容以為自己聽錯了,緊盯著她,不敢相信地問:“你說什麽?”